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原本寂静的祠堂突然升起了两盏油灯。
“嘘，小心点。”李素比划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祠堂的布置与第一天差不多，偌大的棺材摆在中间十分惹眼，四周的火盆还没有收拾起来，此刻只剩下燃尽的灰。
“这里地方一共就这么大，咱们分头找一找，如果有问题应该立马就能发现。”赵亦乾根据棺材划出两个方向，说着便准备往其中一个方向走过去，却直接被李素伸手拦了下来。
“怎么了？”赵亦乾有些懵。
只见油灯下的李素念念有词道：“咱们不应该分头，免得出了什么问题还不方便呼救，又不着急，索性两个人慢慢找。”
赵亦乾听李素这样说，也是点了点头：“一起找也行，反正祠堂也不大，我们顺时针走一圈也就下来了。”
说罢，两个人就顺时间开始查了起来。
“一般来说，我们来到现场，最开始一定是看尸体......”
李素回忆起自己前世当刑警的过程。
“说得好。”赵亦乾想了想，默默递了个胳膊给李素：“诺，你有什么想问尸体的话吗？这里没有法医，不过你可以直接问。”
“.......”李素无语，于是想着下一项：
“然后可能看看场地，找找凶器，预想一下凶手的作案过程和逃跑过程，根据尸体的社会关系来给凶手划定一个大致的范围......”
“场地，这里肯定不是第一现场。”
“凶器，根据尸体的口述来说应该是算作毒杀。”
“作案过程和逃跑过程......下毒的话真的需要逃跑过程吗？”
“至于尸体的社会关系......怎么看都是这个给他下药的妻子嫌疑最大吧，那个人机婢女显然就是个工具人，不成气候的。”
说到这里思路又断了，两个人以此按照计划把祠堂转了一圈，除去那些常见的经幡、纸钱这类东西以外，看上去没什么特殊的。
李素有些不知道从何下手，只看见祠堂上还摆着写的“赵亦乾”三个大字的牌位，便伸手拿了过去摇了摇：“赵亦乾啊赵亦乾，你能不能发发善心，显灵告诉我究竟是谁杀了你.......”
一旁的赵亦乾本尊手里玩着烧火棍回答她：
“不是，说的好像你把魂魄招过来之后就能有效果一样。”
说着赵亦乾有些累了，便主动靠在棺材的旁边，撑着棺材打了个哈气：“我说咱们是不是猜错了，或许压根不是这个灵堂的问题。你虽然给我下毒，但是也没有证据表明直接是你杀的我啊。”
“或许只是这小子命数浅，古代平均寿命就不长呢。像他这种上门女婿身子虚很正常，不然也不至于结婚这么多年连个孩子都没有......当然，也不排除是原身两个都不想要小孩。”
李素听着这个话也有些道理，跟着赵亦乾一起倚在棺材上，随手抢走对方手上的烧火棍转了转：“那你要怎么解释原身给那小子下嗜睡的药呢，对付这么一个上门女婿有必要吗？”
“可能......”赵亦乾稍微想了想：“说不定是这小子老缠着原身让原身心烦了呗，你想想要是你白吃白住的相公整日缠着你，甚至24小时盯着你，你也会心烦吧，跟养了个摄像头也没区别啊。”
说到这里，赵亦乾盯着李素看：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原本刀削的面孔此时变得舒缓了不少。身形挺拔修长，穿着素色的长衣整个人都靠在了棺材的一角。可偏偏眼神十分清澈单纯，微微有些愣愣地看着，像是那种会戴鸭舌帽吃泡泡糖的少年。
这是张兼具成熟与少年气质的脸，加上最好的年纪。
李素见状，拿起身旁的棍子就是一棍打了过去。
“不是哥们。”赵亦乾连忙躲开：“一言不合怎么还打人啊，多亏我身手敏捷，你这一棍子下去别把我魂打出去了。”
李素深吸一口气：“叫你坏我道心，该打！”
说着，又随意打了几下，统统都打在了棺材上。
“.......”赵亦乾反应过来原因，一手把住棍子：“你可以换个思路想想，没准我上辈子真是食堂大叔，只是运气好了得了个帅气的脸而已。你说我已经是个老头了，瞬间就祛魅了吧。”
赵亦乾说完之后，见李素没说话，寻思不能是真生气了吧。但是他搜刮了一下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似乎没有关于应该怎么哄人的，顿时为难了起来。最后想了半天，主动拿了棍子敲了自己脑袋两下，当然也没用力，只是面上央求道：
“姐姐，不要生气了......咱们要是没事就回去吧。”
李素原本在思考，听他这话更是白了一眼：“我像是因为这种破事就生气的人吗？你不觉得刚才棺材的声音有点奇怪吗？”
说着李素又把棍子从赵亦乾的手中给抢了过来，选了稍微靠下的位置重新敲了几下，只听明显不同的声音传来，赵亦乾也敏锐地反应了过来：“好老土的套路，这竟然是空的。”
说完迎接他的就是李素的又一棍，不过这次他早有准备，提前用胳膊稍微挡了一下，暗自窃喜道：“哈哈，我这次早有......”
话没说完，随着他放下胳膊说话的瞬间，李素伸手在他的头上弹了一个声音巨大的脑瓜子：“想什么呢，如果是屋子里有个暗格子就算了，怎么棺材里还能中空啊......”
“话说棺材如果不中空那和木头有什么区别。”
“......”李素顿了顿：“那也没听说中间加挡板的啊，这是棺材不是烤箱，放的是尸体也不是蛋挞！”
两个人这么闹着，最后也是十分顺利地开了棺。此时棺材的内部自然是空空如也的样子，李素站在凳子上伸手摸了摸棺材里，有些疑惑地开口：“这也没什么机关啊，按钮之类的东西。”
说着就爬了进去，成年男性的棺材对着她的身子显得有些宽敞，坐在其中也没有什么感觉。仔细想了想还是得身临其境地体验一下为好，便示意赵亦乾重新把棺材给盖上。
“不是，你真进去啊，不怕窒息吗？”
赵亦乾看着李素这个丧心病狂的想法有些震惊：“我算是知道你是怎么做到早上出了个门，晚上回家就中毒了的......就你这个精神状态，中毒对你来说未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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