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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小说:

夫子她的梦中人

作者:

一枝窈

分类:

衍生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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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学官听晏苏荷提起这道题,脸色皆是一变。

他们面面相觑。

但见少年扬起的白纸上字迹潦草杂乱、张牙舞爪,与他一身清秀莹润的气质格外不和。晏苏荷向蔡祭酒走去,众人纷纷给她让路。

她边道:“有教无类,不分贵贱,孔夫子将官学引于民间,座下弟子三千,贫富贵贱皆有,向上好学者留,意在兴办私学,让平民百姓也能有做官的可能。此有教无类之意也。”

这策论出得简单,学子们想答到这点也并不难,而难的是联系社稷民生自由发挥。

晏苏荷继续:“我朝昌盛,天下各州道县城皆设有官学,各大学府中出来的学子无数,可据在下观察,真正能走到最后的大多数人,出身非富即贵。”

“而贫贱者,永远难登高台。”

在场学官皆出身书香门第、世家大族,此刻听到她的话无不在心底揶揄:贫贱者愚蠢笨拙,一无贤者教导、二无人际脉络,拿什么与我等较量?

既如此,出题“有教无类”于他们而言又是什么呢?是无视微者努力、自得门第出身,还是享受以俯视者的姿态悲悯“愚民”的快感?

世家门第的阶级意识长久固化,纵使这些人饱览群书,也终究无法领悟圣人之仁。

也便因此,萧景珩的答案在他们看来是叛逆顽劣、不能理解的。

晏苏荷没有当众念出他的答案,而是把那一行粗蛮劲阔、歪七扭八的字递到蔡祭酒面前。

“有教无类”何解?

少年答:生不逢时。

恨这个时代无能,阶级差距犹如天堑,位高者心冷眼盲,位卑者无人顾及,有教无类只能维持表面形式,而无数个她/他们生不逢时,努力都变得可笑。

少年批判这个时代,却势单力薄,于是遭到反批判。

学官们尊天子、尊世道,自不允许学生说出这般抵损时代的话,故评他为最下等。

晏苏荷从地上捡起这张卷子时,先是因他的字迹忍俊不禁,后因上面写的:

“学而时习之,吾困眠;朋自远方来,先干架;人不知而不愠,放他娘的屁话”

之类的混账话而皱眉,最后却被他答的“生不逢时”惊艳,无奈笑叹一声。

这少年到底是庸才、劣徒、还是假装纨绔?晏苏荷不清楚,但唯一能确认的是,他绝非平庸之辈。

毕竟十四岁就能领兵打仗的少年,怎能平庸?

所以晏苏荷站出来替他辩解。

祭酒接过她递来的纸张,反应与她如出一辙,然后迫切地想看他后面题目的答案——有教无类是策论第一道大题。

蔡祭酒却失望地发现他后面的作答要么规矩平整,要么满纸胡言。

他无奈摇头,心底估算完这张答卷情况,便手臂一展,向众学官扬卷道:“各位,老夫想问问,你们如何看待小侯爷这道策论啊?”

一时间鸦雀无声,谁也不敢站出来评判小侯爷的答案。

毕竟不是谁都敢站出来批判这个时代的。

场面静了一会儿,蔡祭酒视线扫过众人,停在那看起来紧张兮兮的郭助教身上,祭酒唤他,“来!既是你评的卷子,你来给老夫讲讲。”

郭助教战战兢兢地拱手道是。

“郭某以为……我朝繁盛,时运正兴,何来生不逢时之谈?”

蔡祭酒盯着他,手请向晏苏荷道:“刚才这位小友也说,贫贱者永难登台,这难道不是朝政弊端?”

郭助教低头:“贫贱者愚昧无知,就算给他们机会也难当大任。”

蔡祭酒挑眉,而后大叹一声,他叹:“郭明啊郭明,妄你为师三十载,竟也有如此偏见。”

而后他转身朝众人道:“一个人出生何如,是不可控的先我,并不存在富贵者聪慧,贫贱者就愚昧的道理。而一个人成就如何,是可控的后我,天时地利人和样样不可缺,萧小侯爷说生不逢时,又何错之有呢?”

众人低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言。

“我知各位顾忌,但也希望各位知道,国子监育人是为成才,而有才干者,却绝不是无有独立思想之辈。”

“何谓独立思想?即是要辨书、辨人、辨世道。作为祭酒,我亦不希望学生成为随波逐流、尽信书之徒。”

蔡祭酒顿了一下,盯着众人语重心长道:“所以希望你们在教导学生的时候能允许异己和悖论存在,方能教学生们去争、辨、论,此方能育才,望各位回去好好想想。”

众人静了下,皆拱手俯身恭敬道:“是。”

蔡祭酒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而小侯爷的答案我很满意,评甲。”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诸学官无不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一旁郭助教的心顿时沉下,神情恍惚起来,他朝蔡祭酒拱手:“祭酒既然觉得小侯爷有才可取,郭某才疏学浅,无话可说。只希望祭酒重新为他们班挑选经学助教,郭某实在教不了了。”

今日冲突已起,他们以后若再碰面,指不定又要发生什么。蔡祭酒便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向众学官投去打量的目光。

众人:……

诸学官见状纷纷低头,想要避开这份差事。

蔡祭酒沉默,无奈出声:“让老夫想想。”

日落西斜,离大考结束只剩最后一炷香的时间,学子们还在屋内奋笔疾书,众学官在此处逗留依旧,蔡祭酒便让监丞把萧景珩的卷子收到,对众儒士们道:“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众人闻言擦汗,纷纷告退,回到自己原本的职位上。

郭助教也拎着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回去。

榕树下一时只剩下晏苏荷和蔡祭酒几人。

中年人瞥了这个肤色病态白的小娘子一眼,“还不回去?”

