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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五章

小说:

谁要独守空房

作者:

北庭暮雪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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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脑中一片空白,捏住她的肩,幽幽问道:“你为什么还在这儿?你怎么没走?”

还不待岑璠回答,四面八方便传来阵阵脚步声。

元衡大惊,用力将她拽到身后,可不过须臾,前后便围满了人。

为首的人脸上有一道长疤,自耳后一直划到鼻梁,破坏了整张脸的美感。

元衡认得此人,梁国的裕王萧晗,那张脸上的长疤正是他刀尖所划。

萧晗一步步走近,露出了扭曲的笑容,比脸上的伤疤还狰狞几分,“我说过,会将你碎尸万段,你应该没忘吧。”

元衡直视他,剑尖向前,另一只手臂却下意识向后,护着身后的人,眼中满是戏谑,“你说的话,不配让我记得。”

萧晗一时气氛,牙咬的硌硌作响。

元衡见他乱了分寸,手臂忽地一转,长袖中绑的袖箭直向萧晗而去。

萧晗慌忙躲闪,然而那只袖箭还是射中了右臂。

他惨叫一声,左手颤抖着摸着自己的手臂,染了满手血。

元衡淡然收臂,挑衅地勾起唇,仿佛被逼上绝境的并不是他。

萧晗大喊,“都给我上,他,还有后面那个娘们,全都给我活剐了!”

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长刀剑锋接踵而来。

元衡拿起手中的剑抵挡,肩上的伤口又开始作痛,他咬着牙挡开一道道兵刃,还要护住身后的人,身上刀口越来越多。

忽的一柄长戟挥来,来不及抵挡,只能搂住岑璠的腰躲开,后背被刀拍中。

两人都摔到了地上,元衡用手中的剑撑地,迅速吐出一口血沫,用长袖擦了擦。

岑璠迅速起来,爬到他面前扶住他,“还好吗?…”

元衡想安慰她两句,可话还没说出来,一道刀影又划过从眼底。

他想将身边的人推开,却没有什么力气,想告诉她躲开,可下一瞬脸上便洒上些温热,所有的话都哽住,再也说不出。

她挡在了他的面前,胸口便是一把长刀穿透,脸上同他一样,溅上了鲜血。

她似是同他笑了笑,有几分释怀地闭上了眼睛,在那把长刀抽出后,便直直倒下。

元衡慌忙把她接到怀中,手中的剑掉落在地,身体彻底僵住,脑中嗡嗡作响,胸口发疼,喉咙中又涌出一口血。

萧晗缓步上前,仍捂着被射伤的肩,道:“不必担心,马上就到你了。”

元衡不屑看他,只凝视着怀中已经没了气息的人,看着满手的鲜血,大笑不止,眼泪掉在她的脸颊,冲去一点血污。

萧晗甚至有一瞬间怀疑面前的男人是不是疯了,可在看到那地上的剑时,心中的怒火又燃了起来,“给我把他一片片剐了。”

然而命令刚下,林中便传来一阵马鸣声。

队伍后的人看到了来者身上兵甲,向后退了好几步,大喊道:“是武川镇的人!”

周围顿时乱了起来,萧晗怔在原地,忽然想明白什么,脸白了几分,指向元衡,“你个疯子!”

元衡抬眼,眼底似一匹恶狠的野狼,挑起眉,笑着做了个口型。

“谁都别想活。”

萧晗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望了望潮水似涌来的边镇军,目眦尽裂,却是捡起地上的剑,打算先报一剑之仇。

元衡毫不在意那把剑,只低头用袖子一点点擦掉她脸上的血污。

刚举起剑,萧晗便被乱箭穿透了喉咙。

元衡没抬头,仍耐心地轻拭,看到那张玉琢似的脸庞干净了些,才满意地笑了。

可下一瞬,背后什么东西穿透了胸口,元衡低头,只看见一只带血的箭。

她的脸又被染上了血。

——————

元衡惊醒,猛地起身,镇定许久,移目看向剑架。

那束白梅还在。

他掀开被子,趿上木屐,走近去看,那枝白梅放在房中,花瓣微皱,有枯萎之兆。

元衡皱了皱眉,换好军服,带着那枝白梅走出帐外。

门外站着一男子,年轻模样,身材高壮,背后背有一把大刀,下颚靠近脖子处有一道长长的刀痕,显然已经在外面等了些时候。

元衡看了他一眼,拨弄了两下手上的花,道:“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齐良越跟在元衡身边多年,同他从六镇一起厮杀过来,是得力干将,更是生死之交,看到他手中的白梅,不禁诧异,往前跟了几步。

