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商砚辞便反应过来,有些懊恼地拧了拧眉。
不应该接话的。
刚刚说话那人没有指名道姓,他一接话,反倒是主动把自己暴露了出去。
只是……眼见胜利在即,却突然闯出一只拦路虎,他终究是没能沉住气,有些过于急躁了。
商砚辞把这个教训记下,暗暗提醒自己,下次绝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
“你有!”
另一边,商砚辞反驳的话音刚一落地,福利院里就冲出来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小胖子。
见车前站着的大部分人都闻声朝自己看来,小胖子双手叉腰,大声解释道:“刚刚他还在车上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了,车里面就他一个人抱着个书包!我亲眼看到他用头发去挡伤口的!”
商砚辞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再辩解也是白费口舌,便没说话,只是打量着这个坏了他事的小胖子。
比他矮一点,胖乎乎的,皮肤很白。身上的衣服沾了些灰,裤腿挽起,一副很有活力的样子。
也许小胖子出声戳破他受伤的事实是出于好意,可是,商砚辞看着他,心底却实在生不出什么感激之情,只觉得他颇为讨厌。
“看什么看?受伤了就应该去包扎!”明明商砚辞什么也没说,但小胖子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眸盯着,心里莫名发慌,强撑着反瞪回去。
“好了。姜旻,你怎么在这里?”杭院长打断两个孩子之间逐渐不善起来的氛围,问道:“这个时间点,你不应该在活动室里吗?”
姜旻缩了缩脖子,叉腰的双手默默放下:“杭奶奶,我出来上厕所,路过……”
“楼里没有厕所?”杭院长反问。
姜旻不说话了。
“赶紧回去。”杭院长给姜旻留了点面子,没在众人面前训斥他,只是警告地看了他一眼:“一会儿你下课了,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姜旻灰溜溜地点头。
处理完姜旻,杭院长看向商砚辞,声音放缓:“小朋友,让我们看看你的伤口好不好?”
商砚辞抱紧书包,没动,也没说话。
目光扫过周围,好奇望着他的孩童们、眼底满含关切的杭院长和其余几位工作人员、因这突发事件而停在原地未动的车子……
商砚辞放在书包上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
虽然他不是故意要上错车的,但是,他在发现真相后,什么也没说,还想要一直隐瞒下去。
而且,就因为他的做法,现在又给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增添了麻烦……
商砚辞过往接受的教育告诉他,他现在应该道歉,然后乖乖听话。
可是……
商砚辞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清晰,且坚持。
“我的伤口已经不疼了,不用看。”
——骗人。
商砚辞想,其实伤口还是很痛,针扎似的痛。
只是,他不想让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查看他的伤口。
所以,他说谎了。
“小朋友,你是在担心自己的书包吗?”
站在杭院长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注意到什么,想了想,说道:“我看你一直抱着这个书包,这个书包对你来说,肯定很重要吧。你放心,我们福利院尊重大家的隐私,绝对不会擅自去动大家的物品。”
“而且小朋友你的伤口在头上,查看伤口时,你想抱着书包就抱着书包,不影响的。”
“是啊。”其他工作人员也纷纷点头,劝说道:“小朋友,我们就是看一看伤口,确定一下。毕竟受伤不是小事,要是感染了,可是很遭罪的。”
耐心而温柔的哄劝声萦绕在耳畔,商砚辞心中愧疚更深,却还是低头坚持道:“不用处理,我可以直接回宿舍。”
“我们这里的医生很厉害。”
杭院长看着抱紧书包,沉默地站在人群中间的男孩,好似看到了一只失去族群、被迫流浪的受伤幼狼。
执拗,又倔强。
她忽地明白了男孩的担忧:“你既然已经到了我们福利院,那就是我们福利院的孩子了。我们不会因为一点伤口,就把你送回绥禧妇产医院。”
商砚辞一怔。
这确实是他不愿意让工作人员查看伤口的一部分原因。
——他不想再被送回绥禧妇产医院了。
商砚辞跟车上的其他孩童不一样,他是挑染少年送上车的,伤口根本就没有被处理过。
如果让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查看伤口,他立即就会露馅。
商砚辞害怕他们会因此而把他送回绥禧妇产医院。
他不想回去。
商砚辞已经从那个白衣女子的举动里察觉出了一丝端倪。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污染会让人变成怪物。
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将污染与怪物、超能力之类的词语联系在一起的报道。
这些消息隐瞒得很好。
所以,是不是所有从污染爆发中活下来的幸存者,在从灰色隔离墙出来之前,都会遇到一个和白衣女子一样的人?
如果他被送回了绥禧妇产医院,再出来时,是不是还要再经历一场遗忘?
商砚辞不知道那个白衣女子是怎么让一整个车厢里的人都失去记忆的。
他其实也不是很关心。
他只是怕他自己也会忘记。
之前在车厢里的那一次,要不是有小乖无意间提醒,恐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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