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无拂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说……我母亲是谁?……”
“你不知道吗?”云徊顶着身上无数道白色仙力站起身来,似笑非笑地一步步向前靠近无拂,“素音啊,她是上古九州国的长公主,亦是被后世封为神女的存在——你不知道,那映生也该知道吧?”
云徊转眼看向满脸震惊的阿尧,又瞥向站于众弟子身前的司空兄弟:“两位仙君更加不可能不知吧?”
“仙尊……您不是说我的母亲是人吗?……”无拂完全没法消化刚刚接收到的信息,双眼盯着云徊久久没能离开。
“……阿霄,她确实是人。”司空玉清皱起眉,如今方丈山陷入水深火热,看来他仍是没能从那万年前的纠葛中脱开身,再瞒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只是她为天下太平以神女之身献祭,嫁予了天帝玄清为妻,破例成了神身。”
“她是天帝之妻,那为何我的父亲……是崖幽?……”他差点要站不稳,难道这就是妖神陨落,而后天下无妖的缘由?
“她是为苍生献身,但嫁入蓬莱并非她所愿。”司空玉清见证过那段爱恨纠葛,亦为素音感到心疼,“她从小便是身份高贵的公主,困于皇宫十几年不得出,后来又早早为献祭殒命。可以说在她死去之前,她从未见过宫廷以外的世界。
而后为治望州水患,她第一次下凡来到人间,结识了你的父亲,也拥有了……从未有过的自由的快乐。那之后,她便一直想同你父亲回到望州生活,她觉得比起蓬莱,那才是更接近她的子民的地方。”
“呵。”云徊一声冷笑,“那我的母后又做错了什么,就因为素音为爱身殉,她就要代替她受死,来到蓬莱受尽孤苦冷落?我又做错了什么,他不爱我,又为何要生我?”
他难抑心中怒火,忍不住仰天哀吼。刹那,连结于他身的条条白光被震得涣散,众弟子被震飞得到处都是,就连司空玉岚都因修为低下而被震出内伤,嘴角已隐隐溢出血来。
云徊周身已漾起了黑色魔气,有了魔力加持,他便更加肆无忌惮地发起狂来。整个望仙涯被他瞬间摧毁得寸草不生,几名欲阻止他的仙门弟子更是中了他的魔气之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司空玉清见状火速结下锁魔阵,试图将云徊困于阵中再寻办法。但云徊并非等闲之辈,一介堕仙的锁魔阵岂能关下他这位神魔。他径直从大阵上方破阵而出,飞跃至山峰上空,孤傲怜悯地望着下方所有人。
“你不是要杀我?”无拂冷眼喊道,“杀我就冲我来,我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原也只会朝无辜之人动手。都过了一百年了,你怎么毫无长进?”
“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云徊观赏了一会燃于手中的魔气,觉得自己从未有过此刻这般无所畏惧,“你都在我手上死过一回了,看来是觉得还不过瘾。”
无拂早就看他不爽,白白送上门来的报仇机会不要白不要。他化身青龙飞身入空与云徊缠斗一起,二人魔气互掷,打空的招数全落在了山门之中,仍是让山门遭受了无妄之灾。
阿尧见状同司空玉清一起结起护山结界,一边忧心无拂,一边继续问司空玉清:“仙尊,您为何不早说他的身世又不让我们入蓬莱,您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该说的云徊都说了,阿霄确实是崖幽和素音的孩子。上古之神素来只有三位而非四位,所以轮神资而言,这位妖神之子才该是下一任主神,并非现在的小神君连羽。”司空玉清摇着头叹息,“但他非蓬莱中人,光有这样的身份却没有相当的实力,对他而言就是杀身之祸。瞒着不告诉他是为保护他,我猜上生和映生应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初的我为了在蓬莱护住他的性命,用自己的仙元封印了他的神丹;上生星君又为了让他能够担起重责,不惜折损仙寿带他去凡间历练他的心神?……”
阿尧想了想,继续问他:“仙尊,您既知道那颗琥玉是司命星君所制,是否也知道该如何解开琥玉上的封印?难道真的只有我死……他的神丹才能彻底被唤醒?”
“解铃方需系铃人,映生既留了一份仙元在琥玉中,便是做好了身死重生的准备。”他见证过万年前三神的爱恨,却没想到历史是一个轮回,眼前的映生竟也走上了素音的老路。
“一位是天神之子,一位是妖神之子,他们本都该担起福泽苍生的职责,如今却都困身于情爱……
映生,当年摆在素音面前的难题放在你的眼前,你又会如何选?”
阿尧万万没想到,她敬仰了百年的神女素音当年自愿化身一方天风海普度众生,既是为了福泽三界众生,更是为了化解三神之间的爱恨情仇。
她明明到死前都渴望能和心爱的人回到望州过上平平淡淡的幸福生活,最终却永世留在仙界,化身成为了她心中最想去往却从未去过的山川大海。
天风海三个字,有天亦有海,却再也没有了素音。她已经化作了一阵清风,去追求她追求一生的自由。
“不一样,我和素音面对的并不是同一道题。”阿尧重新凝神为护山结界新添一点力,“连羽神君并非玄清帝君,他为了我们能够平安生活在望州受了刑罚至今音讯全无,我们亦不会轻易抛弃他留他一人受难。
我们三人,谁都不会希望对方死去。”
阿尧抬头看向空中青龙,他时而灵动腾云驾雾,时而换回人身与云徊法力交织。他如今有着崖幽继承予他的万年修为,他一定不会有事。倘若为了让他得到神力而轻易自尽,那今后又有谁来爱他心疼他?他一定会恨死她的。
“到底是后生可畏啊。”司空玉清终是感叹自己老了,是自己当初避世的懦弱延续到了如今,才会让他觉得他人也该如此选择。
既然眼前的映生有着不服命的坚韧之气,他便再不作隐瞒:“司命于百年前找过我,也是那时他与我说起你二人之事。
他意外从逝霄的命簿上看到了百年后的两次大劫,一次是方丈山毁,一次是蓬莱覆灭……但我并不知那时他与云徊的命数是否已经复位,所以这两劫究竟是谁的我也不得知。”
“方丈山毁蓬莱覆灭?!”阿尧惊呼,“这么大的事您为何现在才说!?不管是谁的劫,方丈山和蓬莱都不能毁!”
阿尧想起曾经司空玉岚以一击佛说之力降服无拂,如今他虽只剩一成修为,但仙法仍在,他能做的,无拂一定也能做。
她便赶紧喊司空玉岚助阵:“玉岚仙君,你可否将玉莲佛阵传授于无拂?”
司空玉岚捂着胸口向四周看去,偌大的山门里,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悉数是由他和弟弟玉清花了几十年时间亲手栽培与搭建。他看着它们正在被一点点毁坏,心中全是愤恨的不舍。
但他的不舍并非在于这里的角角落落倾注了他们的无限心血,他不舍这是他和他弟弟之间曾交心相伴的仅有的回忆。他马上就要去往云罗,若方丈山也没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能留给弟弟些什么?
他这一辈子留给弟弟的,仿佛永远都是烂摊子。
“好,我去助他。”司空玉岚突破结界而出,不顾司空玉清的阻拦径直加入到空中二人的缠斗中去。
玉莲佛阵并非看起来那么简单,此仙阵中融入了驱魔的净化之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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