元衡也并未阻拦,任他跟着,一路将白梅带到军营旁的溪边,根枝浸在水中,手掬了点水,轻轻洒在花瓣上。

齐良越微微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合着殿下跑大老远来,只为给这蔫了的花洒点水?

元衡仔细查看着梅枝上每一朵花,问道:“彭城的事办得如何?”

齐良越回过神,回道;“刺杀彭城县令的人已经抓到了。”

元衡接着问:“那刘家人呢?”

“按您说的,都已经扣下了,一个人都没有逃出彭城。”

元衡点头,确认花瓣没有破损,便往回走。

齐良越时不时看两眼他手上的花,那枝花分明像是随手折下来的,没啥特别的……

齐良越想到什么,眼睛瞪大了些,绷着嘴摸了摸后脑勺,又瞟了一眼,含糊问道:“殿下这花…是谁送的啊?”

“看着好看,随便摘的。”元衡回了一句,便又谈起公事,“传令下去,让他们即刻整顿,回彭城。”

齐良越接令,心头却隐隐失落。

他们二殿下在边镇这么多年,婚事都耽误了去,像他这个年纪,他老娘都催着娶妻了,二殿下身边却连个伺候的都没有……

不过彭城的事处理完,应该便能回洛阳了,到时候少不得提几嘴。

*

岑璠下了山,便乳娘说了虞家那边带来的消息,虞家派来的人已经到了彭城,舅父将那些人接进了宅中。

几人收拾后便和师太告别,回到彭城。

马车从城门驶入,战乱刚刚平息,街上没多少人,时不时倒是能看到士兵在路上巡逻。

槿儿看了看街上的情形,犹豫问道:“姑娘要不还是先回岑家一趟?”

岑璠本在闭目养神,闻言缓缓睁眼,只想了须臾便道:“不用。”

岑家曾是彭城最大的富户,后来外祖父丢了官位,便没落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的两个亲儿子是什么德行,外祖父死前竟将剩余不多的一半家财给了她,将在身边伺候的老仆都拨到她的院子,几位老管家起了誓,绝不让两家瓜分她的那份家财。

可就算如此,她那两位舅舅还是不老实,败光了手里的银子后,便时常在她的院里横生事端,好在几位管事忠心耿耿,她又常帮两家弥补亏空,没有将两家逼的狗急跳墙,这些年还算安稳。

她该祭拜的都祭拜了,该交代的也都和管家交代了,没什么可挂念的。

岑璠看了眼地上那口大箱子,道:“乳娘去把那些人叫出来吧。”

马车便这么停在了岑家所在街巷的角落,乳娘将一锭银子揣在袖中,进了岑家的门,不一会儿便见几辆马车从后院驶出。

乳娘领着几辆马车,来到岑璠面前,“姑娘,人都出来了。”

岑璠下了岑家的马车,微微颔首。

为首的车夫瞧了一眼,暗道这外室生的女儿真是一副好相貌,见三个人的行李只有两个不大的箱子和三个细软,回头笑着脸确认道:“姑娘没有什么要搬的了吧?”

岑璠钻进马车,漠然道:“走吧。”

车夫撇了下嘴,拽了缰绳,声音拖拖拉拉地向后面跟着的人下了声令,“走喽。”

话音刚落,后面便传来一阵叫喊,“慢着!都别给我走!”

车夫愣了愣,回头只见那岑家二少爷岑祝追了上来,脸上的赘肉每跑一步都好像要掉下来一样。

岑祝站在马车前,弯着腰喘气,一手叉腰,一手指向马车,“让她给我下来!”

车夫一时无措,回头看了看,“这…”

“这什么这!”岑祝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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