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在小花园里已经待了半个时辰,外边儿阳光正好,凉亭里偶尔微风拂过,不闷不热,倒也惬意。
可待久了总是无趣,明曦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屋去,就见穆华景从不远处大步走了过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像是要兴师问罪。
明曦被他冷淡的面色弄得心里有些发怵,但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又知穆华景看似阎罗王,但在她面前还是极尽温柔,许是知道穆华景不会真拿她怎么样,明曦犹豫片刻,在开溜与不开溜之间摇摆了一瞬。
就是这犹豫的功夫,让穆华景将她逮了个正着。
穆华景大步行至她面前,轻而易举地将她困在臂弯与石桌之间,垂眸沉声道:“为何躲着我?”
他这话乍一听怒气非常,但只要细细分辨,其中的委屈也显而易见。
就仿佛一只被主人忽视了的大狗狗,想要引起主人的注意却又不得其法,只能独自生气委屈。
穆华景抬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垂眸俯视她,明曦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脚下一绊,半坐在了石桌上。
来自他的压迫感从上而下,明曦说话都打了个磕巴:“我、我哪有躲着你?”
面对她这干巴巴的辩解,穆华景显然更相信自己所见、所感受到的,在她说完之后,只垂眸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明曦本来就有些心虚,这会儿被他盯着,心里更是没底,又担心目光游移会更露出端倪,只能硬着头皮直勾勾回望。
两人对视了半晌,穆华景突然勾了勾唇,意味不明地一笑:“既然没有躲着我,那就亲我一下。”
明曦一怔,一时没捋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见她没有什么动作,穆华景颇为好心地伸出一指在唇上点了一下,算是给她提示。
许是这段时日的相处太过亲昵,明曦身体比脑子快一步,在反应过来之前,就顺着他的动作,轻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
见她并没有刻意避免这些亲密接触,穆华景心情稍微好了些许,抬手揽住明曦腰身,倾身往前追去,不让她离开。
“从荣王府回来,你就有些不对劲,是不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你面前乱说话?”
说这些话时,穆华景并未离开她的唇,他说话时的气息摩挲而过。泛起些微的痒意。
明曦觉得痒,下意识便要往后退,穆华景却收紧了手臂,让她半分也退不得。
看他这般反应,明曦这会儿也转过弯来,看来是她自以为“不着痕迹”的回避被他看穿,这是来向他讨个说法来了。
这些天下来,明曦也悟出了一个道理:穆华景得顺毛哄。
眼下瞒是瞒不得了,但也不能告诉穆华景她究竟在忧虑什么,明曦想了一想,半真半假道:“那日里李姑娘说她同你青梅竹马,若非我横插一脚,今日这秦王妃的位置,合该是她的。”
穆华景听了这话,轻轻一笑,眉宇间的郁色消散的无影无踪:“吃醋了?”
话说到这份上,明曦只得“承认”道:“李姑娘生于京中长于京中,又因着太傅的关系,同各位殿下都交好,她说同你青梅竹马,想来不是在乱说话。”
顿了一顿又道:“即便是没有青梅竹马的情意,可总归是年幼便相识,有不同寻常的情分在。”
明曦说的话有几分道理。
不论李听雨口中的“青梅竹马”是真是假,有李太傅的这一层身份在,“年幼相识”总归是没错的。
见明曦如此在意,穆华景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深:“年幼相识是不假,可也只是远远见过几次,说‘相识’都牵强,更遑论青梅竹马。”
见明曦虽别过眼去不看他,但看神色显然是在认真听,穆华景继续道:“况且这些年来我常驻边关,甚少回京中,又怎么同她青梅竹马?”
李听雨年纪同明曦差不多大,穆华景离京时,她不过七八岁,那会儿小女儿家心思还未开窍,多半是在穆华景某次凯旋回朝时生了情愫,又因着太傅这一层关系同他多见了几面,便自诩为“青梅竹马”了。
明曦心里猜了个大概,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穆华景虽被那毒药影响了记忆,可发生错乱的仅仅是与她有关的部分,如今他坦坦荡荡的将与李听雨的事情说与她听,那便说明,她并非为人替身。
至少,不是李听雨的替身。
一时间,明曦的心中轻快不少。
但她也做不到将这些天来的担忧全部抛在脑后,含糊应了几句以后,将此事轻轻揭过。
穆华景见明曦听了他的解释,以为二人已和好如初,抱着明曦耳鬓厮磨了一阵。
可到了第二日,前来送补药的人仍然是秋嬷嬷。
穆华景蓦地沉了脸色,一言不发地将那碗补药喂了院中花花草草。
从前明曦来送药时,因知晓这“补药”的重要性,会看着穆华景喝完才离去,可秋嬷嬷不知其中利害,也不敢催促主子,只放下药碗便走,过一会儿再进来收拾。
每每她进来收拾时,药碗都是空的,秋嬷嬷也不做他想,只规规矩矩将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
如此过了三五日,明曦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几日里,穆华景头疼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头痛稍缓,便立刻要见明曦,仿佛明曦才是良药,须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他这模样有些反常,明曦心中担忧,递了信去宫中。
不多时,许太医便一身便装,登门拜访。
明曦一早便在前厅侯着,听得下人通传,立刻便将许太医请了进来,大略说了穆华景这几日的情况。
许太医神色凝重,不住地捋自己那一把山羊胡。
穆华景面色沉沉,见许太医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一瞬,这才抬手让他把脉。
就这轻飘飘的一眼,许太医却觉犹如千斤重,不由得冒了一身虚汗,心道这可真是个阎罗王,定了定神,快步上前把脉。
穆华景倒也不是故意为难许太医,这几日来明曦对他冷淡非常,又被这头痛扰得不胜其烦,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
许太医把了脉,沉吟了一番,问道:“这几日的补药,王爷可按时饮用?”
穆华景皱了眉,神色间有许多不耐:“未曾。”
明曦一怔,不由得看向他。
却见穆华景合着眼,眉头紧皱,看起来很是不快。
秋嬷嬷闻言,立刻下跪请罪:“是奴婢的疏忽,还请明姑娘责罚。”
秋嬷嬷的性子明曦是知晓的,这件事情肯定是不是秋嬷嬷疏忽,多半是穆华景自己闹脾气。
毕竟,谁能想到堂堂秦王殿下,能做出偷偷把药倒掉这种小孩子心性的事情呢?
明曦将事情猜了个大概,心中颇有些无奈,上前扶起秋嬷嬷,又问了多问了许太医几句,许太医一一都答了,只道是秦王伤势刚愈,还需好好将养,补药不能断。
明曦点点头,又亲自送许太医出府。
待离开了穆华景的住处,许太医回头瞧了一眼,见秋嬷嬷等人不远不近地坠在后面,便压低声音快速道:“明姑娘,殿下这几日未用补药,多半是体内残余的毒药又起了势,但这毒已解了大半,几方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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