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暮寒让人把柳含烟给接来了府邸。
下人将柳含烟带到林霜霜房间后,就离开了。
几天没见,林霜霜看到柳含烟很激动,笑喊:“柳姐姐——”
柳含烟却是满脸的担心,问:“霜霜,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于你?”
林霜霜安慰:“姐姐放心,我很好。”
柳含烟似放下心来,落坐后,她给柳含烟倒了杯茶,忙问:“姐姐,我们酒吧怎么样了?大家都还好吧?”
“放心,暮大人并没有为难我们,只是我们也不会摆弄你那些酒,便把酒吧的生意给停了,再加上,那天死了那么多锦衣卫,也没什么人敢上门了。”
林霜霜叹了口气,意料之中,那些酒需要兑好才好喝,不兑根本没人喝的惯,她脑海里忽的想到昨晚,心想,大概就除了那个活阎王会喜欢喝吧!
柳含烟又说:“还好前天暮大人拿一千两银票让人把你酿的那些红酒都给买走了,姐妹们的日子倒还能维持下去。”
林霜霜闻言眸光微怔,下意识的瞟了眼房间里拉着帘子的方向,原来暮寒真是买的,还用那么多银子,看来是她小人之心了。
林霜霜的异样神情却是被柳含给烟察觉到了,她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帘子处后,问:“霜霜,暮大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放你离开?”
林霜霜叹了口气:“不满姐姐,如果我不说出那些东西所在的话,他应该不会放我离开。”
柳含烟秀眉微蹙,明知故问:“东西?你拿了他什么东西?锦衣卫抓你不是因为下毒吗?”
林霜霜拉过柳含烟的手,郑重其事的问:“姐姐,你实话告诉我,林家究竟是因何招来的杀身之祸?还有,灭林家满门的是不是锦衣卫?”
柳含烟神情微顿,急忙问:“你全都想起来了?”
林霜霜摇了摇头,说:“没有,但我依稀记得,那晚我倒在血泊里时,好像听到一个声音在怒骂‘阉贼,你们不得好死’,我猜那应该是爹爹的声音吧?”
她继续问:“既然是阉贼,那就不会是锦衣卫,只能是东厂,我说的对不对?”
柳含烟沉默数秒后,叹道:“没错,杀林家的不是锦衣卫,而是东厂。”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锦衣卫,还让我跟他们保持距离?”
“因为锦衣卫跟东厂没有什么分别,他们都是朝廷的鹰犬,远离他们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不要以为暮寒救了你,就是好人了,他那晚会出现在林府也不是去帮林家的,而是去抓你父亲的,你明不明白?”
林霜霜惊讶道:“我父亲?难道姐姐你不是我的亲姐姐?”
柳含烟自嘲一笑,说:“我又怎么会有那个福分,我只是林大人的干女儿而已,但我对林大人的敬佩之情和对你的姐妹之情,不是假的。”
林霜霜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笑说:“我相信。”又问:“那我们林家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为何会招惹上东厂?”
柳含烟叹了口气,缓缓道:“这还得从三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只是个被人圈养在金丝笼中的瘦马。”
林霜霜一脸天真的问:“什么是……瘦马?”
柳含烟酸涩一笑:“你这个表情,跟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问我这句话的时候一模一样。”
林霜霜尴尬笑笑。
柳含烟接着解释:“瘦马就是从小被人圈养在金丝笼里,专门供那些达官显贵消遣玩乐的女人,和青楼差不多吧,只不过,在青楼还有选择拒绝的权利,在那里却没有。”
林霜霜听完更尴尬了,但更多的是气愤和心疼,说:“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柳含烟温柔笑笑:“虽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还是跟以前一样单纯善良。”
她继续说:“三年前,你第一次背着父母带丫鬟跑出去玩,结果上了坏人的当,反被人家抓了去,然后就被卖到了我们那里,你虽然外表看上去弱不禁风,却是外柔内刚,宁死没有屈从,我看不过去,便想办法带你逃了出去,后来,你带我回了林府,我这才知道,原来你是林大人的女儿。”
“林大人为感谢我救你,也禁不住你每天的死缠烂打,只好用两年的俸禄为我赎了自由身,还让我住在林府陪你解闷,从那以后,我们便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林夫人和林大人还认我当了干女儿。”
林霜霜有些犹豫的问:“那……我父亲是好官吗?”
柳含烟说:“林大人清正廉洁,奉公执守,自然是好官。”
“那为什么我们全家被东厂所杀,朝廷却无动于衷,还让锦衣卫去抓捕?”
