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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初战告捷

小说:

山河远阔

作者:

华玫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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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既兴奋又担心,萧子敬头天夜里没睡好。兴奋的是,心生好感的佳人赢得了先锋之职,他与有荣焉,而且明天借着送行之机,他又可以见上佳人一面。

担心的是,沙场上刀剑无眼,他怕佳人有闪失——佳人的爹和爷爷,俱是勇冠三军的人物,可惜最终殒落疆场。思及至此,他顿时觉得胸口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

这一夜,萧子敬在御塌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容易睡着了,没过多久,即被值夜的宫女唤醒,该起来了。

起来之后,萧子敬在宫人、内待的侍候下梳洗、用膳、更衣、带冠,一切收拾停当,坐上御车,带着早已守候在宫门之外的文武众臣,浩浩荡荡地去城西校场,给赵太尉和褚灵宾等人送行。丁度推说身体不适,告假没来。

御辇离开皇宫,开始转动第一圈的时候,萧子敬的心就开始不听话地跳,离校场越近,跳得越快。

萧子敬带着百官抵达城西校场时,赵太尉和众将士已在校场内恭候大驾。校场内外,旗幡招展,浩带飘扬,将士们一个个盔明甲亮,士气昂扬。

萧子敬下了御辇,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扫了一眼赵太尉身后的众位将军,一眼便在众将之中瞧见了褚灵宾。一身戎装的褚灵宾宝气焕发,神采夺人。萧子敬的心,在瞧见褚灵宾的刹那间,怦的一记重跳。

他想,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是思念她夜不能寐,是看到她怦然心动。

褚灵宾没注意到萧子敬,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前敌,但是陆澄注意到了。萧子敬出现在校场的那一刻,陆澄就开始了对萧子敬的观察。他看到了萧子敬看向褚灵宾那“漫不经心”的一眼,不动声色间,他深深呼吸。

萧子敬登上校场高台,向台下的将士们做了一番激昂慷慨的讲话。刚开始,他心里还想着褚灵宾,有意无意向褚灵宾扫上一眼,几句话过后,他忘了褚灵宾,全心全意只想着激励士气。

他讲得激昂,台下的将士听得激动,一次又一次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声呼喝,声彻云汉。讲话完毕,萧子敬步下高台,亲自给出征的将军们一人斟了一盏酒。

给赵太尉和褚灵宾斟酒时,他没倒满,他觉得赵太尉大病初愈,不宜多饮,而褚灵宾是女将,也应少饮。斟到陆澄时,他看了陆澄一眼,戎装的陆澄英伟俊逸,不类凡人。

这次,陆澄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而是大大方方地回视了他一眼。两两对视间,二人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出点内容,然而,又各自心照不宣。

陆澄神态庄严,双手捧着酒盏,在萧子敬的注视中,将盏中之酒一饮而尽,萧子敬对他微微一笑,接着给下一个人斟。

斟完酒,萧子敬二番乘坐御辇,将四万将士送出城外,直送到十里长亭方止。褚灵宾陪同赵太尉驰到御驾前,萧子敬没有下御辇,只是命吴兴打开御辇的门。

赵太尉和褚灵宾端坐马上,遥向御辇中的萧子抱拳。

“陛下保重!”赵太尉道。

“太尉也要多多保重!”

“陛下多保重!”褚灵宾说的话和赵太尉一模一样。

萧子敬抿着嘴,绽出一个自认为很迷人的微笑,“褚将军多保重!”

因为昨天陆澄问她,自己跟萧子敬谁好看。是以,这次褚灵宾留意地审视了下萧子敬的面容。眼里瞅着萧子敬的笑容,她心想,还是陆澄好看。

辞别了御驾,四万大军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四日后,大军距离安州还有一百多里的路程。这天巳时,探马来报,瑞瑞虏正在加紧攻取安州,安州刺史兼守将周山图派出一队人马,杀出重围求救。

赵太尉传令:褚灵宾率领两员副将并三千人马,火速赶往安州,他督导大军随后就到。褚灵宾得令,当即率领陆澄和另一员战将赶往安州。

一个多时辰后,褚灵宾率领三千人马赶到了安州城下。安州城下,瑞瑞虏正在竖梯攻城,城上的守军开弓放箭。登城的瑞瑞虏挥刀乱砍,守城的齐国士兵拿矛乱扎。城上城下,乱成了一团,杀声震天。

