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是给你的。”
捕快将一封信送到宇文贺面前,皱眉道:“信是有人用箭射进军营的,我等检查过了,并无手脚。”
“谁射进来的?”
“小人们正在查,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射来的方向为东边。”
宇文贺皱眉接过信,看着上面六扇门统领宇文贺勋启几个字隐约感觉有些熟悉,似乎这种字迹曾经在哪见过。
仔细回忆片刻后,他面色突然一沉,扭头对捕快道:“你先出去,信是谁射来的不用管了,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
等捕快走后,宇文贺眼角抽了一下,抬手将要将信扔到一旁的火盆里,却还是叹了口气,扯开信封:
“展信佳。
见吾手书,是否惴惴不安,惧吾算计?卿且安心,此次吾也无那般心思。听闻金老此次委任卿往陈州郡办事,正巧吾亦往之,若有机会,还望今夜抽空于城中闻香楼一见。
弘道荧惑。”
信上内容非常简单,不过看到落款的四字时,宇文贺一脸果不其然,同时一副头疼无比的样子。
荧惑……
沉吟了这个名字,又或者说称号片刻,宇文贺蓦然双眼一亮。
“这不是有现成的人选嘛?”
……
“让我去城里一趟?”
梁安略带愕然的看着宇文贺手中的腰牌,疑惑道:“这个时候?有人点名找我?”
大晚上的,若没人指名,宇文贺何苦让他去城里。
“他没点名,不过我觉得你得见见他,接下来你们会有不少交集。”宇文贺轻笑着说道。
“接下来会有不少交集……和陈州郡那边的事情有关?”梁安若有所悟,但还是微微皱眉问道:“他是何人?见面之时可有什么忌讳?”
宇文贺笑道:“弘道五星,荧惑。”
梁安一脸认真的等待下面的内容,却不想宇文贺说完这个称呼后就停下了,面带轻笑的看着自己。
笑你妹啊!你倒是说啊!
嘴角抽了抽,梁安按住心中的牢骚,笑着问道:“可否详细解释一下?”
“弘道军除了大将军外,还有五个副将,以五星冠之,荧惑便是其一。此次他送信来我这,约我到县城里的闻香楼聚一聚,说是要商谈此次去陈州郡的事情。我对他没兴趣,并不想见他,本打算将信烧了了事。不过后来我想起你和弘道军有些渊源,正巧咱们在去陈州郡办事说不定也需要一些照应,故而打算让你代我去会会荧惑。”
听完宇文贺的解释,梁安摸了摸下巴上冒出来的绒毛须,顺手揪下一根:“没兴趣……宇文兄这个说法让我感觉有些不妙啊。我能不去吗?”
宇文贺都想将荧惑的信烧了了事了,可见荧惑这个人必定有让宇文贺忌惮的地方,否则同样都要到陈州郡,对方作为弘道军的副将之一,宇文贺何苦避着对方?
“呵呵,这个……不行。”宇文贺拍了拍梁安的肩膀,“放心,我自是不会害你。荧惑此人玩心重,性情不定,但本性不坏,不会有害人的。”
梁安一脸狐疑的盯着宇文贺看了片刻后,叹息道:“我知道了。有约定什么时候见吗?”
宇文贺毕竟是六扇门统领,他的顶头上司,现在都将任务派到他头上了,他也不好拒绝……或者说刚才提了一句被否决后,他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要去一趟闻香楼了。
“若是没事,现在就去吧。他没约时间,直说是今晚。”
“也就是说晚点没事?行,宇文兄,你说说那个荧惑什么性格什么行事风格,免得我过去一不小心就冲撞了他。”
……
肇平县城内的南角是县城最为繁华的地方,许多大酒楼和客栈都在此处分布,来肇平的富贵之人大多都在此地休息。
而这里最热闹的一家酒楼,便是闻香楼,其有一种佳酿,唤作闻三香,号称闻时一种味,喝时一种味,吐时又是一种味。常人自然只会品尝前两种味,但是总有一些人饮酒无度,又或者是听闻传说后想要体验一下,会特意喝醉后狂吐一番,体会闻三香的所有味道。
如今闻香楼的掌柜就又见到了上述所说的第二种人。
他看着不远处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文人,抱着酒坛子咕噜咕噜的往嘴里灌着闻三香,狂野之处比他见过的任何江湖客都粗野,酒水洒落一地也不自知。
若是往日,他早就上前劝阻,或者干脆让小二领着对方到包厢中喝去了,免得影响到他人。可是进来肇平封城,人们都不愿出门,闻香楼中就没几个客人,索性也就让文人在可大堂里如此喝了……毕竟人家点了而是多两的酒,都赶上他往常数日的生意了。
“掌柜的,你这酒不够劲啊!我还没喝到第三种味呢!”
