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礼接到试镜通知,觉得很神奇。
居然通知他到一家酒店试镜?
风水轮流转,公司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资源了?不都是自己到片场排队?
真是太阳西边出来了。
到通知的时间,孟礼赶到酒店。
这是一家影视城周边最有头有脸的酒店,说是剧组租下会议室搞选角,经纪人来电话,让孟礼先到楼上找化妆师和服装师报道。
孟礼不疑有他,按照房间号找到地方,敲敲门。
——白敲了,门根本没锁,甚至没关严,半开着敞在那。
大剧组的化妆间,人进进出出的吧,孟礼猜测。
他推门进去,往前走没两步……
咔嚓一下,房间门在他身后关上。
同一时间裤兜里手机开始狂震,他摸出手机,是“魏狗”的消息,内容只有一串数字,是孟礼欠公司的数额。
孟礼徐徐放下手机。
下一秒他猛地箭步折返回去狂按门把手,没反应,根本打不开。
就魏越天那副恶心的嘴脸,今天这局是干什么的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这是让他肉身还债来了。
怎么办?
门看样子是打不开,看来只能靠拳头解决问题。
孟礼活动活动手腕关节,脑子里迅速划过人体部位图。
照什么地方打,又痛又不不会真的把人打出好歹来着。
这时候门忽然打开,窜进来一股酒气,外加撞进来一个人。
-
路秦川很烦。
他今天飞来H市处理一些事情,不幸被一帮狐朋狗友捉住押来酒局。
一轮一轮的敬酒,躲都躲不开,这个时候管你是什么总,你关系不处了?你以后生意不做了?你都得乖乖服从这些无谓的社交惯例。
路秦川把领带扯出一截,站起身迎下一个敬酒的人。
这是第几个,姓什么叫什么,到最后谁还知道?
微笑、举杯、吞咽这些动作会变得程式化,身体会帮你运行。
“这是……公司……魏总。”
依稀听见面前的人拉过另一个人介绍。
这个魏总又上来一轮新的寒暄。
寒暄当然要配酒,不然哪里显出你的诚心。
不过这个什么魏总未免有些过于诚心,不停给满上,拉着路秦川喝不停。
……
“路总,”散摊以后助理严田来接人,“要紧吗?”
路秦川摆摆手:“回酒店。”
他很讨厌酒精味道,也讨厌常常如影随形的香烟味道。他自己以前也抽,后来因为某些原因都戒掉。
路秦川现在急需找一个两者都没有的地方一个人呆着。
问题不大,拜频繁的工作所赐,他在这边一家酒店长期订有一间房,算是个落脚点。
上到房间所在楼层,严田熟知他的习惯,看着他刷卡进门就离开。
路秦川独自推开门再关上,唔,先洗个澡?算了,抹把脸算了,真的只想躺——
路秦川缓缓抬头,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门口走廊里竟然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惊讶地朝路秦川望开,眼角稍长斜向下,显得既热情又冷淡。
又或许两者都没有,都是旁人自作多情。
他的脸部偏窄,眉骨宽度很收敛,颧骨也内收,整张脸线条柔和,不具野性和攻击性,下巴也收成一个小巧的方弧。上学的时候常常有不长眼的白皮猪因为他这个偏柔和的长相起一些不好的心思。
……等等,孟礼?
路秦川努力醒神,孟礼,怎么会在这里?
“你……?”
“你”什么还没说完呢,路秦川的手机铃声叮叮叮地响起来,他一边接一边抓住孟礼手腕。
“路总见着人没有?嘿嘿嘿,一点小心意!我们公司新人,路总给个机会!”
电话里魏越天声音震天响,带着二两黄汤下肚以后的狂妄和肆无忌惮,嘟地一声魏越天说完就挂,看来一点拒绝余地不想留。
“是个误会——”孟礼清清嗓子解释。
“误会?”
路秦川扭过头盯他,
“什么误会?”
酒店房间进门的走廊,统共能有多大地方?一截手臂还攥在人家手里,孟礼简直避无可避。
他忍不住注意到路秦川发型不一样了。
在外上学的时候路秦川酷爱刘海,走葬爱路少风,奈何外面剪头发又贵、技术又差,路秦川迫不得已自己学一手。
现在这个技能想必荒废,现在的路秦川两侧铲青、头顶就一层,是和板寸差不多的干脆利落。
他的手掌心茧子更厚更划剌人,网球还打着呢?
