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睡颜,叶璇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
简直像个温顺犬。
毛茸茸的触感,柔软的毛发服帖蹭过掌心,叶璇低睫,抱着他,“安心睡吧,秦郅诚。”
秦郅诚做了一场梦。
梦里,是小小的他。
浑身真实的疼痛令他反应过来,他被父亲打了。
好像已经习惯这种生活,暗无天日,抬头不见光。
他一瘸一拐的从卧室走出来,看见许泊许娴两姐弟坐在楼下,刚才还对他严厉相加的父亲好似突然变成了慈父,温情的招呼着两姐弟。
秦郅诚没有动,站在楼梯口的位置。
许娴察觉到什么,抬头看他。
她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嫌恶和恨。
秦郅诚依旧没有动,漆黑零星的额前碎发下,眼眸依旧无波无澜。
他后来被许娴堵在角落,发泄。
女孩子的力气确实没有他大,他如果挣脱,是可以挣脱开的。但他没有。
因为许娴的那些巴掌和拳头都发泄在了他的伤口上,很痛,撕心裂肺的。
后来还是许泊出现,惊恐的制止,抱住自家姐姐:“你疯了!你拿哥当沙包锤啊!”
许娴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流着泪,听到弟弟的声音,才终于抬头去看依旧站着的秦郅诚,眼泪又是一下子被吓了出来。
他脸上青紫一片,都是血,狼藉而平静。
因为他没有还口,没有还手,像个哑巴一样,许娴也没意识到她伤他这么重。
“……秦郅诚。”
她声音颤着,秦郅诚却没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你别走……你不许走。”莫名其妙的惶恐将许娴淹没,她强制的想要困住秦郅诚,可被弟弟摁着,怎么也抓不住秦郅诚的衣角。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郅诚在她面前离开。
秦郅诚也不知道走去哪里。
他只是想走一走。
当灵泉寺的主持看到他时,是辨认了一会儿的,因为很少见到他,“慧觉法师下山施粥了。”
主持叮嘱僧人带他去处理伤口。
但他没停留,只是走到了个地方,歇下。
那棵有着千年历史的古婆罗树在风的催动下簌簌作响,繁茂的枝叶扇动起似风铃,少年小小的身体蜷曲在树下,一动不动,映满了树叶斑驳的影。
不知过了多久,树叶再次摇动,那口古老的钟被敲响。
“嗡——”
与之同时响起的,
是个欢快的女孩声音“主持我采了山里红回来慧觉法师呢!”
清丽脆生如钟响般干净。
那女孩跟她那位主持聊了很久叽叽喳喳像个小麻雀似乎才注意到树边蹲了个人。
她疑惑地看了看放轻脚步走过来。
她大概以为自己真的很轻手轻脚但脚底踩着落叶的簌响声真的很吵。
她站在自己面前待了很久久到秦郅诚觉得烦终于慢慢抬起头看向了她。
女孩被吓了一跳后退半步。
那是个怎样的女孩。
穿着庙里灰色的素衣头发梳得光亮脸生得还算标致只可惜因为疯跑疯玩脸上有了两片很蠢的高原红笨扑扑的。
烦人精。
秦郅诚是这样想的。
一惊一乍话又很多还爱多管闲事。
因为她刚才同主持说看见小四的衣服破了还看到古钟旁有一摊鸟屎她铲了没铲掉。哦还有昨晚上堂里煮的面条很硬有点难吃下次不要让师兄再煮面了。
怎么会有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
一定很招人讨厌。
烦人精不知道她被人冠上了这样的称号捧着框里的东西给他“你要吃一个吗?”
那是一筐山里红。
叶璇刚从山里树上摘回来的。
她模样有点小得意有种刚打猎回来的骄傲感从进寺这一会儿已经给了不下十个香客分享还有五个师兄弟。
没想到这个沉寂的少年非但不买账看了她一眼漠然收回视线。
一般人看到这种情况都会知道对方是不喜欢被打扰。
但叶璇是二般人。
她从小没接受过太正统的教育在寺里跟着师傅们只学会了善和热心肠以为他是遇到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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