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寒看到来人，心一松，嘴巴鼓动起来：“是你啊，我以为是工作人员呢。”
“哦，是不是背着我吃东西了。”孙如清环顾四周，宿舍里只有三个人，看到他手上的零食包装袋，神情冷肃，“都告诉你手术前不能吃东西，这下好了，手术得推迟了。”
沈子寒没嚼两下，咽下去，太噎，于是喝了口水。
“水也不能喝。”孙如清找到自己的床位，是靠近阳台的六号床，把行李摊开，从出诊箱里拿出一瓶消毒液，给自己手喷了喷，“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沈子寒紧闭嘴巴，这小子鬼得很，让他看舌头还得了，说点有的没的，他一张嘴可解释不清。
“别玩了。”柳浩尘刚从公共浴室回来，“赶紧的，别我们都忙完你一个人还悉悉索索搞来搞去，早收拾早睡觉。”
孙如清耸了耸肩：“没意思，我准备给你扎两针的。”
沈子寒感到意外，还有点好奇，一个毕业一年的学生，竟然这么厉害，他表示会怀疑：“我，扎针，你还没看呢。”
“我看了你的初舞台表演啊。”孙如清站在床铺边，手指划过桌面，一看指腹没有灰尘，很干净，“你是不是右腿疼，有时候还会抽动。”
沈子寒眼角抽动，太神了吧。
“算了，我累了。”孙如清也不看谁都要给他诊治一番，他才不会那么烂好心。
练舞多年，沈子寒身上很多伤病，尤其是腿，去医院很麻烦，现成的一个中医大夫说要给他治他还没把握机会，也不好再要求他。
隋嘉轩只要看到他就一阵寒意，也是倒了霉了，和他一个宿舍，毫不留情地说道：“别相信他，他根本就不会，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人设做的戏而已，你看他随便对着导师乱说一通，不就上了热搜，话题都爆了。”
爆了。
孙如清关注点和别人不一样。
“我的话题爆了，那岂不是很多人都认识了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有人关注就说明排名不会低，不低就能一直走，那么距离出道就越来越近。
好耶。
“这还不是你的意料之中的事。”看他惊讶的表情，还真以为他是无意的举动，隋嘉轩看不惯他这种一肚子心眼还要装单纯的人，“光靠博眼球的话，没有实力就是一坨屎，我看你主题曲评级怎么熬过去。”
“那又怎样，你呢。”面对一个靠贬低他人来获得自信感的人，孙如清只要以牙还牙以招还招，“有人关注你吗，你应该觉得自己是个被埋没的星星吧，认为自己的初舞台等级是A，别人都不懂得欣赏，结果还不是F。”
刚入住宿舍，就有人吵起来。
明显不是一个好的开端，像这类群像节目肯定得炒友情，要不然等节目结束淘汰的练习生还想借着节目热度最后一波韭菜都割不到。
“你。”隋嘉轩要气炸了，“我就是觉得我自己很厉害啊，怎样，连这点自信都没有还怎么混。”
“你有自信我就没有吗？”孙如清激他说，“我们要不要赌一下，主题曲评级谁的等级高。”
隋嘉轩正有此意：“好，比就比，谁怕谁。”
这好像不是既定的发展方向，沈子寒还以为他们会打起来，既然没打那就拦一下：“两个小学生别吵架了，别的宿舍都睡了。”
“没你的事。”隋嘉轩正在兴头上，看他不顺眼，“光比肯定没意思，这样，谁输了就叫谁爸爸。”
“好。”孙如清知道自己的德行，如果没有目标的话他自己绝对会偷懒，“我肯定是不会输的。”
“走着瞧好了。”还没比隋嘉轩就知道自己赢定了，就他初舞台的水平，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自信开口，“我等着你叫我，爸爸。”
又便宜不占白不占，孙如清应了一声：“欸。”
大意了，也尴尬了，隋嘉轩对着空气打了一套拳：“我是你爸爸。”
孙如清换了一种方式：“乖儿子。”
隋嘉轩彻底闭嘴。
“我睡了。”姜川柏听他们闹完之后，才出声，“现在快七点，下午两点要集合，我们还有七个小时的时间。”
孙如清做了个闭嘴的动作：“我会尽量小点声音的。”
为了让自己有饱满的精神来应对接下来的考核，练习生们都尽可能补充自己的睡眠，宿舍一间一间熄灯后，整栋楼都安静下来。
床铺透着一股洗衣粉的香味，看来是不久前洗过。
简单规整了行李之后，孙如清拿着节目组发的训练服准备去公共浴室洗澡。
在经过拐角工作人员房间时，他问了一句：“现在有早餐吗？”
“有的。”
“那就好。”
熬了通宵，早餐可不能错过，孙如清把一日三餐看得很重，无论再忙一定要准时吃饭，实习的时候就是因为太忙三餐的时间都乱了，那一年身体激素也紊乱，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一来到浴室，看到无隔间的一排排淋浴器还是有轻微的触动。
怎么说呢，肯定是有隔壁可以保护隐私比较好。
对作为医生的他来说，赤裸相见没啥大不了。
孙如清大方走进去，站在柜子前把衣服全脱了，然后放进统一发的贴着自己姓名的桶里，放眼看去准备选一个好位置。
看到有新人来，如是其他人就好，可偏偏是他，其他人下意识遮挡重要部位。
本来大家都一样，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孙如清看到他们统一的遮挡动作，眼神开始自动定位。
所有人见此情况全都停下了动作。
他们表面上没表情，其实内心已经地动山摇，各种状态都有，地震、火山喷发、大暴雪……
他不会看了一眼就知道有没有女朋友、时间长不长、有没有病、前列腺炎、阳痿、早泄等等，若是这样的话就不是尴尬的事。
孙如清被这么多人看也是有点小害羞，不过，转移害羞的办法就是让别人更害羞：“有人要看男科吗？”
事关男人的尊严，不硬也得嘴硬。
“不需要吧，我们还年轻。”
“就是。”
“你这也太职业病了，你是看见一个人他身上就有病。”
“年轻不是理由。”孙如清扫过一圈，“你知道我实习，跑各个科室，轮到泌尿外科的时候，接待了一个二十岁的大学生，不仅大量盗汗，还腰膝酸软，不运动还熬夜，每天都精神萎靡、头晕耳鸣，幸好，早发现问题早解决，不然等他三十岁那就废了。”
话就说到这。
孙如清诊治过的有问题的男性数不清，当然有勇气来看的人算得上很不错，一般情况下问起问题很多人就支支吾吾。
在公众场合，有人回应那就奇了怪了。
没有人会让自己丢脸。
情理之中。
走到一淋浴器下，孙如清开始冲澡，洗干净后直接去洗衣服，准备洗完衣服再去吃早餐。
他一走，剩下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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