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懂你。”谢诗芮叹息一声,“就像当初周则那样,我当时真的觉得,如果错过周则,我会后悔一辈子。”
她怎么会不懂呢,她甚至都怕俞君宁错过。
谢诗芮忽然来了精神,“我支持你去追。”
“怎么忽然反悔?”
“我怕你后悔,就像我当初的想法一样。”
俞君宁沉默。
确实是这样。
叶文姝和俞兆从小也教导她,喜欢什么就去要争取。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班上竞选班长,她想要,但却不敢去竞争。
班长这个职位自然而言没落到她身上,俞君宁放学回到家就开始哭,终于被叶文姝和俞兆问出来后,两人告诉她,喜欢什么就要去争取,不要因为自己不敢没得到,而回家哭鼻子。
两人给当时的俞君宁讲了很多在那个年纪似懂非懂的大道理,小小的她懵懂点头。
本应该会被忘记的事情,却在三年级的时候,再次被俞兆和叶文姝拿出来,问她要不要竞选班长。
叶文姝和俞兆带给她的影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周而复始,缓缓至今。
她觉得,没必要害怕什么。
就像小时候竞选当班长,她也输过不是吗?
虽然输掉的感觉虽然不好受,但还是快乐居多。
-
俞君宁隔天是被消息吵醒的。
付飞在群里吵着问什么时候给席方过生日,并且控诉他们两人,上次说完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三人最终定在年前的一个周六。
俞君宁还在头天晚上喊谢诗芮和她一起出去买生日礼物。
想着她和周则在一起这么久,总归是有经验。
两人在商场毫无目的地逛着,谢诗芮还时不时给出意见。
“皮带?周则的第一个生日礼物我就送的这个。”
“不行,太暧昧了,而且像送长辈的,我给我爸买过。”
“......”
谢诗芮不是很确定,“剃须刀?”
俞君宁再次一票否决,“理由同上。”
“那......”谢诗芮凝眉,“电竞椅?”
俞君宁摇头,“他不打游戏。”
“茶叶?”
“他也不喝。”
“......”谢诗芮拳头紧握,“听我一句,什么都别买了。”
“不行,我是要去刷好感的。”
“那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没办法了。”
两人坐电梯上去,视线缓缓定格在一家店铺上。
谢诗芮顺着她目光看过去,一把拉住她,“别看了,这家店好贵的,你还要出国,对了你住宿解决好了了吗?”
“找好了,钱也转过去了,寄宿,这样最方便也省钱。”
谢诗芮点头,“那你也别进去了,这家店真的可贵了,我原来和周则去过,逛了一圈吓得我和周则直接出来了。”
顿了下,她又补充,“当然不是贵到买不起的地步,就是不符合我俩的消费观念。”
俞君宁抿了抿唇,其实,她给叶文姝和俞兆买的睡衣,就是这家的,价格她是知道的。
也不符合她的消费观,但是想到是给叶文姝和俞兆买的,当时咬咬牙也就买了。
迟疑一瞬,还是拉着谢诗芮进去。
谢诗芮双眸微睁,“不是,你真的要给他买这么贵的东西?”
“他家有的时候会打折,没那么贵。”
见她态度坚定,不再多说什么。
逛了一圈,俞君宁视线定格打折区的某处。
莫名的,她觉得,不远处的衣服好似就是为了席方量身定做一般,很符合他的气质。
俞君宁看了眼,又询问店员还有没有尺码,确认有后,直接买走。
谢诗芮不可置信,又震惊,“你怎么知道席方的尺码?”
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语片刻,“我猜的。”
谢诗芮没想到,“你就不怕你猜的不准吗?”
俞君宁沉默,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日常生活中确实能注意到这些,“他身高185,不胖不瘦正常体型,买正常尺码就好了吧?”
“那倒也是。”谢诗芮低头看了眼她手中的袋子,“但是,你为什么要买睡衣?”
“那天我看到他睡衣袖口那里,都已经磨坏了。”
可以说破破烂烂,袖口锁边已经抽条了。
“但是你不觉得,你送这个也很暧昧吗?”谢诗芮指了指对面,“还没有送他一个剃须刀合理,毕竟男人都会刮胡子。”
“......”这么一想,她说的也对,毕竟如果对方问为什么,她还可以说,送过她爸这个。
“那我再去买一个剃须刀?”
谢诗芮叹气,又很严肃喊她,“俞君宁。”
“嗯?”
“你怕不是个恋爱脑!”
俞君宁眨眼,“为什么这么说?”
谢诗芮指着他手中的袋子,“你先告诉,你手里的睡衣怎么办?”
她迟疑问道:“我可以给我爸?”
对方问出最重要的一点,“叔叔能穿下吗?”
沉默。
因为不能。
俞兆虽然这两年身体变差,但是体重基数是偏大的。
“那要不,你给周则?”
