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太宰治还没开口，弹幕先出现了。
[更了更了，终于更了]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垂死病中惊坐起，阎王夸我好身体]
?
这句话是每次都必须要有的吗。
“我叫五条悟，昨天见过。”
五条悟把餐盒放到床头柜上，打开包装，拉过一条椅子反坐上去，看似随口一问：“你在看什么，空气中有什么吗？”
太宰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扫了眼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味增汤和小菜，略带惋惜地说：“……没有蟹肉啊。”
五条悟的敏锐程度超乎常人，但论伪装能力，他也是滴水不漏的。
太宰治把注意力转回现下，同时留意着弹幕的内容，旁人角度完全发现不了他在一心二用。
五条悟：“有盐焗青花鱼。”
[好巧]
[笑死，为什么偏偏是青花鱼]
太宰治：“那不一样。”
五条悟：“不都是海鲜吗。你喜欢蟹肉的话，下次跟食堂后勤人员说一声。”
“前提是你加入咒术高专。”
五条悟跟他简单科普了一下咒术界的常识。当然，不仅仅是好心，太宰治早就发现了——对方还在用那双神性的眼睛观察他。
换了别人可能会有被看穿的不适和心悸，但他不会。
黑发少年神色恹恹地搅拌烧杯里的液体，偶尔回答一句“没接触”，“不知道”，“没想法”。
“五条君，你是什么推销人员吗，为了完成入学指标kpi？”
“才不是。”
“那就是特意来试探我，代表你们高层的意志？”
“哈？别把我和那些老东西混为一谈，”五条悟随意地摆摆手，“我只是个人好奇——你有术式吗？”
他干脆取下墨镜，解释：“我的眼睛很好。”
反正“六眼”的情报人尽皆知，说出来也无妨。
“我能看穿对方的术式。但很奇怪，我看不穿你的。虽然也有那种，光有咒力没有术式的家伙存在啦，但你的咒力总量比我目前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多。”
“这么庞大的咒力量却没有术式的话……有点可惜啊。”
他随手把玩着墨镜。
[五条老师认可的咒力量NO.1]
[不愧是太宰先生]
[太宰先生牛逼！]
[芥川上大号说话]
[还挺合理的，咒力的源头就是负面情绪]
[草，细想有点刀]
[哒宰的术式是什么啊啊啊好好奇]
[？不是人间失格吗]
……
绷带遮脸的少年垂着眼帘，安静地继续手上的动作，像是没听到五条悟的问题一样。
怎么年纪轻轻就死气沉沉的。
五条悟撇嘴。
太宰治微微偏头，调侃：“五条君的眼睛和你们高层的情报网，还没把我的信息挖出来？”
“看不出来。高层也挖不到，”白发少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你来自横滨，那可是一个‘好地方’。”
太宰治：“效率低下啊。”
五条悟：“这点我倒是认同。”
术式问题被巧妙地绕过了，五条悟也没再强求。
如果太宰答应入学，那他总会知道。
如果太宰不会入学，那他不必知道。
他一向看得很开。
他拍了拍柜子，“好了，快吃，饭都要凉了。”
“待会儿夜蛾要找你聊聊，多半是想邀请你入学。”
白毛高中生百无赖聊地晃荡着椅子，“嘛，放心好了，如果不想入学，也会把你好好送回去的，想要什么补偿也可以提。”
太宰治想了想，打开手机，在五条悟“哦，那个我找人给你修好了”的背景音中，把手机界面给他看。
太宰治：“上面有什么？”
五条悟凑近：“就是通话、邮箱、短信……要交换号码吗，你的壁纸是晴天娃娃？”
果然如此，五条悟看不到那几个图标。
心想着，太宰治随口一答：“是上吊娃娃。”
五条悟：“……什么？”
太宰治又点开论坛，找了一个毫无信息量的灌水楼。这样万一被看出真实界面，对方也不会发现什么。
“这个呢？”
五条悟眯起眼睛：“白毛蓝眼公猫绝育前后注意事项……你想养猫？”
[哈哈哈哈哈救命]
[这猫品种还挺详细]
[你们在干什么？]
[画风突变]
[怎么突然开始玩手机了这俩]
[太宰先生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芥川你还在啊]
……
太宰治：确定了，弹幕和论坛都是专属于他的东西，别人看不到，大概类似游戏中的金手指。
金手指啊……虽然尚不清楚这背后的动机是什么，但这种帮助人活下去的东西，对他而言好像并不具备什么价值。
他放下手机。
由于屏幕朝下，两人都没看到手机界面一闪而过的提示。
【叮咚！剧透情况播报】
【目前论坛剧透等级较低】
【目前剧透等级：1（少许影响不大的剧透）】
太宰治再次举起烧杯送到唇边。
“……等一下！”
五条悟：“从刚才起我就想问了，这是什么？”
太宰治简明扼要地回答：“水。”
“不对，这是医疗室里的药吧，这种东西不要随便乱喝啊，”五条悟说，“要喝水的话，外面有自动贩卖机。”
短短几秒对视，太宰治已经预见到接下来所有可能的对话。意识到五条悟多半会拦住自己，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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