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这是弟子今日的课时作业。”
“师尊,弟子今日给您做了甜粥,可要尝尝?”
“师尊,你屋里的灵植是否需要浇水……”
“……”
寂静的午后,季千苏端站在云霄宫殿前,例行作为青云宗弟子的一日总结,声音中极尽讨好之意。
“够了。”
一句不厌其烦的声音止住了她继续的念叨。
“你回去吧。”
伏在案边批改宗门事务的白衣仙人终于抬了头,那双淡漠灰白的眼划过她,满是高不可攀的漠然之态。
那是她的师尊,灵洲界第一剑仙,青云宗掌门,玄霄。
他的冷淡,疏离,十年如一日。
季千苏摸摸头,却依旧笑的高兴:“是弟子叨扰师尊了。”
她站了起来,腿脚有些不便,起身太快,差点摔倒,无人注意,步履蹒跚的走到门口,身后那道清冷的声音又唤她:“对了。”
“仙盟那件事情,不要再去找薛筝了。是我全权做主让她顶替你的,她最近心情不佳,需好生休息。”
季千苏一愣,眼神随即暗了下来。
薛筝是她的小师妹,半月前仙考,薛筝顶替了本该属于她的名额成功晋升仙盟。
当今的灵洲界灵力陨落,灵气衰竭,飞升之人已是少之又少。修士在修习到一定境界后都会选择加入王朝组建的仙盟,协助王朝平定妖魔祸事,从而获得报酬。
进入仙盟需要考核,这便是仙考,往往仙盟只招个位数成员,却有成百上千的人竞争。
季千苏为了考上仙盟两年多不眠不休,她家境普通,没有家族资源支撑,只能靠自己的努力,而这般辛苦过后的成果却就这样被人轻而易举夺去了。
小师妹是灵洲界第一世家薛家掌上明珠,薛家有近一半的人在仙盟任职,主管任职处的仙长甚至是小师妹的舅舅,她也不缺钱,只是宗门的师兄们都在仙盟任职,一出任务就没人陪她玩,于是便也想加入仙盟,打发无聊的时间。
玄霄没有再抬头看她一眼,他的白发笼在腰际,在窗外投射进的光影中灼灼发光,显得遥不可及。
“既是师尊这般说了,那便如此吧。”
季千苏心中落寞,有一瞬间眼睛有些发酸,却硬生生被她忍了回去。
不想在玄霄面前哭,真丢人。
这也早该料到的。
她天资愚钝,根骨不佳,长相,性格都不如小师妹讨喜,师尊向来不喜欢她,又怎会为她做主。
走时临近下午修习放值之时,一大队刚下学的青云宗弟子正勾肩搭背往后山走,迎面瞧见季千苏,都低着头小声议论,时不时还发出些笑声。
宗门中人多捧高踩低,趋利避害,和薛筝闹了这半个月,季千苏在宗门仅剩的人缘也没了,现下旁人瞧她这副丧气模样,便知晓她进仙盟之事是绝无可能了,都在暗地里偷偷嘲笑。
腿上的伤越来越疼了,她强忍着回到寝居,撩开裤腿,如蜈蚣的狰狞疤痕一直从小腿延伸至大腿处。
今日捉拿闯入后山那只幻妖时,和她联合布阵的二师兄周速提前离场,致使阵破,她跌入幻境摔落悬崖,得以负伤。好在最后她取心头血外加损耗三年修为强行启动残缺的阵法,这才得以斩灭幻妖。
回宗后又正逢玄霄出关,她急着去拜访,便来不及处理这伤。
灵药撒过伤痕,不亚于在伤口撒盐,季千苏只是眉梢微微压低,并没有其他反应。
她疼,但是她从不会哭也不会叫,因为有这些反应,玄霄会嫌她烦。
缠上绷带,放下裤腿,季千苏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找到二师兄的居所,想讨教一个说法。
家里死人也不带走这么急的。
周速没在居所,季千苏找到服侍周速的小道童询问,小道童却说他在小师妹那。
季千苏皱了皱眉:“小师妹,是出什么事了吗?”
道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今日是小师妹的生日啊,师尊为了小师妹特意提前出关,在云霄宫设宴,整个宗门的人都被邀请了。”
“二师兄今日特意早回来了几个时辰,打理自己的仪容仪表,还换上了山下送来的新衣服。”
“这样啊,”晚风吹面拂过,夜色寂寥,季千苏叹了一口气,一瘸一拐往回走。
竟就是因为这般可笑的原因吗?
如果可以,她真想当下冲去云霄宫和周速对峙一番,可惜周速家是金城首富,青云宗上下运转都是他家支柱,若是闹的太难看,师尊也会为难。
就不该来这一趟,要是不来这一趟,她今晚说不定还能睡个好觉。
想着想着,她感到一阵头晕,心脏开始异常绞痛起来。
该不会……是要猝死了吧,她这几日都没有好好睡觉。
几日前得知师尊要出关,为表恭贺,她特意御剑赶往蓬莱,蓬莱有种稀世茶叶名唤帝归,只在涨潮的深夜掐尖,她静守海边,望海潮三天三夜,取得茶叶带回师门,她知晓玄霄最是喜茶,唯世间名品方入他眼。
谁知玄霄只是扫了一眼,便随意扔至一旁,还说她不务正业,没把心思放至正途。
三日三夜没睡,今日又取了那么多心头血,铁铸的身子都熬不住,季千苏脚步却没有放慢,后山如今没什么人,想必都是去赴小师妹的生宴了,若是她倒在这,恐怕尸体凉了都没人发现。
心脏的绞痛不断加剧,仿若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破除屏障而出。
季千苏快要撑不住了。
她转过一个弯,竟到了薛筝居所飞华居,薛筝在云霄宫庆生,此时应当无人在内。
只是她瞥了一眼,庭院花树下竟是立了一人。
朦朦胧胧间,她看清是个身形挺俊的少年,清皎的月白笼罩着少年,带出一片光晕,他出神的眺望灯火通明的云霄宫,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千苏唤了几声,少年循声转身,目光灼灼。
“师姐,你怎么了?”
耳畔传来的声音很好听,像灵泉碰上溪石,是那种清澈的少年音。
只是她已无暇去听。
“心脏痛。”
“好痛。”
少年愣了一下,季千苏眼中出现了残影,少年的手随着天地一同晃荡,好似有一滴水落在了她的手背。
下雨了吗?可是月光明明那般皎洁。
没有答案,她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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