“我男朋友,要你买的衣服干什么?”谢诗芮无奈,也不知道她怎么脑子一热就要买这个,“而且,周则也不适合这样的。”
俞君宁撇撇嘴,“那我该怎么办?”
“你直接给他,他要问你为什么送这个,你就说生日也不知道要买什么,正好觉得这个睡衣适合你,那天也看到你睡衣袖口已经坏了。如果他不问你,你就不要解释!”
谢诗芮叹息一声,“说的自然一点,别那么紧张,不然人家肯定不信的。”
忽然又想到什么,“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说我也没经验,结果现在处处都要问我。”
俞君宁不吭声。
谢诗芮很有兴致,“你说是谁啊,宁宁?”
俞君宁不去看她,扒拉着手机,“我怎么知道是谁?”
“那我翻翻手机,应该还能翻出来是谁。”
还不等谢诗芮有动作,俞君宁打开手机界面,“楼上有家新开的海鲜自助,你要不要吃?”
“吃!”
她又伸手,“那把你手机给我。”
谢诗芮把手机塞到自己包里,“我不去找说我没经验的人了。”
“我是怕你花钱。”
谢诗芮才不信她,俞君宁也不是真的要她手机。
两人来到楼上,俞君宁又问了些谢诗芮别的,吸取经验。
两人聊到最后,谢诗芮忽地笑出声。
俞君宁不解,语气不善,“你笑什么?”
谢诗芮指了指不远处趴在桌子上还在用手机听课孩子,“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这样特别像在学校攻破难题的好学生?”
“有吗?”
谢诗芮点头,“特别像。”
“而且,你现在问我问的这么好,领悟的这么透彻,等你到时候看到席方的时候,你肯定就都记不起来了。”
“就比如,”她盯着她,一字一顿,“蓝、颜、祸、水。”
“!!!”
俞君宁已经完全不想理对方了,“把你今晚吃的都吐出来吧,这顿饭请你我很亏。”
谢诗芮捂住嘴,“那你从我胃里拿走。”
俞君宁蹙眉很是嫌弃,“你真恶心。”
谢诗芮扬眉,“应你的要求。”
两人之间,日常拌嘴已是常事儿,最开始周则在旁边的时候,两人都能这样旁若无人的“吵”起来。
后来有一次周则实在是好奇,他们两个是怎么成为好朋友的,还背地里问过谢诗芮。
尤其是俞君宁,明明看起来就是老师口中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好学生的模样,就连平常说话,都是稳重又让人放心的。
直到后来和俞君宁吃饭的次数变多,周则才逐渐意识到,两人能玩到一起,是有原因的。
晚上回到家,席方还在加班,把礼物放到沙发上,给席方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对方是秒回的,消息上一秒刚发出去,下一秒就收到回复。
席方:【开门。】
俞君宁迟疑打开门,席方正站在门外。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刚到家,怎么没看到你。”
“一直跟在你身后。”
“......”
她真的是不能理解席方这件事,要不就是完全吓人,要不就是一声不吭。
“你应该是在和你朋友发语音,所以一直没喊你,也怕忽然过去像上次那样吓到你。”
俞君宁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席方为什么不过来,而是在想刚刚路上她和谢诗芮聊了什么,再三确认没说过别的,这才放心下来。
侧过身,让席方进来。
视线略过沙发上的袋子,没多在意。
俞君宁拿着袋子过去,“是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席方错愕,不是很确信,又解释,“其实不用给我买的,我每次和付飞出去也都是吃个饭。”
“生日礼物就是生日礼物,买都买了,你还说什么不用买干什么。”俞君宁撇嘴,“你这样和吃完了别人家的饭然后说了句味道一般有什么区别。”
席方一噎,接过袋子,“那我能打开看看吗?”
呼吸一滞,手指不收控制蜷缩起来,“可以。”
席方动作很小心,哪怕已经注意到是衣服,依旧没敢太大力拿出来。
好似袋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绝世珍宝的易碎品。
俞君宁屏住呼吸,看着他动作,看着衣服从只露出一个边角到全都拿出来。
直到已经叠好的衣服,放到沙发上。
不等席方问,俞君宁主动解释。
“逛商场的时候觉得这个很适合你,就买了。”
音落,俞君宁就知道,自己果然应了谢诗芮的那句话。
两人分开前,谢诗芮千叮咛万嘱咐,如果对方没问就不要解释,不然显得太刻意了。
结果还不等对方完全打开,她就开始紧张,全给说了出来。
手指在掌心摩挲,上面还有细细密密的汗。
席方抬眼,“为什么要解释?”
与其说是席方好奇,不如说此刻更是两人之间无声地较量。
席方在不明所以的试探,等俞君宁一个让他足以确定的回复。
两人脑子中各绷着一根线,水仙用力扯,就输了。
俞君宁从未在任何时候觉得自己脑子能转这么快,“买礼物不都是要解释一下的吗?”
