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穿越需要消耗大量能量吗?
林晴疏脑海中曾经蹦出过这么一个问题。
现在,她觉得答案应该是:不用。
不然孟楚景昨天刚经历一次穿越,今晚怎能又揪着她到花月楼来?
摸鱼是什么?休息是什么?不知道。
反正这几天林晴疏体会了一把机械表齿轮日夜连轴转的辛劳。
眼前的烛火摇曳晃得她头疼,混沌中她只想把自己的户籍从释忧馆偷出来,然后跑掉算数——有从大清早开始打工到深夜的毅力,她不管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都能成功的。
“所以……林姑娘的意思是,想来我这花月楼学做乐伎?”
蔡四娘绸带般柔媚的话语缓缓钻入林晴疏耳畔,反叫她浑身一激灵,醒过神来,赶忙应了句:“是的。”
绯宁也坐在一旁,手中正把玩着一瓶香水,闻言停下动作,抬眼斜睨林晴疏,怪声怪调道:“哟,真新鲜,有那样出手阔绰的东家,竟然还肖想着攀上更高的枝头。花月楼客人的高枝可不是你想攀就能攀得到的,小心一不留神呀,摔死自个儿。”
在绯宁看来,林晴疏就是野心太大,有那样一个有钱又大方的东家还不知足,非得来花月楼分杯羹。
自打前日江映雪与人私会犯了蔡四娘的大忌后,绯宁算是稳坐下一任花魁的位置了,她日日簪金戴银,趾高气昂地在楼中各处晃悠,像只自傲的花孔雀,就连蔡四娘的事情也要来参上一脚,此次见这个秀丽女子前来寻蔡四娘,绯宁自然要来探探其目的所在。
世间没有哪个身居高处之人能够容忍底下之人掣肘自己的事情,但在怜影和映雪接连出事,只剩绯宁这一棵摇钱树的情况下,蔡四娘不得不忍耐绯宁的傲慢。
而林晴疏的出现好似破局之口,纵然蔡四娘打心眼里对她没什么好感,但看她模样清丽,笑靥动人,是顶招贵客们喜爱的周正,与绯宁是截然不同的两端,或许能成为自己压制绯宁的臂助,对她也就不似先前那般憎恶。
绯宁似火,招得那些专程前来寻欢纵乐的客人们一茬茬扑来;而林晴疏就像水,看着温婉疏离,最能让那些自诩腹有诗书的清高贵族怜爱……
林晴疏总觉鼻头发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身上忽然一阵恶寒,鸡皮疙瘩爬满手臂。
她见蔡四娘只是笑盈盈盯着自己却不开口帮腔,有些不耐烦地跺了跺脚,理了理衣服褶皱,拿足了“老子不屑”的架势,才开口道:“绯宁娘子,我想来花月楼只是出于对歌舞乐曲的喜爱,并无你所恶意揣测的目的,还请不要以己度人才好。照朝不许伎人卖身,这是皇上定下的规矩,写进律法的东西,我怎么敢随意践踏,厚着脸皮往那些王公贵族身上靠呢?怕是绯宁娘子自己这么肖想着,却羞于启齿,只好栽在我头上,说出来过个嘴瘾。”
绯宁一时噎住,望向蔡四娘,眼神古怪,似是困窘,却更像疑惑,而蔡四娘只是盯着林晴疏,一直盯着,好像要将她看穿。
那目光与先前含着笑意时的状态有些许差异,好像……夹了些寒意。
林晴疏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可实在无法自欺欺人。
是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话吗?难道蔡四娘最初的笑容并非在鼓励自己反驳绯宁?还是说……她自己也想傍个大款?
林晴疏被自己这异想天开的判断逗乐了,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憋着情绪,悄摸朝蔡四娘看了一眼。
可以称之为笑容的弧度依旧停留在蔡四娘脸上,只是非常僵硬,比刻意为之的假笑更勉强,倒像是……蜡像的质感。
随着脑海中浮现出蜡像脸上深刻却毫无生机的笑纹,林晴疏又一激灵。
她不明白蔡四娘为何忽然僵住,便快速将自己之前所言回想了一遍,而后“不许卖身”这几个字如同一击猛锤骤然落下,一下子让她想通了所有事。
好你个孟楚景……
十小时前。
周纵北前脚刚离开释忧馆,林晴疏便迫不及待拆开了所谓“银雪楼最抢手的点心”,打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连日来的辛苦工作。
只是一拆开那包着方盒的油纸,眼前所见之物却让她愣住了。
那是一只正方体的木盒,由一张底座和一个盖子组成。
见此设计,林晴疏有一种隐隐的熟悉感,不安也扑面而来。
她将盖子掀开,里边赫然安放着一个八寸的奶油蛋糕。
林晴疏双手抬着木盒盖子,好似思绪断了线一般不知该作何反应,远远看着,倒像是被贴在某家蛋糕店橱窗上的真人广告,只是这个模特一脸惊讶。
裱花奶油蛋糕配上她一身古色古香的装束……只能说,太违和了。
那三个男人一时间也怔在原地,反应不亚于登徒子见到了美佳人,倒是阿道成了这宅里最快反应过来的存在,摇着尾巴就屁颠屁颠朝林晴疏的方向奔来,但因为吃奶油蛋糕对健康极其不利,又惨遭孟楚景驱逐回院子。
“这么大的……你们吃吗?”
林晴疏已有七年没见过现代的甜点,曾经日思夜想,食不下咽,好不容易接受了再也吃不到甜品的现实,现在却得知,原来打从自己来照朝的时候起,这里便有现代的甜品,实在是如闻噩耗。
她爱甜点,要不是现在时值夏季,她都不会舍得将蛋糕分给别人。
周纵北在她心中的好感有往上蹿升。
比起见到奶油蛋糕的讶异,她心中欣喜更盛,不为极有可能还有别的穿越者存在,只因为能吃到美味。
但别人显然不这么想。
孟楚景前所未有的严肃,彦殊更是直接小跑过来将蛋糕好一通观察,就连包装的油纸都没放过,看了半晌喃喃道:“会是他们两个吗?会是她吗?”
这也是孟楚景方才心中的念头,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这是洛衡或何绚教人做出来的,那他们必然可以通过对讲机联系,可现实是他们至今没有任何回应,甚至在释忧馆的香水已经如此出名的情况下也并未上门找寻。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洛衡和何绚在比他们更早的时代,将制作蛋糕的技术传授他人,并流传下来;要么,便是还有别的穿越者存在,并且开了这家银雪楼。
孟楚景觉得后者的概率更大。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那个……你在说谁?”林晴疏看彦殊忧色横生,情绪失控,一副哀怜模样,不由心生同情——虽然彦殊的公鸭嗓让她有些想笑。
“不……应该不会是她,”彦殊不加理会,一直自言自语,微微摇头的动作饱含无奈,却又猛然抬头死盯住林晴疏,“好奇怪……你怎么这么冷静?你见过蛋糕?”
林晴疏心头一紧,拿着木制切刀打算分蛋糕的手悬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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