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好想把夹子道长的腿锯断一截啊!
许意迟想着轻轻磨了下牙,陆时年闻言只默默将唇角绷得越发直了。
——他并不想承认方才他四处看的时候,确乎是忘了低头。
但问题不大,这种事只要他死咬着不开口,那许福主便也找不到能拆穿他的证据。
啊哈,计划通!
道袍青年举目望天,遂甚是有眼力见地动手接过姑娘们手中提溜着的大包小裹。
其实三个人跑去苏省待上四天倒也没带什么行李,只是回来前龚舟怕她们几个在车上饿着了,愣是赶着临走,硬给她们又多塞了几大包的当地特色点心手信。
——闹得现在那点心加起来都比箱子重了。
“呃……那个什么,夹子道长,”被人接过手中点心兜子的白妙妙看着陆时年欲言又止,面色稍显尴尬,“要不行李箱还是我们自己拖着吧——您只消帮我们拿一下龚舟老师给塞上的点心手信便好。”
“没关系的,白福主。”陆时年半垂着眼睫,声线分毫不变,“几位的箱子并不重。”
“醒醒,夹子道长,这根本就不是重不重的问题。”许意迟应声摸着鼻头别开了视线,“主要您就两只手还得拖仨箱子……箱子们拖不开碰一起,轮子和下边缘下楼梯的时候该磕坏了。”
“而且让您一个人拎着那么多东西看着也忒不像话了点,还容易绊着腿。”
小姑娘找补似的补充一句——她们那是心疼皮糙肉厚的夹子道长吗?
她们那是心疼自己刚买没多久的箱子!(bushi)
才用上两三回的新箱子,这搁谁谁能不心疼哇!
许大制作心下如是腹诽,白妙妙二人听罢跟着吹着口哨仰头望了天。
陆时年瞧见这三人的模样,霎时意识到许意迟那句“怕磕了箱子”显然是真的,于是抿着嘴巴沉默一瞬,静静提溜好了那堆手信。
“……好的,那车站人多,还请几位福主跟紧了贫道,莫要走散了。”
“放心,不会。”许意迟嬉皮笑脸,“不过话说回来,夹子道长。”
“您还没跟小的说清楚呢——头发和厨子她们今儿遇到什么麻烦啦?”
——啥事还能比上高铁站接她们仨更重要!
“听说是最新制作的游戏程序出了点问题,处理不好的话可能她们这两日做出来的内容就白费了。”陆时年微一正色,“但具体是哪地方出毛病,贫道便不清楚了。”
“——那会看着高铁快到站了,贫道也没好意思多问,只先出来接您几位了。”
“这样……游戏程序出问题的话,那确实是很棘手。”许大制作闻声皱眉,面上罕见的也跟着多了几分严肃,“不过头发是个经(nao)验(dai)丰(hen)富(tu)的程序猿,一般的bug应该难不倒她……详细情况等咱们回去就清楚了。”
“在一个,夹子道长,您真的不用像其他几位道长一样天天上课诵经的吗?我怎么看您感觉天天都很闲?”
——他一天到晚好像不是在到处跑,就是在到处跑的路上!
“功课的确是要做的,但贫道要做的功课也确实不如一般弟子们的多。”上了车的陆时年顺手扣上了安全带,“这件事贫道先前应该也与您提起过罢?”
“贫道入修行的岁数太晚,按理早过了开蒙的年纪——天赋又不算顶尖。”
“是以,贫道平日修行暂且还是以基础理论与实践为主……不需要如观内几位师侄一般,成日入定静思,以期学有所成,好能早日突破。”
——他一向就没考虑过能突破:)。
只要不让他继续回他老子公司给他老子当牛做马就行了。
“……好吧,往日我就只听说过‘笨鸟先飞’,这还是头一回见识到‘笨鸟不飞’的……但道长您这心态倒是很符合我们当代年轻人的精神状态。”小姑娘撑着下巴嘀嘀咕咕,刚咕哝两句便想起自己平常好似也是这么副德行,由是便不好意思再继续编排人了。
遥山观离着高铁站不远,众人赶回小院时还没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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