忽的,文人扭头看过来,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子:“再来一坛……不对,在来五坛!”
“哎哟,客官,这可使不得!”掌柜苦笑着拿了一坛酒,对一旁要帮忙的小二摇了摇头,亲自送到文人面前:“客官已经喝了三坛酒了,这海量小老儿我是见都没见过。可是酒这东西不能光喝量,那样喝不出味道的。我和你说个喝第三种味道的法子吧。”
他从旁边抽了一张长椅,就在文人桌旁坐下,先给文人倒了一碗,随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世人说我这的闻三香闻时一种味,喝时一种味,吐时又是一种味,其实是夸张了说的。闻和喝不必多言,咱们喝酒人都懂,但是着吐,其实不是真的吐出来,而是让酒在肚子里转一圈后,打个嗝将酒味反出来。此时我家酒中一些药材经过肚子里的热意一融,就会自然而然的散出一丝特别的味道。有些人不动,以为只有吐了才有。这怎么可能?酒喝进去再吐出来,一来遭罪伤身,二来失礼埋汰,我们怎么可能酿这种酒?”
说话间,他端起酒碗,闻了闻,再喝了一口,随后肚子鼓了鼓,反出一个嗝,顿时一脸享受。
文人闻言,按着掌柜的做法喝了一遍,顿时双眼一亮!
“好酒!好个闻三香!肇平这一趟我算是没白来!”高兴的文人再次给自己倒了一碗,重复之前的喝法再来一遍后,目光陡然转到了一边,“看了这么久,还不进来?”
愕然看去,就见一个穿着差服的年轻人手上晃着一个腰牌,面带轻笑的慢慢走出墙角。
“差爷!”掌柜立刻站起来,上前笑道:“您是什么时候来的?”
“一炷香的时间怕是有了。”文人把玩着酒碗,盯着年轻人看了片刻后,低头给自己倒酒:“宇文贺呢?他怎么没来?难不成是看不起我?”
“宇文兄被一些事情拖住了,暂时脱不开身,故而让我前来。”年轻人面带笑意走到桌旁,将腰牌塞进怀里后,抱拳笑道:“在下梁安,见过荧惑将军。”
将军!
掌柜浑身一颤:“将军?!”
文人……或者说荧惑皱了皱眉眉头,淡淡道:“拿几坛酒来。”
掌柜慌忙点了点头,迅速跑回柜台,与小二一同拿了四坛酒过来,“这是我们店里年份最老的闻三香,将军……荧惑将军请用。”
“不必行那些繁文缛节,下去吧。”荧惑再次摆了摆手,却又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扭头道:“再来一副碗筷和一些下酒菜,我和这位六扇门的小兄弟要喝一会儿。”
“是……”
“碗筷就不用加了,我不喝酒。”梁安摆了摆手,径直坐在荧惑对面,“荧惑将军,不知您找宇文兄有何贵干?”
荧惑没有回答梁安的问题,而是微微眯着眼睛看了梁安片刻:“不喝酒,你是看不上这里的酒?还是……看不上我?”
“我酒精过敏。”梁安笑眯眯的说道:“酒这东西对我来说就是毒,碰不得。碰了,我明天就不能和宇文兄一道去陈州郡了。”
荧惑挑了挑眉头:“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酒会成为毒。”
“那你现在就听到了。”
荧惑好似噎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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