晏苏荷还在旁边思索,回过神时才发现人都走光了,她道:“如果国子监无人能教他,为什么不推荐他去弘文馆呢?”

弘文馆在皇宫,隶属于门下省,只有皇亲国戚和高官子弟才能被收作学生进入学习。她兄长少时也曾在弘文馆念书。

何况以萧国公的地位,萧小侯爷是可以进弘文馆修学的。

蔡祭酒闻言眉毛一挑,老不高兴的样子:“你以为老夫想留他吗?当初小侯爷来国子监还是禁军首领亲自把人押过来的。”

“连国子监他都不想上,何论宫城内的弘文馆,再说了,弘文馆内何等人也,皇子皇孙在的地方,老夫若把这小霸王送进去,若皇子有什么闪失,老夫脑袋还要不要了?”

晏苏荷闻言轻笑:“倒不至于。”她只是起了惜才之意:若此处无人能教他,弘文馆的老师兴许可以。

但见四处空旷,考试即将结束,晏苏荷便识趣地作别:“那五娘不多打扰,您慢慢想,祝您休沐愉快。”

此刻天色暗下,晚霞如火,钩月西悬,时辰不早了。

蔡祭酒看向她的眼神温和了点,慈祥摆手道:“快回吧。”

*

晏苏荷走后,蔡祭酒看了下天色,觉着时辰正好,便派小厮去皇城刑部司送信,请学生温行雪来府上吃酒。

正值月挂西楼、星河满天的时候,回府中换了一身常服的温行雪乘车来到蔡府。

蔡祭酒膝下无子,女儿都已出嫁,偌大的蔡府上只有他和夫人两个主子,常觉空旷无趣。

故蔡夫人一听温行雪要来就欢喜地跑去厨房忙活,说要整一桌好菜,在厨房一待就是一个时辰。等温行雪到时,她已经搞定了几盘硬菜。

蔡夫人身段好,相貌明媚大气,见温行雪来了她就笑着招呼:“快进来坐!你老师等好久了,师娘再去炒几盘菜,今晚就在咱府上住了啊!”

温行雪神清气爽、轻松闲适,他柔声笑答:“师娘不用辛苦,随便几样菜就好,至于留宿,刑部近日公务繁忙,学生便不留了。”

“又是公务繁忙!嗐!你这孩子啊就是心眼实!公事再忙,也要照顾好身体呀。不留宿就不留宿啦,好不容易来一趟,师娘再给你整点好的,今晚就陪我俩好好唠嗑啊!”

“自然要的,师娘。”

屋内烛光澄黄明亮,蔡祭酒已经自斟自酌起来,见学生来了,忙笑着招手让他坐下。

温行雪少时拜师祭酒,得祭酒倾囊相授,才有今日所成,两人情同父子。

而温行雪身世可怜:当年他爹婚约在身,却看上了他那身为奴婢却美若天仙的母亲,于是逃婚带他娘私奔。

可不到一年时间,温大爷就因过不惯穷苦生活厌烦了女人,狠心弃妻回到温家,娶了先前定下的妻子,重新过回富贵日子。

他娘却因生他而伤了根本,每况愈下,一年后实在维持不下生计,才带他回了温家。而他爹却怕他娘搅扰家室,污蔑当年是她引.诱他逃婚的。

后来母亲为了他认下骂名,温府便也接受了他这个私生子,大度地留他和母亲在温府度日。

温行雪八岁丧母,十岁认识晏期年,十四岁进国子监,十八岁亲手将杀了人的父亲送上断头台,守孝三年,二十一岁登科进士,成为名满长安的状元郎。

蔡祭酒知道他们家的事,又重视这个学生,几乎把他当做儿子教大,两人自要比寻常师徒亲昵。

一番日常问候过后,蔡祭酒与他说起今日国子监发生的事,未提晏苏荷,只聊了小侯爷。

“小侯爷本就不是读书的料,萧国公却偏要把这将才送我这,一身好武艺全都拿来祸害国子监了。嗐!你说今日这事一闹,我上哪去找一个合适的助教?”

“怕是没人敢教他呐。”

温行雪微皱眉,香醇烈酒入喉,他记得前世好像没有经历这出事。

祭酒这日好像也没有叫他过来用饭。

温行雪心脏一紧,深吸了一口气。

他行逆天之事改命,如今已经插足太多,不论是晏五娘还是北地牧场改革,都在他的干涉下偏离原路。

可,为何侯爷这边也出了问题?

他分明还未与小侯爷交际。

温行雪不由紧张得手臂僵硬起来,生怕自己疏漏了什么。

他以先知者的角度改变局面,步步谨慎、如履薄冰,如同在浓雾苍茫的江面独行的一帆孤舟,他知道前方会出现风雨旋涡,却因前路不明而更加提心吊胆。

一旁的蔡祭酒见他心不在焉,不由唤了一声。

温行雪这才回神,乌睫轻颤,深深吐出一口气,回到老师刚才的问话上。

他想起萧景珩的情况,又不由扶额低眉:小侯爷好像,一直都很顽劣啊。

修长手指撑着玉人般的脸,连叹气模样都如此动人。

温行雪扯唇笑:“老师不如让他自生自灭。”

反正……侯爷也不会有学习的心思——前世他就没正经学习过,也根本没人能教他。何必白费力气。

蔡祭酒闻言哼笑,“你这小子,今日怎么心不在焉的,得!先吃菜!等会你师娘来了,别又说我妨碍你吃饭!”

温行雪浅笑,敬了祭酒一杯酒,“您放心,我会帮您留意有谁合适的。”

蔡祭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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