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嫂陈文君不敢不点头,她可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十指连心。
薛母不清楚三儿媳妇会不会拳脚功夫,只因那是她嫁过来之前的事。但她很清楚三儿媳妇没有见过二儿子给她诊脉。薛母想问,什么时候的事。听到大儿媳妇的话,又看看她的脸色前后差异,还有什么不明白啊。薛母不禁叹气,心里对大儿媳妇颇有微词,哪能拿未出生的孩子作筏子。
二嫂刘丽娘也看出大嫂方才装的,无奈地翻个白眼继续收拾从城里带来的物品。
林知了对小姑子和弟弟说道:“日后瑜妹妹和小鸽子喂鸡喂鸭扫落叶。大嫂烧火,二嫂做饭,婆婆喂牛我挑水。终归一句话,薛家不养闲人!”
薛二婶质问:“你不赚钱拿什么给你婆婆?靠我们给的跑腿费?我们需要赚五百文你才有五十文!”
“不劳您费心,我有我的路,不会少婆婆一个铜板!”林知了提醒道,“还是想想您和婆婆、琬妹妹今晚怎么休息吧。”
一语惊醒众人,薛瑜跑到她卧室门口守着。
小鸽子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下意识跟过去守门。
薛母的床可以睡双人,挤不下三个人。林知了的床可以睡两大一小,可她连薛瑜的卧室都管,谁敢打她的主意。
林知了昨日陪她一同面对族人,薛母很是欣慰。先前她心疼薛瑜,薛母也极为满意。唯一不快的是她气着大儿媳妇。结果大儿媳妇装的。所以薛母对林知了没有一丝不满,自然不会恩将仇报给儿媳妇添堵叫薛琬跟她住。
薛母静静地看着妯娌等她决定。
薛理的二婶不舍得姑娘一直睡榻。薛理的那张榻薛二婶也睡不惯,她犹豫半晌,吞吞吐吐地说:“改日找人看看漏不漏水。”
二嫂刘丽娘神色大变,惊呼道:“相公?!”
林知了转身看去,背着药箱的薛二哥进来,身上全是血,心如死灰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脏蜷缩。薛母步履踉跄慌慌张张过去,担忧又急切地问:“璋儿,别吓娘!”
“相公?”刘丽娘想伸手扶他一把又不敢靠近,“——出什么事了?相公,你别吓我。”
薛二哥长叹一口气,满心无奈:“三弟妹,你——我,我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林知了不禁眨眼,怀疑她听错了。
薛母和二嫂刘丽娘神情一滞,这是哪儿的话啊。
薛二哥满腹委屈:“娘,您不知道——”
“我不知道,所以你快说,怎么回事!”薛母心慌,小儿子生死不明,二儿子再闹出人命,这个家就散了。
薛二哥深吸一口气:“你知道那人找我干什么吗?给牛接生,牛!犁地的老黄牛!我是医人的,不是医牲口的!”说出来气不打一处来,“三弟妹,我长这么大只服三弟,他写的文章别说叫我写,看都看不懂。你是第二个!”
林知了放松下来,吓死她了,以为孕妇难产:“牛死了?”
“怎么会?”薛二哥下意识反驳。
林知了:“给了多少钱?”
“一百文。”薛二哥说出来就反驳,“不是钱的事!”
林知了问道:“你都被济世堂辞退了,你不赚钱养家,叫婆婆给人洗衣养你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大夫——”
林知了:“人的命是命,牛的命不是命啊?你杀人偿命,杀牛也要砍头。人和牛一样珍贵,治病救人和给牛接生有何不同?”
薛二哥无法反驳。
刘丽娘看着相公脸色难看,忍不住替他说道:“传出去不好听吧。”
“二嫂,我们要活下去,懂吗?”林知了提醒,“古人云,成大事者,不恤小耻。古有韩信胯下之辱,今有二哥为牛接生。也许百年后也能成为美谈。”
薛二哥摇摇头:“你的这些道理还是留着哄三弟吧。他少年得志突然遭逢此难,我看他比我需要!”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林知了直接问道:“明日有人给你一百文给驴接生,你去还是不去?”
