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床上躺着的贺念戈,似乎已经睡着了——
或者,昏迷了。
总之钟可进去的时候,他的呼吸很沉,人却没有醒过来。
钟可发现他把西装外套随手扔在了床尾的春凳,她先是检查了外套,发现外套里没有她要找的手机,只好又回到他旁边。
钟可一边默念着“贺念戈,对不起”,一边又真诚地低语:“其实……我听你过你的心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约好的嘛,我不对你使用血族的能力。那样,你才肯跟我做朋友。”
“可我实在太好奇了……”
她的手逐渐摸向了床上有可能放着手机的地方,同时也没有放过轻轻地用手臂检查贺念戈衬衣上的口袋。
就在她总算在贺念戈的西裤口袋里摸到手机的存在时,她深深吸了口气,把最后的“祷告”说完:“我好奇,你究竟为什么不对小秘书坦白。那是我唯一偷听过你心声的事。现在,我也会自作主张,成为你……或许,最讨厌的人。”
她滑了一下贺念戈的手机,轻松解锁后,在通讯录里很快找到了“安显”。
没有备注,没有昵称,没有一丝一毫偏爱的痕迹。
“贺念戈,但我不会让你一直这么卑微。”
钟可深深地看了贺念戈一眼,找到安显的号码,发了条消息过去:【半小时内,来我家。】
然后,将他的手机关机了。
她知道,平时他们并不怎么发消息联络,安显或许会起疑。
但她也知道,安显,会来的。
那之后……
她又坐到了床边,轻柔地帮贺念戈理了理被子,看着他脸上的泪痕尚未干透,脸色却始终像发了高烧的人类,惨白得像一碰就碎的瓷器。
钟可微微一笑:那之后,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
她在房间里陪着贺念戈又过了几分钟,心想,那狼崽子现在肯定急疯了,从公司赶到贺家,估计要不了半小时。
于是,钟可提前下了楼。
她不确定安显有没有来过贺家。
地址他肯定知道,只是有没有正式登门过,她觉得很不好说。
为了避免安显进来之后胡乱找人,再冲动发个疯,弄得贺知月觉察出什么,她决定先到楼下等他。
果然,她发完消息不过二十分钟,贺家的门铃就响了。
钟可放下手里刚刚给自己泡的红茶,硬是又等门铃响了几声,这才慢悠悠地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安显的样子就吓了她一大跳。
他黑色的头发全都湿漉漉地贴在额头,身上黑色的外套看起来也像被暴雨泼了个七七八八,里面的衬衫领子都皱得蜷作了一团。
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没了往日“贺氏集团总裁秘书”那精明能干的样子。
他张口就是不满的质问:“钟可,你又搞什么鬼?”
钟可被他气得翻了个白眼,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侧身让出了路:“别废话了,赶紧进来。”
安显一脸防备地走进了贺家大门,可刚走了两步,钟可又说:“身上都是水,先站那儿吧,别弄得人家地板上乱七八糟的。”
安显被她这么一唬,脚下还真的停住了。
这是他第一次进贺家的门。
以前每次送贺念戈回来,都是远远地看他进来,自己就走了。
他忍不住好奇地四下打量了这间别墅,又看了看自己被暴雨淋得贴在腿上的裤脚,和沾了泥泞的皮鞋——
确实一落在贺家的大理石地砖上,立时就留下了明显的水渍。
他手足无措地停在了原地,人也没了刚在门外时的气势。
钟可给他也端了杯热茶过来,递给他之后,皱着眉平静地说:“我就长话短说了。贺念戈的情况不太好,人在二楼他的房间里。我叫你来,是想你……”
她斟酌了一下措辞,才接着说:“你好好照顾他。但是——”
一见安显听到“贺念戈不好”之后,神情都变得冷峻不少,她又走近一步,用严肃的语气提醒他:“贺家的人,我估计,最多两个小时就会回来。不管怎么样,两个小时之后,你得不留痕迹地走人。”
“听懂了吗?”
钟可知道时间紧迫,她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和安显扯皮,但必须得尽快让他明白当前他们的处境。
“他,怎么了?”
果然,安显的脑中,只惦记了这个。
钟可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疼得安显龇牙咧嘴地“嘶——”了一声,黑眸里又染上了怒意:“你又发什么疯?!”
“我才想问你发什么疯!”
钟可低声怼了回去。
这个无脑的狼崽子,也不知道贺念戈喜欢他什么!
钟可一脸的不耐烦,突然严厉地说:“我最后警告你一遍,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我刚才的话!否则,到时候你要是害死了他,我一定让你全族陪葬!”
安显这次,倒是被她隐隐发红的眸子震得愣了愣,可没等他回过神,钟可一把夺过他手里还没来得及喝的热茶,又迅速地跑进厨房拿了块还算干净的抹布,胡乱地就抹起了他的头发和衣裤上的雨水。
“喂……喂!”安显被她一通操作弄得气急败坏,忍不住又嚷了起来。
“别出声,吵得他休息不好,我照样不让你好过。”
她干脆利落地忙完了手上的动作,冷冷地吩咐:“把鞋子先脱了,轻一点上楼,我带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别再把他冻坏了。”
安显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被一个女人堵在门口一顿摆弄,还既不能还手,又不能还口。
毕竟,她拿捏着他的软肋;
毕竟,她是那个钟家的后代;
毕竟……贺念戈不止一次强调过,钟可,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朋友。
“最重要”……
每次安显听到这个词,心头都会忍不住直冒酸水。
可他知道,自己这份阴暗又灼热的感情,根本没有摆到明面上的机会。
他不能伤害贺念戈,他也不敢看到贺念戈惧怕的眼神。
钟可已经擦完了他周身的雨水,催促他赶紧脱了鞋跟着她上楼,安显只好乖乖照做。
比起对这个女人的不满,他还是更担心贺念戈的状况。
钟可说他“不好”,到底怎么个不好了?
难道是淋了雨,生病了?
这个和贺念戈一样,长期都在压抑自己的感情、自欺欺人的狼妖,还不知道,他们狼妖世世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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