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和太监互换了灵魂》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第十二章
晋江独家发表/禁止一切盗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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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就把慎刑司最吓人的活计体验了一把,枫黎不知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总之,有了在牢里见血的体验后,她觉得自己的胆量着实增长了不少。
从陈焕的小院走到慎刑司,一路上被不知多少下人行注目礼,昨天还会因此觉得头皮发麻,今天除了心理有些不舒服外,已经毫无压力了。
慎刑司里有不少事情需要去处理。
枫黎不识字,一切事物还是交给陈焕去处理。
她不想生事,便安安静静的坐在软塌上无所事事。
在浣衣局里忙的时候想休息,真休息了吧,干坐着一个时辰就已经觉得无聊。
她原本见陈焕拧着眉头坐在桌前,不敢多打扰,时间久了胆子也就大了。
一边低声哼起进宫前学的歌谣,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不管怎么看都很好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有一些细碎的小疤痕却瑕不掩瑜,不像她的手一样,每到冬天就被冷水泡的肿胀流脓。
对了!
她的手。
枫黎猛地抬头看向正在桌前拿着毛笔写字的陈焕。
隔着几米的距离,都能看出她双手的红肿。
她知道她的手一定很疼。
而陈焕一声都没吭过。
她起身来到桌前,微微俯身,看了一眼那只拿着毛笔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
还真是天差地别,一看便知陈焕这副皮囊已经好多个冬天没受过冻了。
而她的手每到冬天都磨人的很。
不但没有任何药膏可以涂抹,却还要每日都泡在冷水中洗衣。
那种刺骨的疼痛,她真的体会一次就不想体会第二次,无可奈何得日日夜夜地忍耐,眨眨眼竟然也已经忍过了六个冬天。
只能说一个人不经历痛苦,就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忍。
“在看什么?”
枫黎俯身在桌前有一阵子了,却一直没有开口。
陈焕终是将目光从纸上离开,睨了她一眼。
枫黎本想直说这手上冻疮太疼了点,想去找些药给他抹抹。
开口那一瞬却顿住了,罕有的不太好意思。
她攥了攥“自己”这双好看的手,唔了一声,搪塞过去。
“只是看司公的字实在是漂亮。”
说完,她因为撒谎,耳尖有些泛红。
她根本就不识字,这字就算是倒着放在她面前,她都看不出有任何不妥,又怎会懂得陈焕的字写得如何呢。
“噢,这样啊。”
陈焕显然看出了枫黎不识字,没把她的夸奖当一回事。
他习惯性地讽了一句:“咱家还以为你是觉得咱家这手执笔写字污了笔墨呢。”
枫黎偷偷撇了撇嘴唇。
她先前说错了句话而已,这是翻不过去篇了么?
他们这位陈司公到底是多记仇的人啊!
很想嘟哝一句“司公你实在太记仇了”,但到底是没这个胆量。
她撇去心底的不好意思,小声说:“我是觉得我的手红肿的厉害,实在难看而已。”
陈焕瞥都没瞥那双手,只是淡淡道:“无妨。”
下等宫人的手,一到冬天哪有不被冻伤的。
只是因为枫黎身在浣衣局,所以比在其他地方当差的人更严重些。
陈焕以前也这样,闭着眼他都能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你去差人找御前当差的徐公公,劳烦他在皇上得空时传个话给咱家。”
陈焕吩咐,而枫黎敏锐地从这话里听出了那么一丝危险的气息。
她立刻问道:“所以……皇上得空了之后我要去见皇上?”
