16.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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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海月有些认床，海玉走了之后她虽脱了衣裳躺下来，但还是无法入睡，直到双眼有些酸涩肿胀，疲惫不堪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皎皎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仿若散了满地的碎金，隐隐窥探幔帐内姣好的侧脸，噙着笑意正是酣甜。

香炉之中袅袅的香正在升腾，席卷了整个侧殿内室，叫人酣然入梦，甚至有几分不省人事之意。

窗外黑影略过，钻进房间，床上酣睡的人儿悄然消失在房间内，而怀中之人还浑然不觉。

“王上，夫人，事情都办妥了。”而在正殿的内室，有人敲响了门，轻声禀报。

“嗯，退下吧。”楚王仰卧于床榻之上，头枕着一臂，而另一只手将海玉圈进怀里，听得外头的禀报，大掌不轻不重的揉捏了一番，弄得海玉连连低喘，说话之间带些媚态——

“月儿认床，若是下药则会太过明显，且月儿聪慧，明日醒来便能很快醒悟过来，妾身的叔父也并非是个好糊弄的，王上此举的确是兵行险着，若是叫叔父发觉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海玉纤白的手指搭在楚王略有些富态的胸口，手指轻动:“所以寡人不是叫你在侧殿点了，混了些东西的沉香香料？你可知晓混的东西叫什么？”

海玉视线离开楚王裸‖露的□□，眸光闪烁，却只摇了摇头:“妾身不知。”

“千日醉。”

“王上——那可是叫人昏睡不醒的香，短则一日，长则数日，更有甚者能叫人一睡不醒，在睡梦之中安乐死去。”

海玉微张了唇十分惊奇，然后立刻直起了身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力的控诉:“王上怎可这般，月儿可也是妾身嫡亲的妹妹！”

楚王安抚地拍了拍她背脊:“不过是很少的分量。”

“王上，妾身都答应替您将月儿留宿在了宫内——妾身虽不知王上究竟想做些甚么，王上是妾一生的依靠，妾自是将一生寄于王上的，妾身这般答应王上，不过是想向王上证明妾对王上的赤诚之心，妾的一颗心都在王上身上，从未更改也未有异心，不过妾身可否请求王上，保全月儿可好，她是妾身最亲的妹妹。”

海玉倚靠在楚王的胸口，轻言细语地哀求，眉目间确是哀戚之色，但仔细瞧着却又多了些难以分辨的异色。

楚王舒服地“嗯”上一声，也不知晓是答应了还是只不过是敷衍了事。

不过于海玉而言这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明日在海治明面前她能成功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

————

海月入睡的时间有些晚，千日醉应当才刚刚奏效便被带走了，海月觉得脑子昏昏沉沉，浑身像是置于温水中，后背倚着墙壁似的硬物，像是温泉中——

梦魇？

海月轻摇了摇头，奋力睁开双眼，视线由模模糊糊总算变得清醒过来。

她纤长的手臂手指此刻都被浸泡在浴池之中，清澈的香汤中间还洒满了玫瑰花瓣，蒸蒸的热气直往上冒，雾气朦胧恍若人间仙境。

但于海月而言这无疑是人间炼狱！

她方才明明在阿姊侧殿的床上，怎么会这样？

她身上还是纱白的里衣，浸在水里面，已经黏糊糊地贴在了身上，勾勒出雪白肌肤和浑圆的轮廓，鲜红的肚兜上绣着喜鹊攀枝头，贴在玉白的肌肤上，越发显得动人异常。

灼灼热气蒸的她肌肤泛起粉色，双颊间带了些若有似无地妩媚。

这水只到她的肩膀上，但海月却感觉自己的脖颈被温水扼住，连呼吸都急速起来。

海月伸展了双腿，剔透的水中雪白修长的腿清晰可见，她手试探地摸了摸池底，刚站直了身子——

“三王，香汤已经准备好了，王上说此处僻静，无人可扰，三王请便。”

“嗯，退下吧。”

成玦目光盯着合住的门，等那婢女撤下了才推开门。

动作放轻，似乎怕吓到里面早已降落的仙子。

楚王才是那个最有能力叫海月和亲的幕后之手，即便是换了一辈子，这个人选也定然是不会变。

楚王另有目的，显然不仅仅只是和亲，争取一时的时机，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的非得将海月送去。

成玦十分笃信，但他下意识地不想叫海月误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