也挺好。
尽管做过很多关于路秦川的梦,但是孟礼没想过有一天两个人会再见面,更加没想到会在这么尴尬的场合见面。
没有刘海儿的遮挡,路秦川的眼睛好像比记忆中大不少,还特别亮,盯得孟礼脸上发烧。
想说的话很多,比如我没识破魏越天的安排,我不知道你要来,我……
“什么误会,是不是不知道客人是我?”
路秦川抢先开口。
“不……”孟礼呆一下,转念一想,别说,好像真像这么回事,魏越天拉皮条,被拉的两方都没有说得很清楚。
但是别人可以说得不清楚,你路秦川不可以想得不清不楚。
……算了,管他怎么想呢,孟礼自嘲笑笑。
“是啊不好意思,我不接回头客,请魏总给您另安排一个吧。”他甩手往外走。
下一秒孟礼就觉得卧槽,是不是有海怪触手,暴起的一股蛮力一下抓住他裤子后腰把他拖回去。
“你出息了。”
路秦川把他按在吧台,眼睛里凶光毕露。
“哥们你这是怎么的?眼睛这么红,要变异成丧尸啊?”
孟礼被他看得一阵莫名,他不吭声,一个劲死盯着孟礼的脸。
“你先松开。”
孟礼扳他的手,未果,几下耐心耗尽和他扭打在一起。
两个人贴得太近,孟礼开始不受控制地想起别的。
比如在陌生国度街头的迷路,比如停在他面前的骚包酷炫跑车,跑车里青年张扬的笑脸好像异国的阳光,再比如当室友之后第一次清早起来推开门尴尬的对视,比如有一回喝大以后莫名其妙的亲吻,比如……
再精心剪裁也糊得妈都不认识的A4纸相片。
孟礼在脑子里给自己一巴掌,接着把这个巴掌更用力地砍到路秦川的侧颈。
“醒醒酒吧傻狗。”
拽着领子把路秦川放倒在地,孟礼拍拍他的脸,说完把人扔地上往外走。
现在门好了,能打开了。
“……没事儿了是吧?能打开了是吧?恶心不恶心。”
孟礼猛地拉开门,不知道路秦川这间套房接待过多少次这种“安排”,世界上只有一个魏越天?
“你干净到哪去?谁更出息啊? ”
孟礼扭回头骂一句,结果给到人机会!
地上路秦川侧身一脚踹上他右脚内踝。
“!”孟礼身体往边上栽,急忙一手撑住门框找平衡,趁这个空档路秦川双腿蹿起绞住他的腿把他拖回房间。
开玩笑你什么玩意儿?两个人当年一起报名跆拳道社,一下火气都激起来,谁怕谁?谁怂谁孙子,很快在走廊里施展开。
……也没有很施展开,一来地方太小,二来孟礼不得不认怂,路秦川是个醉鬼,醉鬼有什么战斗力?没章法只有蛮力,真打残了孟礼可不想赔钱。
“醒没醒?还打吗?”
他再次压着路秦川的后脖子压到地毯上,拍路秦川的脸。
他的巴掌和他的人一样,骂得再狠总也温柔,打人也留三分力,路秦川这崽子却不识好歹,逮着他的手张嘴,狠劲在他的掌心内侧一咬。
“嘶!”
孟礼缩回手一看,果然虎口下面红红的牙印槽子里丝丝冒着血。属狗的?
“属狗的?”
他反手抽在路秦川脸上,这回没留力,下手就是一道红印子,路秦川半边脸颊肉眼可见肿得老高。
挨一巴掌,路秦川好像酒劲儿被抽上来,神色开始迷糊,人变得安静。
他安静发一会儿呆,眼睛迷蒙,忽然看见孟礼的手,一把捧到面前:
“孟孟,你手怎么了?”
?
“不是你咬的?”
孟礼没料到他来这一套,手底下一松。
路秦川根本没听清他的话,自顾自翻过身捧他的手,瞪老半天问一句:
“是沈思闻弄的?”
“没边儿了,沈思闻是哪年的老黄历?”
孟礼脸上空白一秒,上手拍路秦川的脸。
路秦川扭在地上发呆,盯着孟礼的脸问:“孟孟,你晒黑了?”
“那是啊,不然呢,混群演风里来雨里去,可不晒黑吗。”孟礼嗤笑。
盯一会儿,路秦川又抓孟礼的手,一边发呆一边念叨:“他这么对你?那你为什么和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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