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五、六个寻常刺客,竟也能让自己的头儿伤至如此?
十六自是不信的,他的头儿血雨里搏杀出来的人,二十几人一道围他,他也不过只是皮外小伤罢了。
“看破不说破。”那厮斜了十六一眼,道:“尸体都处置好了?”
“放心,都收拾妥当了,断不会叫人发觉是咱们插手进来的。”十六见那厮一直盯着秋蘅离去的方向,道:“属下这就去安排,定让大人今夜相会佳人。”
十六心道:他若早早将人纳入别庄,自也不会叫谢家人发觉了去,此时自夜夜都有美人在怀,缘何还需行此等鬼祟之事?
秋蘅自离了那厮后,又行了约摸盏茶时辰,便听得谢家护卫高呼的声音,她疾奔过去,玲珑自是跑来扶着她回了车驾,一行人这才往谢府赶。
玲珑将她扶上车驾,又见她衣衫沾却不少泥土血迹,一时眼中氤氲水气,道:“姑娘受苦了,也不知都城之外怎就闹了山匪,待到回府定是要将这事报与侯爷知才好。”
秋蘅并不回答,只问道:“兄嫂一家何如?还有琥珀,可一切安好?”
玲珑拭了泪,道:“二老爷同二夫人无事,两位姑娘也未曾伤着,琥珀只因坠马时伤了脚,旁的倒是无碍的。”
秋蘅听罢,心中安定不少。
一时车马疾奔,不多时就赶回了谢府。
二房城外遇匪,秋蘅又被贼人劫了去,大房那头要将这消息放出去,自也要做出关切模样,急忙差人去寻了谢侯回来。
谢侯甫一回府听得此等消息,当即命人召来府中一应护卫,要亲自带人出城去寻。
谢侯才至府门处,便见一行人已将秋蘅带回,他自是要亲自迎了秋蘅入内的。
谢逸与冯氏只是稍有轻伤,谢浓与谢漓也只受了些许惊吓,独秋蘅一身衣裳沾染泥土不说,上头还染了许多血污。
明芳县主不妨她还能脱身回来,又见她身上沾染血迹,故做担忧道:“三妹妹身上可有伤处?怎得衣裳上都沾了血迹去。”
明芳县主如此言说,堂内众人自都看向秋蘅那处。
秋蘅抬了一眼眸,眸中水气氤氲,道:“多谢大嫂嫂关切,这血污非是妹妹我的,而是那驾车的贼人。”
言摆,她略抬了手,一旁玲珑上前将她扶着行至堂中。
秋蘅自是先向谢侯施以一礼,又道:“父亲,今日那贼子驾着女儿的马车一路朝深山行去,女儿见机拔了他腰间匕首,刺了那贼子一刀。”
“他堕马之后,女儿便扯了马车缰绳又行将出去一段路,待将车驾停稳,这才逃出来。”
明芳县主听罢,又道:“三妹妹竟然还会驾驭车马之术?”
“先时流落在外,自是什么都要学上一些,才能保住了性命去。”
明芳县主叫她这话回得歇了嘴,正盘算如何挑她的错处去,便听得秋蘅又道:“我料自己独身一个人定是跑不得多远的,待将车驾停稳,便将那马儿单独赶出去,叫贼人以为我独身孤骑跑了。”
“我自在林中躲了起来,瞧见一行刺客打马追来,他们在车驾四周又细瞧了瞧,才往马匹离去处追去。”
言至此处,秋蘅自不免看向谢侯。“父亲,女儿觉得这行人是故意挑了咱们谢家人来下手。”
“都城之外何时敢有山匪横行?即便是有,缘何他们不劫过往商队,却是要来截我们谢府的车马?”
“父亲,女儿觉得,怕是有人故意要与咱们谢家为难,好掳了女儿来要挟父亲。”
秋蘅面上一副关切之态,加之眸中噙泪,一双秋水美眸甚是惹人心疼。
谢侯自是心疼不已,忙叫人扶着她快些下去歇着,并寻医官过来好生瞧瞧。
秋蘅虽言语未指向大房,但冯氏却是听出了契机,她扯着一旁谢逸,急忙行至堂中跪定,道:“父亲,您定是要替二房,要替三妹妹做主啊!”
“咱们家才回都城,素日里媳妇除了娘家也无旁处走动,怎就会惹了贼人惦记?”
“父亲看看三妹妹,若非三妹妹聪慧,今日她要真叫贼人掳了去,岂非坏了她名声?”
说罢,冯氏便朝明芳县主那头看去,随后又道:“若是叫外头人知晓三妹妹今日被贼人掳了,那三妹妹日后还怎么觅个好郎君?”
冯氏知晓自己与谢逸这点子轻伤断不会叫谢侯有多上心,但秋蘅就不同了,那可是谢侯心尖上的人,且她才刚回府就是非不断,依着大房那头的作派,少不得要将这事散出去。
她今日稍哭上一哭,待到大房将消息散到外间,自会引来谢侯责骂。
谢侯面上倒未见怒气,只让二房人都歇息了去,二房自是不再多留,一并退开。
待到内里人尽离去,谢侯方对着谢远道:“我不论这事是谁做的,但若要教我知晓外间传出半句伤了蘅儿的话,那就是你做的。”
谢远自是不能应下,连忙跪地辩解,言说非是自己所为。
谢侯却是懒怠看他,兀自抬腿迈步回了自己院中。
丁嬷嬷瞧见秋蘅出府时还好好的,如今回来竟带了一身伤,少不得要抹泪相问几句。
秋蘅只言说无碍,丁嬷嬷便唤来左右之人替秋蘅重新梳妆更衣,待医女来了,又替她搭了脉,开了方子。
待秋蘅喝下药去,也已是幕挂星盏了。
玲珑要在外间守夜,秋蘅却是打发了她走,言说只想一个人独自待着。
玲珑猜她受了惊吓,心中委屈不愿有旁人在侧,自也是领着一众人都退开了去。
秋蘅独自在屋内坐了一会儿,不多时便又取了件白狐斗篷来披上,这便推门行到外间抬了眸去看那云间皎月。
他,应当无事了吧?
他既在天禄司中任职,想来撕杀并不会少,如遇此等伤情,想来也自有人替他上药才是。
他不会有事的,定是不会的。
秋蘅这般想着,又在院中立了少顷,转身之际见那厮一身黑衣站在她屋门。“蘅娘。”
秋蘅心中微颤,她提着裙疾步而来,扯着那厮步入屋内,随后还一道拉着他朝里间行去,断不敢叫人在窗外瞧见了他的身影。
“伤处可包扎了?”秋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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