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回来时穿得光鲜极了,手腕上还戴着大金镯子,身后跟着个老仆,拉着三四箱吃食和布料。
即便是何舅母,也不敢再像以前一样,对长姐颐指气使。
长姐客客气气地跟何舅母叙话,说了没几句,就提出要让宋策去参加县试。当时的宋策已经十岁了,在首次参加县试的考生中,已不算是年幼。
何舅母不乐意,还想再支吾几句。
长姐却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当家的听说我弟弟在读书,也觉得脸上有光,专门让我回来问一声。我这次来便是告知舅母一声,这就带着宋策和宋竺去镇子上了。这些年多谢舅母养育之恩,只能等着宋策以后有出息了,再报答舅母。”
最后一句话听得何舅母眼皮直跳。
她再不情愿,宋家三兄妹还是就这样离开了。
宋策当时真的以为,长姐脱离了火坑。
他带着妹妹,兴高采烈地跟着长姐到了镇子上,住的却不是长姐的家,而是一处小小的院落。
长姐帮他打点好了一切,让他顺顺当当地参加了县试、府试和院试,自己却很少来看他们。每次来时,也是愁容满面,疲惫不堪。
宋策警觉地发现长姐过得并不好,他问过很多次,可是长姐都只是笑着摇摇头,摸着他的脑袋,让他好好读书。
院试结果出来的那一天,宋策乐疯了。
他被录为了廪生,以后便是朝廷出钱供养的读书人了!他也能养得起姐姐妹妹了,姐姐若是过得不好,尽管和离就是,他能为长姐撑腰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将这好消息告诉长姐,可是从白天等到黑夜,从黑夜等到第二日,都没有等来长姐。
到第三日,他依旧没等到长姐,却等到了长姐的死讯……
“哥哥?”
“哥哥?”
宋竺发现宋策一直呆呆看着薛沁,神色悲伤。
她心中奇怪,连着唤了两声,才将宋策从记忆中唤醒。
薛沁也是一脸诧异地看着宋策:“郎君怎么了?”
宋策深吸一口气,低头掩下微红的眼眶。
与此同时,薛沁脑海中忽然响起一声提示:“恭喜宿主,男主好感度加2,当前宿主存活时常还剩二十七个时辰。”
薛沁愣了愣,又捡了两天的命?
原书中对于宋策还有个姐姐的事情一笔带过,却提及这是宋策此后多年梦魇的根源。薛沁便想试一试,若自己是个无微不至的长姐,能否让宋策对她多一点好感。
想到或许有用,却没想到这么有用。
薛沁松口气:好歹又能安生睡两晚上了。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前提是忽略旁边那个总在试图作妖的薛汐……
大概是看出了当前形势对自己不利,薛汐倒是没有再哭闹了,乖乖接过薛沁手中的汤药一饮而尽,苦得整个脸都皱了起来。
将药碗递给薛沁后,她马上有了新的主意。
“姐姐,”她怯生生看了一眼薛沁,又看向宋策,“明日便是你和姐夫成婚第三日了,按理说是要到娘家回门的。”
这话一出,整个屋中的氛围都是一冷。
薛沁如今哪里还有娘家?
难不成带着宋策去乱葬岗给薛家儿郎收尸?还是带着他去教坊司看望薛家女眷?
宋策的眉头紧紧锁起。
薛汐面上担忧极了,但是心中却十分畅快。
她就是要提醒宋策,时刻牢记自己这位长姐到底是什么身份,又是如何爬上他的床的。
既然她薛汐都要受国公府的拖累,凭什么薛沁能独善其身?
薛沁看着宋家两兄妹冷下去的神色,心中冷笑,还好原书中有这一段剧情,所以她早有准备。
“妹妹说的是,”她看向宋策,满眼依赖,“规矩不可废。所以明日,我想请郎君陪我去清平书院,看望外祖父与外祖母,权当是回门了。只是路途略远些,不知郎君可愿辛苦一场?”
宋策一愣:“清平书院?”
薛沁点点头:“我外祖父邹老夫子,便在清平书院。”
宋策想到什么,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宋竺则是直白许多:“邹乡心老夫子,是你的外祖父?”
不怪宋家兄妹如此诧异,实则是薛沁生母的家世,一向少有人知。
邹乡心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一生固守清贫,纵使被当今陛下三顾茅庐,也绝不肯入仕。
他与妻子白氏相扶一生,世人都传他们并无子嗣。
薛汐显然也是第一次听闻此事,惊愕道:“姐姐,你?”
怎么从未说过?
薛沁微笑,在原书中,女主一直到病入膏肓时,才知道了自己母亲的身世。她派人去清平书院报信,邹老夫子这才知道自己走失多年的女儿,竟然不知何时嫁入了国公府,还留下了薛沁这一条血脉。
可惜老俩口急匆匆赶到宋家时,女主已经咽了气。
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从此只能将满腔关爱都投注在了孙女婿宋策的身上。
宋策得了邹老夫子的帮助,在仕途上顺畅许多。可说到底,这份恩情,皆是因为薛沁。
既然自己穿到了这本书中,薛沁就没准备让宋策捡这个便宜。他要想得到帮助,那必要通过自己。
消化了好一会儿,宋策这才压下自己的诧异。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薛沁,低声道:“没想到……”
没想到薛沁竟然还有这样一位来头极大的外祖父。
可是邹老夫子一生端正清明,是世人敬仰的真正大家,却有着薛沁这样品行不端的外孙女……
宋策有些犹豫,不知自己跟着薛沁去打扰邹老夫子,是不是会适得其反。
薛沁既然提出了这件事,便是早有后话。
她看出了宋策的遗憾与为难,便将前世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了一遍,逼着自己落下眼泪,哀声道:“我知道自己已经酿成了大错,给外祖父和亡母都丢了人。可是事已至此,我便是去跪在外祖面前,求他老人家打死我,也好过一直自欺欺人。”
“郎君愿意给我体面,我却连累你无辜遭殃。我知郎君是真心喜爱学问的人,这次去,我便是想将你引荐给外祖父。若是外祖父不愿意原谅我,我便求个痛快,放郎君自由,也不至于再辱没邹家的门楣。”
她越说越坚定,眼中的决然看得宋竺心下一跳。
宋策也是被震撼到,过了许久才讷讷道:“不至如此。知错能改善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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