“这时候倒是机灵。”
陈焕哼笑一声,撂下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淡声说:“昨天的事差不多结了,那些口供拿去给皇上过目。”
果然还是得见皇上。
枫黎抿抿唇,身体多少有些僵硬。
昨天只是被贵妃娘娘注视,她都感觉似有千斤重量压在身上,着实难受。
一看到枫黎为难的表情,陈焕就不可抑制的觉得她可怜。
他终是叹了口气,语气也稍稍软了下来。
“昨儿个你做的挺好,放松点,没事儿。”
陈焕跟她说话,很少不带刺。
枫黎很意外。
虽是心里不情愿,但还是认命地出门去吩咐人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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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一个时辰,就得了皇上得空的消息。
枫黎随着引路的小太监到了勤政殿。
去见皇上到底是跟见其他人不同,她经过昨天的事胆子大了不知一星半点儿,这回虽是没再紧张到小腿发抖,却也是心里发慌,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呼吸。
她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便听到前方的人开了口。
“起来吧。”
声音听起来爽朗的很。
枫黎心里的慌乱竟是卸去了不少。
她起了身,照陈焕的吩咐简单叙述了昨天的事,双手呈上众人的口供。
静静地等着徐公公接过口供递上去,才收回手臂。
从头到尾她都没抬头,一是不能侵犯龙颜,二是怕被皇上看出她的异常。
所以,尽管对这九五之尊的样貌好奇得不行,也老老实实地忍着。
前头翻阅纸张的声音“刷刷”直响,听声音也知道皇上翻阅的速度是极快的。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朕省心啊。”
那“刷刷”的声音忽的止住。
皇上再次开口,毫不吝啬的出口赞扬了一句。
“涉及此事的宫人全部杖毙,至于王贵人……”他顿住,似是思索片刻,“朕念旧情,就留她一条性命,打入冷宫吧。”
短短几句话,就决定了十几人的命运。
嘴里说着“念旧情”,可风轻云淡的语调,好像在谈论陌生人一般。
枫黎听心里一点点地冷下去。
她想,这事果然是在皇上的默许下进行的吧。
王贵人到底做了什么才遭此劫难她不知道,她自身都难保所以不想有更深入的了解,但那些因此丧了性命的宫女太监们却是真的可怜之人,平白受了刑,平白丢了性命,到死都不懂为什么。
心里在哀叹他们奴才卑贱到如同草芥的命运,枫黎面上却毫无表情波动。
她只是更深地俯了身,应声:“是,奴才这就去办,奴才告退。”
出了勤政殿,枫黎紧绷的精神彻底放松下来,吁了口气。
好在皇上没再跟她来一句“你今天看起来有点不太一样”。
如果皇上也这么说,她这脆弱的小心脏可真难以承受,指定被吓得腿软。
回想那句轻飘飘的“全部杖毙”,她竟是突然庆幸一进宫就去了浣衣局,一呆就是六年。
日子苦了些,但到底是没有性命之忧。
各个宫里的奴才们,都是和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比起过一阵好日子后可能面对的死亡,她更倾向于苦哈哈的苟活着。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准没错。
虽然她也不知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这么活着……
一辈子到底有什么意义,活的什么劲。
回慎刑司之前,枫黎在半路上随意差了个跟在她身后的小太监去讨治冻伤的药去,她刚回慎刑司没多久,药就送到了。
她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药膏。
目光扫过这张低眉顺眼、看起来很乖巧的脸蛋。
她没忍住,问道:“你叫什么?”
“奴才名叫小顺子。”
小太监大概十三四岁模样,由于年纪小,没变完声的嗓音带着几分童音,不显得尖细。
脸上还带着一点点儿婴儿肥,却也能看出张开了必是个俊俏的。
让人瞧着心里就觉得舒坦。
“嗯,下去吧。”
多看了小顺子两眼,她转身进了屋去。
一进屋,就见到陈焕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枫黎一下子反应过来,他肯定是听到了她和小顺子的对话了。
被人抓包的感觉往上冒,她莫名有些心虚,又有些懊恼。
“司公,我差小顺子讨了药膏回来,我帮你涂涂手上的伤口吧。”
枫黎晃了晃手里的药膏,拉着陈焕的衣袖坐在了榻上。
陈焕此时的身量小,被枫黎一拽,就随着她坐了下去。
“这点小伤无妨。”
枫黎听了,抬头翻起一个明晃晃的白眼。
虽是没忍住的动作,却这是她头一回这么大胆。
她打开了手里的小罐子,放轻力气拉过了那双冻伤红肿还有点流脓的手。
“我自己的手我还不知道么,六年了,一年比一年难熬,怕是已经有了病根,司公每日都要拿笔写字,还是很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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