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没能在天黑前赶到下一个站点。还好月色明朗,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徐林在周围看了看,没见到有什么人影,这周围地势开阔,也不像是能藏个土匪窝的。
杨开生好了火,就把火石放回了口袋里,抬头却看见玉千龄盯着他的口袋:“你平时都带着这些?”
杨开一边打开干粮口袋,一边回道:“已经很精简了,往日要带的东西还会更多。”
毕竟跟着主人出门在外,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除了常规武器和暗器以外,还要做好露宿野外的准备,火石已经是常备了,还有各种调料,各种药品,还有毒药和迷药,如果是某些爱好奇怪的主人还得准备些奇怪的东西。
干粮都是些方便保存的东西,不是味道寡淡的糗,就是味道同样不敢恭维的肉干,比不得那些珍馐美馔,玉千龄一看就没胃口。她带的那些小点心早就吃完了,就等着到下一站买新的,结果耽搁在这里,睡也得睡草地上。
“我才不吃这个呢。”她嘟着嘴,坐到了一边,又不好发脾气,毕竟也是因为她才耽搁的。
步青遥将面饼拿在手里,软声道::“你今天一天没吃东西了,刚在车上也不吃,将就一下吧。”
图牙一边嚼着,一边道:“玉姑娘吃不惯这些也是情有所原。徐林,你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打到些东西。”
徐林放下刚咬了一口的面饼,一言不发,就要起身去那边看看。
步青遥连忙叫住他:“徐大哥且慢,这大晚上的,多危险,她若不吃,那就不吃吧。”
徐林回过头看了看,应当还是阁主的话比较好使,他也就坐下来了。
吴老四把面饼掰成小块再丢进嘴里,看着他们笑出了声:“哈哈哈,小姑娘可知道,这些东西,放二十年前也是稀罕物。”
二十年前。杨开动作一顿,拿起水壶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这才问道:“吴伯以前是哪里人?”
“哪里啊,我说出来你可能不知道,就是一个小村子,叫吴家坝,也不挨着什么名胜。”提起旧事,吴老四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可惜二十年前乾原大旱,饿死的饿死,走的走,我也有这么多年没回去过了。”
他为棠熙阁赶了十几年的马车,大家都知道他是孤寡一人,也知道是那年饥荒逃难出来的,家人也都在逃难中走散了,看在多年情分上,棠熙阁也帮他留意过,但是一直都没有音信,多半也不幸遇难了。
“乾原那次饥荒可是天灾人祸并行。”图牙消息最为灵通,那年大旱他虽然也不过是个小孩,但是常年在棠熙阁内收集各地信息,也算是有所耳闻,“本来就是大旱连月,谁知那太守竟然隐瞒不报,等到闹起饥荒了,已经晚了,恒都离着那么远,送信的人跑死了几匹马,等到那些粮草从庆丰调去,早就不知道饿死多少人了。”
玉千龄虽坐到了一边,但也听见了他们说话,她转过头说:“没吃的,为什么不走?”
“走?走去哪啊!”吴老四叹了一口气,“本就是贫苦人家,全靠这点田过日子,离开了这里,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总想着,或许马上就下雨了,也许赈灾的粮草已经在路上了,可是直到我姑娘饿死了,都没等到。你是没见过那个时候,甚至是易子而食......我是没有选择了,才离开乾原的,谁知道路上也能散了,辛亏遇上了个好心的人家,看我还算壮实,能干点活儿,但是我那妻儿......”
这些往事都过于沉重,谁都没有接下去。
步青遥瞥了一眼杨开,他一直低着头专心拨弄着火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杨开似乎也是二十年前入的瑞王府,也一样要找失散的亲人。
杨开终于放下了木棍,那火已经被他拱得不能更旺了,抬起头说:“夜深了,都休息吧。”
他转向徐林,继续道:“就劳烦徐兄和我一起守夜了,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徐林点点头,就地和衣而卧,说睡就睡。
图牙从包裹里拿出一条毛毯,寻了块平一点的地方铺好,就朝玉千龄招招手:“玉丫头睡这吧。”
玉千龄离家时才七岁,往后便一直在棠熙阁内,也算是阁中的人看着长大的,文棠熙一生未嫁,也没有子女,便对步青遥和玉千龄视如己出,阁中的人平时也没那么多讲究。
也不知道是不是篝火太旺,烤得他心烦意乱,杨开没留在原地,他往后走了几步,退到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既能观察到周遭,又算是半隐进了黑暗,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
他拿出了别在腰间的暗器,他很注重保养自己的武器,小小的几枚飞镖,在月光照射下折射出一道银光,原本他还会为它们淬点毒,但是自从离开王府后它们便再也没有泡过毒药。长夜漫漫,杨开以往守夜时就是不断反复地查看清点自己的武器,这样才会觉得时间快一点。
但是他刚过来没多久,就看见才睡下的步青遥又坐了起来,看样子似乎还想过他这里来。杨开收起了暗器,轻声问道:“阁主不困?”
“前几日睡得好,倒是你,好像就没怎么好好睡过。”步青遥上前来,他用袖子扫了扫光裸的石头,就当是座椅了。
“我习惯了。”
影卫常年轮班,作息早就异于常人了,但话虽如此,步青遥还是说:“你去睡吧,我来守夜。”
但是杨开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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