席方哦了声,不再继续问,而是打开看了眼,随后又收起来。
俞君宁见状,以为他不喜欢,小心翼翼问他,“你是不喜欢吗?”
“没有,只是觉得如果还要穿上身试一试的话,就会显得不尊重了。”
俞君宁沉默一瞬,“那你也试一试?毕竟要看合不合适。”
“我一会儿回屋试一下,然后告诉你。”
“好。”
冗长的沉默。
俞君宁后知后觉意识到,席方为什么要说回屋试一下,脸热。
抬起手,捏了捏耳垂,也是带着滚滚热意,顺着指尖不断往下。
仿若是夏天正午的太阳,她一个人站在没有任何阴凉的地方,热气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不受控制的躁动。
席方盯着眼前的纯色睡衣,忽然发问,“为什么要给我买睡衣?”
俞君宁回过神,“上次你在外面,看到你睡衣袖口都坏了。”
席方回想一瞬,“那是我爸的,应该有十多年了?”
俞君宁错愕,不知道该说什么,刚要说抱歉就听到席方说,“不用说抱歉,我只是喜欢穿他的衣服。”
“你应该很喜欢你爸爸吧?”
席方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已经分不清是不是怀念还是喜欢了,只是这么多年习惯了。”
俞君宁歪头,沉思,“你习惯了,那就证明,你是喜欢的呀。”
席方瞅她。
她眼尾下弯,严厉的光亮比她身后那颗孤独悬于夜空的星还要亮,脸颊微红,连带着耳朵都是红色的,嘴角上扬,席方这才注意到,俞君宁右边有一个很浅很浅的酒窝。
“如果不喜欢,又怎么会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习惯的呢?”
她指了指衣服,“如果不喜欢,那你也不会选择去穿那件衣服是不是?”
“况且衣服这么旧了,你肯定想过要扔掉的,但是你没有,因为你舍不得。”
“而舍不得,就是你喜欢他最好的证明。”
席方沉默片刻,终是认同,“你说得对。”
他确实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要穿这件衣服。
或许是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他觉得快乐,也或许是,他本就对父亲存有幻想。
席方回到屋子试了衣服,没什么问题后给俞君宁发的消息,此时俞君宁正在和谢诗芮聊天。
谢诗芮说她肯定不是按照她说的做的。
俞君宁说是。
两人都相信自己说的,于是又开始在手机上进行一番无声的争论。
最后是俞君宁承认自己确实没完全按照对方说的来。
这其实也不怪她,毕竟人都有紧张的时候,整体来说没什么影响。
收到席方消息的时候,刚和谢诗芮结束一轮战斗。
没过多问,只是回复一个好的表情包。
俞君宁第二天醒来洗漱好,坐在桌子前纠结要不要化妆。
好似知道她此时此刻在想什么,谢诗芮直接发过来一条消息。
谢诗芮:【随便化化,别不化,也不要太浓重。】
“......”
真怀疑她是自己这里装了监控。
俞君宁最终还是听了谢诗芮的。
和席方一起来到付飞定好的地方,对方早已在那里等他们两个。
俞君宁看了一圈,不是很确定问,“不是过生日吗?”
付飞点头,“是啊。”
“那怎么没有蛋糕?”
付飞习以为常,“他不吃。”
俞君宁哦了声。
本以为会有一些别的,结果除了比平常三人出来吃饭多了对席方说了句生日快乐,甚至连付飞都没给席方准备生日礼物。
只是这顿吃饭,付飞得知俞君宁今年六月份要出国,很是不舍。
并且问回来准备干什么。
俞君宁告诉对方保密,如果做到了会告诉她。
回去的时候,俞君宁不是很确定问,“原来你们两个,都是这么过生日的吗?”
“也不一定。”
还不等她继续问,席方继续道:“有的时候我没有时间,都不会过。”
“......”
路上经过一家蛋糕店,俞君宁让席方靠边停车。
席方看着那背影进到蛋糕店,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盒子。
等到上了车,刚想和她说不用买蛋糕,又想起昨晚俞君宁说的话,咽了回去。
“毕竟是过生日,一块蛋糕都没有也太寒酸了,这家味道还行,我买了个四寸的。”
席方不说话,盯着她那带有粉调的唇。
身体不自觉的,向前...
再向前......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吃蛋糕,但是买个的,吃一点也算过了个生日。”
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最后全然消失。
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咫尺,俞君宁猛然停住,盯着面前的人。
“你怎么忽然靠过来?”