“冲!”发出一声简短号令,褚灵宾带领三千兵马,向城下的瑞瑞虏冲杀而来。

及至冲到瑞瑞虏近前,她抡起手中长刀直入敌阵,长刀向左一扫,一堆人头落地,向右一扫,一片惨叫之声。陆澄跟在她身后,一柄大刀有如切瓜砍菜一样,沾着就死,碰着就亡。

有了褚灵宾和陆澄做榜样,另一名将军和三千齐国士兵,抖擞精神,随着褚陆二人奋勇杀敌。

安州城上,刺史周山图远远看到瑞瑞虏后来了一队人马。开始离得太远,看不清旗上的字号,不知是敌是友,及至人马近了,他看清楚了——黑底的大旗正中央,上书一个斗大的猩红色“褚”字。

在齐国,褚是个小姓,满朝文武,只有安国公褚怀肃一家姓褚。褚灵宾父兄殉国后,朝中别说再无姓褚的武将,就连文官也没有姓褚的。蓦地看到“褚”字,周山图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以为自己心神紧张,盼救兵盼出了幻觉。

使劲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他定晴细看,没错,是“褚”!褚禹的褚,褚怀肃的褚!刹那之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他激动得好悬没失声痛哭。

太好了!只要姓褚的来了,安州城就有救了。他顾不得细想来救安州城的是哪位姓褚的好汉,三步并作两步地下了城楼,点齐一千人马,命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他带领着一千人马冲出城外,和救兵来个里应外合。

瑞瑞虏腹背受敌。

两年之后再上战场,褚灵宾的心里有太多的情感要抒发——保家卫国之情,代父兄多杀虏寇之情,为褚家光宗耀祖之情,积压了两年的憋屈之情,统统灌输到了她的长刀之上。她抡圆了手中的刀,在敌军之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杀得敌人血流成河。

她的铠甲上,脸上,迸溅上无数敌人的鲜血,这让她看上去,活像一尊既可怕又美丽的修罗。

此战行将结束之时,赵太尉率领大军赶到,瑞瑞虏不敢恋战,大败而逃,周山图连忙将赵太尉迎入城中。四万大军遵赵太尉令,留在城外。入城不久,赵太尉复从城中出来,命人马在安州城外安营扎寨。

这一战,齐军共斩首瑞瑞虏七百余级,俘九百余人,齐军士气大振。

当晚,赵太尉传令下去,夜间加意巡防,谨防瑞瑞虏半夜偷袭。好在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瑞瑞虏来讨敌骂阵。

赵太尉率领褚灵宾、陆澄以及另外两员战将,出营拒敌。出营前,赵太尉命人先放了三声号炮,尔后才打开辕门冲出营盘。

见齐军出营,骂阵的五六名瑞瑞虏连忙拨马驰回本阵。齐军在营外扎下阵角,阵中居中一杆杏黄大旗,上书斗大一个黑色的“帅”字。杏黄旗边是一杆皂雕旗,上书斗大一个猩红色“赵”字。

两杆旗下,赵太尉全身披挂,端坐在一匹黄骠马上。他左边的两匹马上,坐着先锋褚灵宾和陆澄,右边两匹马上,坐着另外两员战将。四员战将俱是全身披挂,精神抖擞。

瑞瑞虏一方的阵势和齐军差不多,一元主帅,身边各有几员战将护卫。连主帅带战将,个个凶形恶势,看着就不像好人。

瑞瑞虏主帅右边的一员战将和主帅互动了两句,随后纵马出阵,抬起手中的狼牙棒向齐军这边点指,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脸上的表情极为不屑。因为对方说的是瑞瑞话,齐国的将士们听不懂,但是对方的表情,能猜出来是辱骂。对方骂着骂着,仰起短粗的脖子,哈哈狞笑。

赵太尉气定神闲,“众将官,哪个愿意出战?”

褚灵宾没出声。

不是害怕,而是出战前,陆澄已经和她商量好了——要打头阵,要好好表现给赵太尉看。

褚灵宾非常认同陆澄的提议。这次,她带陆澄来前敌,就是想让陆澄多立战功,若是她把敌人都消灭了,陆澄就没表现的机会了。虽然,陆澄也可以多消灭些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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