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嘶力竭,可她的话语太过微弱,便如同从前十五年一般,从来无人在意。
叶酥在她面前皮开肉绽,献血透过他洁白的衣袍渗在外面,刺目的红落在她眼里,为何竟那样痛心疾首。
江诗宁在也顾不得那许多规矩,她唯有一个想法,便是绝不能看着叶酥被这样欺负。她狠狠向一侧按着她的手臂咬了下去,那仆从吃痛松手,另一人也吓得不清,一时放松了力道,江诗宁便迅速抽身出来。
她三两步踉跄着,几乎是跌着跑到他身侧,竟直接扑在叶酥的身上。
“啊——!”
叶酥感受到身后一个纤瘦而温暖的人将自己护在身下,还来不及回头去看,长而厚的木板便结结实实地砸在江诗宁的背上。这一下打得极重,江诗宁立刻便尝到了喉咙里蔓延到口中的血腥气,眼前恍惚间有些发晕。
“诗宁!”
叶酥大声叫嚷着,可稍一扭动,臀部的伤牵扯全身,仿佛整个皮肉都在灼烧般的痛。
那打板子的人也不敢停下,只能一下下继续落着。不多时,江诗宁已吃痛了五次,直到她痛得再也支撑不住,无力地滑落在地上,犹如一条染了血的丝绢,轻轻划过他的脊背。
可细看去,她柔弱的手竟仍抓着叶酥背上的衣袍,她拼了力地攥住,以至于那平滑的料子被揪出一条褶皱的凸起。
“长寿…”
江诗宁很想大力地声讨那堂上的三人,为何能如此狠心,可她好痛,每呼吸一次,只觉身上每一处都渗入血丝般地痛。她无法为他呼喊求饶,只能微弱地叹息,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轻唤他的名字。
叶酥的眼泪颗颗砸落在地,伸出手,却连触碰她都不能。
见此情形,执刑的两名侍从也心有不忍,擅作主张地停下,将带着些的木板立在身侧,沉默着别过头不忍再看。
厅上,江晗宁早被吓破了胆,她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瘫在地上呜咽着,连哭都不敢出声。齐氏抖着双手跑上前来抱着女儿,生怕她再被吓到,一下下用冰凉的掌心顺着江晗宁的后背,二人互相安抚着,许久才稍稍缓和。
江鸿章实在看不下去,却并未出言替二人求情,他心中仍是不敢赌上自己的官运去得罪叶平成的。
院外,木板落在皮肉之上的声音停了许久,可那负手而立的宰相仍然不曾回过头去看一眼。他不知在想些什么,风中回想着齐氏母女的颤抖声、江晗宁的抽泣声,还有院内那二人的低声吟语。
一炷香燃尽了。
长风早已停歇,院内落花一片,枯萎在天地间。
叶平成用足以叫院内听见的声音,开口道:
“你若娶她,或许此生无法再做官。”
叶酥奋力撑起上身,倔强道:
“父亲,儿此生从未有高官厚禄的远大志向,更不曾想要成为岐侯那般权势滔天的重臣。儿原以为此生唯有一事,便是做个好官,此生一眼望到底地这般过下去,直到儿遇见诗宁。”
他的手臂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下去,他重新跌在长凳上趴着,却仍旧对着不远处的父亲道:
“母亲早逝,父亲从不曾有二心,难道不是思念母亲,不肯娶第二人勉强吗。”
叶平成一顿。
叶酥含着泪,此刻他的头无力地歪在风中,晶莹的泪斜着自眼角划过,藏入鬓角。
“永失所爱之痛,父亲尝了半生。死别二十年之悲尚且无一日能够消散,父亲如何能忍心,让儿与心爱之人生离一世,眼看原本该是我妻之人转嫁他人为妻。”
“儿又如何能忘却心意,与别的女子生儿育女。”
他声声切切,心中之痛远比身上之痛超出万倍。
叶平成长叹一声,终于回过身之时,眸中竟早已泪满眼眶。
儿子身上的每一板都打在他心上,他心中怎能不痛,却不得不罚。
他公然到他人府上,口口声声要退亲换娶,分明是驳了江氏的面子。江鸿章到底也是朝中官员,被一小辈如此对待,实在是无礼。纵然叶平成官职远超于他,也绝不可仗着紫袍金带的威势公然包庇亲子,倘若真轻轻放下,未来叶酥才真是名声扫地、寸步难行了。
所以,这板子非打不可,这伤非受不可。唯有如此,江鸿章才知晓他的深意,永远都不能以今日之事为由,在而后朝中针对叶酥。
他扫了眼地上抱着的齐氏母女,江鸿章立刻挥手,府内小厮看着眼色,即刻将两位吓得魂飞魄散的主子半拖办拉着带了下去。见宰相面色憔悴,江鸿章自然已经知晓其中深意,于是立即起身,恭敬道:
“叶相,今日之事也是我的过错,还是我江府欠缺考虑,这才引得孩子们伤心。既是孩子们两情相悦,你我便做个媒人,不拆散这对鸳鸯了罢。”
叶平成轻点头,大步跨出正厅,走到叶酥面前,深深蹲下,看着儿子苍白的面色,心中痛处,堂堂一品大员竟道:
“长寿,父亲对不起你。“
叶酥努力挤出一丝笑意,道:
“不落人口实,长寿都明白,父亲不必歉疚。”
叶平成点点头,而后看了身旁同样狼狈跪坐在地上的江诗宁,道:
“好孩子,我没有看错你。”
江诗宁眼前发晕,张了张嘴,未曾回他些什么,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闭上眼前最后一瞬,她望见天边的落叶随风飞起,卷成一道弧形,煞是好看。
再睁眼时,她已置身一个陌生的房内,好容易支起身子,周遭一切都无比陌生。
叶酥伏在床榻旁,此刻闻声而起,见她苏醒,激动地轻握住她的手,一时间竟高兴得说不出话来。
他平复了情绪,告诉江诗宁,这是父亲在京郊的一处宅院,自置办后从未有人住过,一事一物都精巧得很,平日里有奴仆日日打理,所以很是干净。
他告诉江诗宁,她不必再回那个家了,到时便只需迎亲的队伍象征性地回江府敬一盏茶,二人便永远不必再踏入江宅的府门。
“长寿,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一切。”
江诗宁莞尔,叶酥却只是摇摇头,对她道:
“你如今将是我的妻,护你是我该做的。”
她想了想,又改口道:
“也是,我将要是你的妻子,你对妻子好自是应当。”
叶酥又笑得弯了眼睛,道:
“笨。”
江诗宁疑惑,对上叶酥那一双柔意见底的眸子。他轻轻揉了揉江诗宁纤弱的手背,而后目光流动,坚定道:
“即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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