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牢里,进忠的脸色一半儿隐藏在黑暗里,一半儿在火光里明明灭灭。
他一双狐狸眼黑漆漆的,看着这满屋子的人,眼神十分渗人。
这一趟东巡,不但让他处处掣肘,难见令主儿,还让令主儿多次遭遇危险,如今身子没养好,却怀了孩子,怀了孩子,却又不能安生,还得亲自料理这些杂事。
虽然张云和李哲都说没事,不过是开了些抑制胃口的药,养身滋补的药膳就没断过,令主儿她只是看着虚弱,实际上身体比之前还好了些。
但他就是看不了这个。
瞧见令主儿那瘦了好几圈的模样,他就满心里都是戾气。
不紧不慢地先把那几个前世如懿的狗先打了一遍,他借着日常关心令嫔娘娘身体的幌子,去了一趟嬿婉那儿。
人是垂着手,恭恭敬敬地跟着春蝉进去的,进去了也不说话,就是端茶送水,春蝉和澜翠去守门的时候,他就坐在床边,力道正好地给嬿婉捏腿。
嬿婉看着他又瘦了一圈儿的脸颊,无奈地捻 了一块糕点吃着:“你不用陪着我瘦啊,我瞧着不高兴,这糕点可就不吃了。”
进忠的手顿了顿,想说点儿气话,又怕真的气到她,抿着嘴角思索着措辞。
嬿婉忽然探手,把吃了一半儿的糕点送到了他的嘴边:“吃吗?”
进忠整个人都懵了,除了下意识张嘴,瞬间红温了一张俊脸之外,再也做不出其他的反应。
嬿婉被逗笑了, 冰凉的手指轻轻摸了摸他滚动的喉结,柔声细语,仿佛蛊惑人心的精魅。
“小银子只是一个引子,他不过是想赚些钱,所以买了下面进贡的高价水。
那水里的确是掺了东西,不过掺的是促进人食欲的药,毕竟皇上也在,幕后之人还没有大胆到敢让皇帝染上毒瘾。
她们如今不敢有太激进的手段,左不过是想像害海兰那样害我,让我也撑得满肚子纹络,彻底失宠罢了。
进忠,我不过就是饿了几顿,朝廷一直禁罂粟,要是查来查去,不能查到金玉妍,反而查到了我和张云身上,可怎么办呢?”
她是如此的懒散又是如此的狠厉,眉眼含笑地就这么望着他,仿佛笃信着只要她开口,他就立刻愿意为了她去死。
进忠不愿意死,除非又到了只能二选一的时候。
他虔诚地握住她的指尖:“只要您高兴,奴才没有什么是不能为您做的。”
但,该谈的条件,还得谈,他也有自己的坚持:“这件事情过后,您再不准再拿自己的身子冒险,两个月,至少也得养个六斤回来!”
嬿婉为难:“六斤,那我得胖成什么样儿啊!”
进忠想板着脸,没板住,舔着个脸作愁苦样:“哎呦我的令主儿,您就听奴才一回吧!”
嬿婉没忍住笑出了声,那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好好好,本宫都听进忠公公的。”
进忠:“……”
他漂亮袖长的手指上筋骨绷得分明,清冷的眉眼落在嬿婉身上,只有能滴水的柔情:“令主儿,您再吃点儿糕点,奴才一定今晚就把那几个人的口供全都抠出来。”
嬿婉望着他:“听说贞淑快死了,我希望,她能死在保护嘉嫔的时候。”
进忠眉眼一弯:“奴才明白。”
毕竟是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他没敢多待,又伺候着嬿婉吃了银耳羹,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等出了嬿婉的房间,他就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眉梢眼尾带着点儿傲气的御前二总管,先去跟皇帝报告了嬿婉的情况,然后再去牢房。
弘历瞥了一眼进忠的背影,袖长的手指点了点桌子上的空杯子:“李玉啊,小凌子的规矩还得教,过几天就回京了,朕不希望他和娴嫔再闹出什么笑话。”
李玉忙躬身应是:“是!奴才一定尽心尽力地教导小凌子!”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最近这段时间,他的背脊越来越佝偻了,曾经还算是漂亮的身段儿仪态,如今只剩下了强装不疼的僵硬木讷。
弘历从来都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眼睛的皇帝,他虽然要留着李玉钓鱼,但,委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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