去!
岂敢不去!
若是没钱买粮,莫说牛和驴,猫猫狗狗的活他也接!
林知了见状转向婆婆,没事啦!
薛母被二儿子吓得不轻,气得抓住他打。薛二哥本能躲闪。刘丽娘心疼相公,拉着婆婆说道:“相公只是不曾料到,不是有意吓我们。婆婆,先容相公换一身干净的衣裳。衣服这么脏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穿。”
林知了:“可以的。在水里泡片刻用皂荚洗刷。”
薛母看到儿子身上的血下意识收手。
薛二哥望着林知了摇头叹气:“三弟妹,我应当重新认识你。”
“现在认识也不晚。”
薛二哥噎了一下,确定辩不过她,转身回屋换衣服。
薛母看了看堆在院中的行李,提醒儿媳妇和妯娌先归置,归置好再准备午饭。
九岁的薛瑜闻言又靠着门守着,还让小鸽子一起,谨防二婶趁她不备把堂姐的行李放她屋内。
薛二哥拎着带血的长袍出来,发现二婶和堂妹以及堂弟都去堂屋,他想说什么,被刘丽娘打断:“相公,缸里没水,你去——”
“我去吧。”薛大哥被林知了嘲讽一通,又发现他妻子并无大碍,便拎起水桶去找扁担。
大嫂陈文君不禁说道:“相公,三弟妹说她挑水。”
林知了似笑非笑:“大嫂要这么斤斤计较,日后遇到连阴雨,大哥无法上山砍柴,可别叫婆婆宽限几日。”
陈文君的嘴巴动了动,不敢继续说下去。
不明所以的薛二哥看向妻子,又出什么事了啊。
刘丽娘也觉着大嫂过于斤斤计较,以前怎么不曾注意到。
昨晚她还为二婶不想掏钱犯愁,今日三弟妹借机挑明此事,她不附和几句也就罢了,竟然给三弟妹使绊子。方才还试图诬陷三弟妹把她气得肚子疼。这是跟谁学的伎俩啊。
刘丽娘怀疑跟从未看清过她。论今日这等心机,刘丽娘自认比不了,假装没有看到相公的疑惑,朝堂屋问道:“婆婆,有没有脏衣服?”
林知了故意说道:“二嫂,我的裙子脏了,你顺手帮我洗了?”
直言快语的刘丽娘就想问,你不会洗?脑海里浮现出林知了先前那句“我有我的路”,瞬间想起林家经营豆腐坊多年,林知了不会一窍不通。何况她堂姐嫁给了知县的妻弟,知县夫人随手点拨一二也够薛家一家人吃用。
刘丽娘考虑清楚,既然没有山穷水尽,那就跟相公好好过日子。即便真到那一日,她和离再嫁也许还会遇到天降横祸。
刘丽娘笑着点头:“好啊。瑜妹妹,昨日你穿的衣裳呢?”
“也帮我洗啊?”
刘丽娘:“多你一身也不多。我去河边洗,叫你二哥帮我。”
薛瑜不由得看向三嫂。
林知了见二嫂迟疑就料到一二,可是没想到二嫂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二嫂都这样说了,给二嫂个面子。”
刘丽娘笑骂:“我也欠你的啊?”
“那你说应不应当帮我洗?”林知了朝二伯哥看去。
刘丽娘愣了一瞬,失笑道:“应当!”
不愧是读过几年书,家里又是做生意的。今日若是她碰到个着急找大夫的人,定然想不到把自家人推出去。
林知了换下露水打湿的襦裙,穿上棉布短衣。刘丽娘接过她和薛瑜的衣裳就给薛二哥使眼色。
薛二哥走到河边才问:“我看大嫂的神色不好,大哥看着心虚又尴尬,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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