说出的话底气都不是很足。
“是想谢谢你。”他说的很慢,显得极其郑重,“虽然那我说过我怕不吃蛋糕,但你是第一个还会给我买蛋糕的人。”
俞君宁啊了声,垂眸看着手里的白色盒子,“可是买个导杆,也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情,甚至不需要提前预定。”
她抬起手,举起手中的盒子,“我都买到了。”
俞君宁又叹息一声,“就是这么小的蛋糕店里不给蜡烛,所以你没办法许愿。”
“这没关系。对了,”席方从中控台拿出一沓名片递给她。
俞君宁不解。
“如果下次还遇到上次的那种的情况,可以联系这上面的电话。”
俞君宁无声,一时间不知所措。
“俞君宁,遇到这种事情不要去习惯,你要敢于反击。”
俞君宁点头,“我知道,只是有的时候,懒得去说些什么。”
她只是觉得,有的时候争辩太累了,所以不会次次都这样。
“不要说懒得去辩解什么,他们的错就是他们的错,你为什么不说话?”席方很是严肃,“如果我的辩护人都像你一样,那我们这一行业,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了。”
俞君宁沉默,席方说的,她又怎么不明白。
只是她有的时候,完全没有精力去和这些人争论什么。
因为比起那些,这个工作没有成功,可能在她心里占据了更多的影响。
“那你给我这么多,我也用不上啊。”俞君宁看着手里的名片,真的很厚,她甚至要用两只手去拿。
席方低低笑出声,“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如果你身边的人有遇到这种情况,你也可以让他们联系我,我们工作室免费。”
“免费?”她疑惑。
在她的印象里,律师哪怕是咨询,都是略贵的价格,更不要说去法庭打官司了。
“对,免费。”
“你工作室经常做这些慈善吗?”
席方不懂,“这算慈善?”
“准确来说不算,但是对你们本应该能赚到钱的项目,却不收钱,也可以理解为慈善?”
席方沉思片刻,给出回复,“那偶尔会有一些。”
俞君宁垂眼,那就是,他也在做这些类似的事情。
-
年前俞君宁又去了趟福利院,除了很久没去,还有小雨上次给她微信,说她也想走钢琴这条路。
俞君宁问过小雨为什么。
因为在她看来,对于福利院这帮孩子,走艺术这条路,就被局限住了,远没有纯靠文化课的选择性更多。
小雨给她的回复是,她学习不算很好,但是对钢琴真的很有兴趣,就是张院长那边不同意。
她已经软磨硬泡张院长过很久了,她一直没松口。
俞君宁答应小雨帮忙说一说。
来到福利院,俞君宁让小雨把东西帮忙拿进去,随后找到张院长。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俞君宁没给给别人当过说客,所以当日常聊天结束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反倒是张院长主动捅破这件事,“来给小雨当说客?”
见张院长知道,俞君宁索性也不再纠结,点头,“我觉得,您可以让小雨试一试,客观讲,我来福利院这些时间,小雨钢琴还算有天赋。”
“我不知道你这个天赋从哪里看出,毕竟我不是很懂这些,”张院长重重叹息一声,“但是小俞,你要知道,福利院的情况本就是优先解决孩子的温饱问题,如果小雨还要学钢琴,那会是一大笔支出。”
“我不是不支持,而是要先考虑现实问题。”
俞君宁抿了抿唇,“现在这里不是有钢琴吗?小雨刚小学,我没事会经常过来教她。”
顿了下,又补充,“虽然这么说有点早了,但我还是想和您说,我从国外学习回来要加的那个乐团,如果我成功了,那小雨学钢琴的钱我也可以出。”
想了下,又补充,“如果加入不了,我平常补课的钱也足够的。总要让小雨学点自己喜欢的东西不是?”
俞君宁又开始打亲情牌,“您看,您这里纠小雨这么一个没什么问题的孩子,哪次不是她帮您干的最多,您要是老不同意,那就太伤孩子心了。”
张院长笑出声,“这可不像你的风格,还没去做的事先说出来。”
俞君宁讪讪,“我这不是怕您太顽固吗?”
“我也可以支持。”
两人回头,张院长很熟悉对方,“席方好久没过来了。”
俞君宁看到对方后,震惊。
她这几年一有时间都会来这里,却从来没看到过席方,看两人的样子,显然席方也不是刚认识张院长。
“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和张院长认识,也很多年了。”
张院长笑着点头,“他还帮我们这里的孩子去要该有的权益,就连外面工作的时候,都会带着我们福利院的宣传手册,想着帮我们找到一些爱心人士,你别说,还真找到几个。”
俞君宁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夸席方人好?
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
说为什么从来没碰到过他?
但一年那么多天,她也不是天天都在这里,没碰到也很正常。
最终只是低声喃喃,“真巧。”
“你们俩个是怎么认识的?”
许是怕俞君宁又说出什么惊人的关系,席方这次回答很快,“室友。”
“怎么忽然就成为室友了?我记得你俩不都是单独租房住?”
“我房租到期了,她是楼下煤气管路爆炸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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