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双的生日宴办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地点选在盛天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酒店盛琅豪庭,酒店在这天谢绝了所有的商业活动,全心全意地为大老板服务。
傅双的品牌属于时尚圈,自然不可避免地会涉及一点娱乐圈,豪门+娱乐圈这两个重磅标签,让这场本应低调的生日宴迎来了不少的狗仔蹲守,就期望能拍到点不一样的八卦一炮而红。
傅双和陆竹笙作为主家自然是早早就到了会场接待来宾,傅双今年正好五十岁,时间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很少,反而是让她周身的气质变得更加的内敛柔和。
岁月从不败美人。
这句话似乎在她身上变得具象化。
宴会厅是盛琅豪庭最大也是最豪华的一间,里面的布置是傅双早早从一个月以前便跟进。
粗大的罗马柱上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香槟玫瑰,这些玫瑰全都是今早从国外空运到燕京的鲜花,凑近了看上面好像还带着一些未干的晶莹水珠,玫瑰环绕的间隙处偶尔垂坠着一些带着细闪的绸布,绸布上缝制着一个个圆润饱满又纯白莹润的澳珠。就连地面上铺着的地毯也全都是意大利手工缝制而成,价值连城。
宴会厅里此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他们对傅双夫妻俩都还算熟悉,自然也都知道两人不是那种奢靡的性子,傅双往年的生日宴也没有如此铺张过,于是大家心里也都有了底,今天大概不仅仅只是生日宴这么简单。
傅双的这场生日宴确实不仅仅只是为了给她庆生,更重要的是她想让这些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即便她女儿傻了,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攀折的。就算在背后再怎样耻笑陆织理,等真到了陆织理面前一样要卑躬屈膝地讨好她,哪怕她是个傻子。
水晶吊灯下是往来的人群,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唯有宴会厅西南角的露台上有两道人影,没有参与到里面的热闹中去。
“姐,你到底还要在这儿看多久啊。”谢妍青穿着一条浅粉色的吊带长裙,因为露台的温度低上身还裹了一条Burberry的经典款围巾当外套。
陆织理趴在露台围栏上,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宴会厅大门口,她身上穿的是一条深黑色的挂脖长裙,胸前是繁复的蕾丝隐隐约约能看见下面浅色的衬布,如绸缎般光滑的长直发披散在她身后,刘海盖过眉毛只露出一双锐利的双眸。
只不过那双眼睛此刻却有些暗淡,她回过头看向一脸疲惫的谢妍青,有些赌气又有些委屈地说道:“你不愿意陪我等就算了,你进去就好了。”
清汤大老爷!简直冤枉啊!
谢妍青在心里无声地嘶吼,她不过就因为有点冷才问了一句,这就委屈上了?!
“姐,你是不是敏敏肌啊?”
“嗯?”陆织理疑惑地回过头,刚想说什么,余光却瞥见了门口那道熟悉的身影,她连忙望去想要确认那人的身份。
恰好,陆织理的手机弹出了一条消息。
不用确认了,就是虞爻!
陆织理一脸兴奋地站起身,两只手拎起及地的裙摆急匆匆地朝大门口跑去。
“姐!等等我!”谢妍青连忙跟上去,顺势将身上的那条围巾扔给了旁边的侍应生。
陆织理一路上越过无数想要和她打招呼的人,目光坚定地看向宴会厅门口。
于是陆织理就这么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朝着门口奔去,身后还跟着一个得到了命令看好孩子的“幼师”谢妍青。
谢妍青发誓,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以这种近乎狼狈的姿态得到所有人的注目。
不过好在这些宾客大都是她大伯母的合作伙伴,对她都不熟悉,就算今晚丢脸了,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可她姐就不一样了,虽然这些人大部分也都没见过陆织理,但陆家大小姐出了车祸变成了个傻子的事情却是燕京上流圈子里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而能在这样一个场合肆意奔跑还没被驱逐的人,是谁自然也就不必多说了。
谢妍青怕陆织理在她大伯母的生日宴上丢人,但陆织理本人还有她母亲傅双却并不在乎。
助理站在傅双身后,看见小姐旁若无人地在会场中奔跑,犹豫地上前一步问道:“傅总,需要让人带小姐去休息室吗?”
傅双望着女儿脸上根本压不住的笑意,笑道:“不用,区区一个宴会罢了。”还不值得让她女儿为了这么一个宴会委屈了自己。
只要是她能为理理兜底的事情,那就不叫丢人。
会场中的宾客们心思各异,唯独奔跑中的陆织理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刚到门口的虞爻。
虞爻将手里的礼物交给旁边的侍者,然后递出了自己的邀请函,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便听见宴会厅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抬头看去,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对方那双熠熠生辉的双眼,原本上扬的眼尾被眼线拉得更翘,浓密的睫毛卷曲向上,右眼眼尾下方的皮肤上被点了一颗小痣显得更加摄人心魄。
虞爻发现,自己不管见了陆织理多少次,她还是依然会被对方那张优越的脸冲击到,就像此刻。
陆织理在距离虞爻没多远的时候便停下了奔跑的脚步,甚至变得有些拘谨地整理了一番被自己捏皱的裙摆,然后才袅娜地朝着虞爻走去,只不过依然走得很快。
谢妍青跟在她身后,见她停下了脚步刚想松口气,就看见她姐不过是从小跑变竞走。
有什么区别我请问?还不如跑呢:)
神色盎然的陆织理以极快地速度往门口走,边走还边欣赏着虞爻今晚的穿搭。
身上那条薄荷绿的吊带裙就是陆织理替她挑选的那件,胸口垂下层层叠叠的布料,上面带着细闪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夺目。
吊带裙本身是有些暴露的,所以虞爻自己搭了一件灰白相间的皮草,那头耀眼的红发被她盘在脑后有几缕发尾垂下,是最近挺火的鸡毛头,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慵懒随性了许多。
陆织理看见她穿着这身礼服前来赴宴,整个人都瞬间焕发了生机,心底传来一阵舒爽。
她如果智力正常,那就会明白,这种情绪是源自于自身掌控欲和占有欲被满足后的快|感。
不过此刻的她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虞爻很重视她,特意穿了她挑的衣服。
陆织理:“虞爻!你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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