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那车夫和其他人之后天色已晚，再去城中难免引起怀疑，所幸这处山寨做个暂时的栖身之地是足够了的。
尤其是主帐中间有一张软榻，非常适合闻筝瘫着刷八卦版。
有个地方能瘫着玩手机，谁说这穿越苦啊？这穿越太棒了。
不过她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无所事事地刷到什么看什么，而是皱着眉仔细浏览其他和成州莫氏、平塘小筑有关的帖子。
而一旁的靳轻尘合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靳宗主，你在想什么？”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闻筝能明显感受到靳轻尘有心事，尤其越接近成州，就越显得心事重重。
“没什么。”靳轻尘打着坐，把配剑横放在膝上，没有透露自己的心事。
“那……你打算怎么做？”闻筝又问他。
“既然已经知道传谣者的身份和位置，”靳轻尘说，“先去平塘小筑拿人——”
“再带去莫氏要个说法？”闻筝把手里的玉牒放下了，一手撑着脸看向靳轻尘，“那我换个问题，你觉得莫氏是所有谣言的源头吗？”
自然不是。
这是两人都清楚的事。
如果扳倒了靳轻尘，灵网系统会落入其他人手中，而灵网系统对于莫氏来说最大的价值在于众多稀有药草的位置信息与拍卖活动。
真正的幕后黑手，想必也是许了这一点给莫氏，才说动了莫氏参与到这件事里。
但显然，莫氏既不是直接获益者，也不是最大获益者，所以不会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靳轻尘知道闻筝不是真的想问问题，所以睁开眼看了过去，示意她继续说。
“莫氏只是这件事中的一环而已，所以就算你把整个莫家都杀完了，这件事也不会就此结束。”闻筝挪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趴着，“而只要你闯进平塘小筑，带着段成芳大张旗鼓地去了莫氏，你就会真的成为谣言中所说的滥杀无辜之人。”
靳轻尘之前没有杀过人，说他滥杀无辜以人魂修炼才迅速进入结丹期的谣言都如此沸沸扬扬。
一旦他真的闹出动静，众人都会觉得“果然如此”。
“要是真不在乎世人口中的你，你又何必追查到这里来？”闻筝问他。
片刻，靳轻尘叹了口气，像是有些泄气，而后问道：“那你认为呢？”
看他暂时放下了直接杀到别人家里的大佬式想法，闻筝才兴致勃勃地坐起身，把玉牒递给他看：“我刚刚发现，关于平塘小筑和莫氏，还有些文章挺有意思的。”
【八卦】成州九雁湖这个红房子怎么感觉阴森森的？有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吗？
[楼主：主页有自证，金丹阵修。今天坐着灵宠路过成州看到的，感觉景色很好，但是感觉这个布局也太怪了。阴气也特别重，像有很多怨魂似的，从空中看一整个地方都是黑乎乎一片，有人知道是发生过什么吗？]
[“成州筑基丹专卖”回复1：一百年前这里有大妖盘踞的，估计还杀了不少人，所以怨气重吧？后来几个知名大佬联手把这大妖铲除了，现在是民居。]
[“璇玑楼得不到的女人”回复2：路过过，理解楼主的说法，就是阴森森的。之前不是说成州及以南各地都频繁有凡人女子失踪吗？指不定都在里边呢。那阴气，说里面是当年的怨魂我可不信。]
[“修仙哪有看乐子好玩”回复3：我们百岁级的修士是老了不是死了，当年联手除妖的还有好些佛门大拿，该超度的都超度了，不可能还有怨魂。]
“他说的不错。”看到这里，靳轻尘点点头，“平塘小筑的怨气和此时无关。”
他说话的模样过于笃定，闻筝一顿，突然反应过来：“你当年不会也参与了吧？”
靳轻尘似乎有些疑惑她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解释道：“我是主力。”
闻筝：……
“这么说，你有一百多岁？”闻筝沉默半天，才问他，“你今年多大了？”
“已记不清了。”靳轻尘丝毫不把这当回事，又道，“修为越高，寿数越长，修行途中多得是时间流速不同的地方，真正的年纪早就难算了。”
想起现代社会那些广告满天飞，买又舍不得的抗老产品，闻筝：……和你们这些不老不死的拼了。
而靳轻尘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继续垂眸看向闻筝玉牒上显示的其他帖子。
【八卦】避雷！成州莫氏门客别来！能劝一个是一个！
[楼主：楼主丹修，想着莫氏是名门，就投了莫氏门下。一开始都挺好的，结果从前段时间开始，这也要交灵石那也要交灵石，听说还有在他家领职的女修离奇失踪了，我是一天不敢待赶紧跑了。]
[“白马青山”回复1：之前就听说成州一带很多凡人女子离奇失踪的，民间官府都管不过来了，怎么现在修士也开始失踪？]
[“辛辛绝不炸炉”回复2：不是吧？我就是在莫氏领职的啊，感觉都还挺好的啊。]
[“剑名不吃香菜”回复3：纠正一点，成州一带的凡人女子不是失踪了，而是失魂了。我前段时间收到消息去那一带看过，那些凡人女子都是魂魄离体的症状，应该是中了术法。目前还在调查中，有结果的话会开贴公布。]
[“音修学唢呐怎么了”回复4：道友高义！不过想起了隔壁某个也在成州的帖子……]
“这是我回复的，”闻筝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两眼自己的用户名，但嘴上还是在说正事，“你看后面的回复。”
靳轻尘垂眼看去，发现有不少修士都在这里提起了说平塘小筑阴气重的那篇文章。
一部分是有闻筝刻意引导，一部分则是因为地址同在成州，不少人自然而然便把两篇文章联想到了一起。
玉牒上除了这两篇，还有几篇提起成州及其南边的泽州、良水等地都有凡人女子失踪的事件，其中也包括了那个名叫“剑名不吃香菜”的修士发布的调查记录。
“他的调查结果也是指向了平塘小筑。”闻筝总结道，“所以，这个地方一定不是什么莫家外室的住处，或者说一定不止如此。”
“你想怎么做？”先前直接冲去问罪的想法被眼前这姑娘否了，靳轻尘露出一副懒得再动脑的样子，好整以暇看向闻筝。
“除了凡人女子，他们现在不是还要女修吗？”闻筝用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靳轻尘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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