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
“请问您是虎杖先生的……家属吗?”
——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沉闷的雨水劈里啪啦地拍打在屋檐上,混杂着汽车鸣笛的声响,吵闹的出奇,车轮压过落叶,碾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碎片,她手里握着新鲜出炉的病历单,指尖都泛着白。
那还是一个冬天。
一个即将离别的冬天。
井川千夏忍不住的呼出了一口气,在充斥着寒冷的冬日里,那些呼出的热气变成了雾气,她的手心泛着热,指尖却泛着刺骨的冷意。
“已经要到春天了。”
她不禁这么喃喃道。
医院里的消毒水和药物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闻着让人觉着有些疲乏。
窗外的世界和医院的世界,仿佛隔了一个时空。
在外面,是为了工作拼命奔跑的人们。
在医院,是不停哭泣的人们。
同样吵闹。
同样安静。
熄灭的手机屏幕倏尔亮起,井川千夏并未理会,估计约莫又是那些烦心的事情。
她已经不想管了。
此刻的她,脑子里很乱,又无比地清醒。
毕竟,人谁知道了自己的人生还只剩下了三个月之后。
都无法保持冷静吧。
白纸黑字的字样从来没有如此清晰过,就像是沉重的石头悄无声息的落进了她的心里,重重的给了她一击,在下一刻又碎成了粉末,连喧嚣都无法喊出口。
已经要到春天了。
她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树丫,那上面布满着春天的气息,粉嫩的花苞隐藏在枝丫之间,一朵又一朵的攀沿,给冰冷的冬天带了一丝慰藉。
看着樱花,她总是会想起谁来。
总会有哪个人,在她的记忆里,鲜明地笑着。
是谁呢?
……会是谁呢?
井川千夏看着那尚未开放的花苞。
“千夏!”
“——千夏,快走吧,要上学去了。”
“从今天开始,千夏也成为高中生了。”
井川千夏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她还是高中生的时候。
懵懂而盛大的情愫,在那刻变得微弱而又卑劣。
她忽而笑出了声。
十五岁的她,不懂那是什么情绪。
二十五岁的她,明白了那是什么感情,但是却早已跟他分别了十年。
而这份微弱的喜欢。
也就坚持了十年。
有些时候,她也会读过一些诗句。
经常有人说,年少不能遇见太过于惊艳的人。
她闭了闭眼,呼吸沉重起来。
他的身影此刻在她的脑海中,又变得鲜明起来。
他过得好吗?
井川千夏忍不住的思考着。
要去见他吗?
可是他会见她吗?
明明是一个大人了,井川千夏还是没由来的害怕,可是她想,如果是他的话,估计也会一秒就接起她的电话,再用着她记忆里熟悉的声调喊着她的名字。
“是千夏吗?好久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过得好吗?怎么突然想起跟我打电话?”
她都能想象到那个人哪怕是二十五岁了,也会像个小孩子一般充满活力吧。
井川千夏最终决定还是不打电话了。
毕竟人生还只有三个月了。
是啊,还有三个月的时间。
井川千夏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脸上又恢复了平常的笑容,“不过是三个月,走得早一些还不用那么痛苦。”
井川千夏又暗自点了点头,手捏成了拳头,她低头看着手上那张宣告着自己人生尽头的判决书,眼神黯淡了一瞬,下一秒就把这张纸揉成了纸团塞进了自己的包里,消毒水的味道渐渐远去,青草与嫩芽蓬勃的气味萦绕在寂静的空气中,阳光渐渐显露了一个角,温柔地撒在了她的身上。
“第一件事——”
“先把工作辞了吧。”
井川千夏的工作能力不错,职场环境也谈得上不错,递交辞职呈的时候连平时那严厉的老板都不禁多问了几句。
“大概,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吧。”井川千夏并未多说,脸上还洋溢着笑容,完全看不出半分悲伤的影子,她琥珀色的眸子弯了弯,态度十分坚决,“多谢这几年您对我的照顾。”
“欸,前辈要走了吗——”
“井川前辈,不要走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难不成是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不,”在同事们关心地慰问下,井川千夏只是摇了摇头,她的东西不算多,很快就收拾好了,“我只是……”她抬起眼看向窗外,阳光已经彻底的从乌云下钻出来了,“我打算去见我的……”她忽而收住了自己的声音。
她跟他已经十年没有见过了。
说朋友吗?
好像又不太对,十年没联系的人谈得上朋友吗?
说陌生人,也谈不上。
“我喜欢的人。”
她最终浓缩成了一句话。
人生还有三个月。
井川千夏准备跑着去见他。
说实话,说要去见他,井川千夏也不清楚他到底在哪个地方,如今在哪个地方工作。
翻来覆去的也只有从未删去的、置顶的联系方式。
井川千夏回了家,心情难得的有些激动起来。
她摸不准现在是什么心情,或许有紧张、或许也有期待。
就让她放肆一回吧。
井川千夏这样想着。
于是她把手指放在了按键上,试图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然而在下一刻,让人没想到的是,那个电话号码闪动在屏幕中央。
她刚刚拨号了吗?
井川千夏有些疑惑地想着,但是最终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周围安静的出奇,仿佛只剩下了自己的呼吸声。
井川千夏有些不适应这种安静,她拉开窗帘,让阳光泄进屋里,站在树丫上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她看着那蹦跶的小鸟,试探性的开了口。
“……悠仁?”
“您好。”
这不是虎杖悠仁的声音,井川千夏听着皱起了眉头,对面是一个略有些年迈的男声,还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颤抖,“请问是虎杖悠仁的……家属吗?”
对面的人似乎有些不确定,连那个家属的声音都有些迟疑。
井川千夏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电话号码,确定自己没打错之后才继续应了一声。
“我不是他的家属,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吗?”那边的人顿了几秒才继续说道,“请问您能联系到他的家人吗?他……虎杖先生去世了。”
嘭的一声,井川千夏的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个烟花。
四周的声音快速地散去,就连眼前的景色也开始旋转,发黑。
她的心脏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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