柳含烟沉默几许后,说:“就是因为林大人太清正廉明,刚正不阿了,才会招惹上东厂。”
在林霜霜疑惑的表情中,柳含烟继续说:“朝廷明令禁止海外贸易,而以曹吉祥马首是瞻的松江府官员却以此大发横财,林大人身为松江府的布政使司,多次查获松江府官员与倭寇之间存在军火交易,以林大人的性子,自然是铁面无私,按律查办。”
“因为他们赚的银子大半都进了曹吉祥的口袋,曹吉祥怕那些人会威胁到他,就以金银美色利诱林大人,让林大人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放掉那些官员,林大人却不为所动,态度异常坚硬的要上奏给朝廷,曹吉祥愤怒之下,便让人挟持了林大人的妻女,也就是你和林夫人,以此来威胁林大人。”
“林大人和林夫人一向感情深厚,你更是林大人的软肋,迫于无奈,只能向曹吉祥低头,放掉那些官员,但在曹党眼里林大人始终是个定时炸弹,却因林大人声名在外,在任期间没有丝毫过错,曹吉祥想打压也找不到理由,便想到了收拢,这样既能为他们所用,以后也没有人再横加阻挠他们敛财,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林霜霜吸了口气,皱眉说:“我明白了,他们用林大人的妻女要胁,林大人只能就范,最终成为了他们的人。”
柳含烟仿佛在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林霜霜,蹙眉疑惑:“林大人?”
林霜霜反应过来,赶紧找补:“哦,是听姐姐说顺嘴了。”
然后急忙转移开话题:“那既然爹爹都肯为他们所用了,他们为何还要杀我全家?”
柳含烟相信了林霜霜的话,没再疑虑,说:“因为林大人从一开始就是在假意屈从,他是想以身入局,在暗地里收集曹党与倭寇往来的罪证,意图将他们一网打尽,连根拔起,可惜,他低估了东厂的势力,在一次次的匿名上奏都石沉大海后,被曹吉祥发现,很快联合朝中势力反咬他一口,将所有罪名都有理有据的安到他身上,他们怕林大人进京后,事情败露,所以在锦衣卫去抓捕之前,抢先一步屠杀了林府上下百来口人,最后还上奏给朝廷将林大人定了个拒捕谋逆的罪。”
林霜霜听完,已是脊背发凉,更是怒不可遏,没想到林家竟是冤死的,她还一直以为林家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死罪,原来林家根本就没有任何罪。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她问:“姐姐是如何知道没这般清楚?”
柳含烟微拧了拧眉,表情异常沉重道:“霜霜,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请你相信我,等时机成熟了,我一定会告诉你,或者等你哪天想起来了,自会知道,到时候,我会任凭你处置。”
林霜霜没有再问,因为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她问:“所以姐姐根本就知道锦衣卫和东厂想从我身上拿到什么,就是爹爹留下的那些罪证对不对?”
柳含烟没有反驳,无奈叹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聪明。”
林霜霜又说:“姐姐也想得到那些罪证?”
这话明显不是在问,柳含烟惊了一秒后,问:“为什么这么说?”
林霜霜笑了笑:“姐姐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相信不是假的,但你访遍京师名医,每天让我喝治失忆症的药,似乎很着急让我回忆起所有事情,可对于我来说,那些记忆是痛苦的,如果换做是我,我肯定不会让已经忘记一切,每天都过的很开心的妹妹再去回想那些痛苦忆忆,这不是与姐姐的爱护背道而驰了吗?”
柳含烟自嘲一笑:“霜霜,你说的对,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想起来,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们在一起弹琴,跳舞,虽然你和以前比起来,变了很多,但每天都过的很开心,这让我感觉我们又回到了三年前,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有多好,可惜,天不遂人愿,你的记忆必须恢复,我也必须要拿到那些罪证。”
林霜霜皱眉问:“为什么?”
“因为我要替林大人报仇,来弥补我犯下的过错,那些罪证就是我的筹码。”
林霜霜沉思许久后,问:“你为什么这么确定我一定会知道那些罪证放在哪里?”
“林大人做事向来小心谨慎,官场上的人谁都不会轻易相信,如果他预料到自己祸事将至,在出事之前,最有可能把东西交给的就是你。”
林霜霜暗暗感叹,可惜,我不是林霜霜,也没有林霜霜的记忆,不然,肯定去把东西找出来,替林大人平反。
她说:“可惜,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但说要报仇的话,也是我来报,柳姐姐,东厂的可怕是你无法想象的,所以,我不想你掺和进来,也不能再失去你这唯一的亲人。”
柳含烟沉默一笑,心说,东厂的可怕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不该掺和进来的是你才对,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给你们林家一个交代。
在离开时,柳含烟无意中看到林霜霜手腕上戴着一个类似于十字架的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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