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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01

小说:

树冠羞避

作者:

耳廓狐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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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齐喊出“一、二、三”。

好似嘲讽她的起跑口令。

周纤离忍住迈步上前的冲动,想看看他们究竟还能荒唐到什么地步。

话音落,两人开始一起摇树,边摇边笑。

老天为什么还给他们助兴?

树叶扑扑簌簌掉落的瞬间,阳光忽然出现,斑驳的金光在他们身上闪烁跳跃。

“哎呀,粘到头发上了。”他帮她摘掉枯叶。

“看,这是什么!”他送给她野花。

“真好看。”她盯着花说。

“是啊。”他盯着她说。

如果这是在舞台上,如果这是一出音乐剧,现在就该轮到周纤离上场,为这对有情人吟唱一段诉衷肠的咏叹调。

可惜,你们选错了时间和地点。

周纤离不再犹豫,猛地冲上前去,将手中的胶鞋一把砸在孟游的头上:“原来你在山里搞的生态研究是人类学是吧?!”

被猝然暴击的孟游抱着头,循声朝来人望去,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愕然:“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

二十四小时前。

“周纤离,我最后一次通知你,把你发在网上的那些不实帖文立刻删了!”

三次拒听团长的电话后,他发来语音信息,语气平静,用词却凛冽,看来是暴风雨前的恐怖宁静。

周纤离气得嘴唇发抖,但还是一字一句地回道:“我写的句句属实。”

原本由周纤离第一次担任女主角的音乐剧《公爵夫人》即将于月底公演,可前些日子,导演忽然让她练习女仆的唱段。

她不明所以,追问了好几次,导演才闪烁其词地透露,公爵夫人一角估计要换人。

周纤离大惊。

她为这出剧已准备了半年之久,临到演出了,主演怎么能说换就换?

导演悄悄告诉她,似乎是剧团背后的投资人对剧本不满意,说一个女人假称自己是公爵遗孀,先后与三个男人周旋,得以混迹于上流社会,最后竟然还真的“坐实”了公爵夫人的头衔,拥有了无尽的财富和名望,这怎么可能呢?

“除非‘她’是男人假扮的,”投资人说,“其实他正是公爵本人,但由于利益斗争,他不得不隐藏身份,于是机敏的他想出了这一招——死遁麻痹仇人,用遗孀身份保存爵位。三年五载,韬光养晦,卧薪尝胆,终将仇家一一踩在脚下,最后他重回名利巅峰,以真身示人,惊艳众人。”

周纤离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导演拿出全新的公爵夫人定妆照,说编剧其实已经按照投资人的意思改了剧本。

“公爵夫人”身着精致的黑色天鹅绒礼服,戴着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与戒指,极尽豪奢与高贵。

然而,周纤离的目光却怎么也无法从他唇周的青色胡茬上挪开。

她拿着这张定妆照去找团长。

团长倒是毫不遮掩地承认了将她换下的事实,还说改动剧本是完全合理、正常的情况。

周纤离一怒之下将此事原委写下,发布在社交平台上。

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时间“大女主音乐剧遭魔改”、“披皮大女主”、“女人不可能成功除非她是男的”等话题陆续登上热搜。还有一些行内人匿名坦言,这种现象并非个例,他们经手的剧目经常遭遇类似离谱的改动。

导演第一时间给周纤离打来电话,劝她删帖。

说撕破脸对她没好处,不仅以后难在剧团立足,就连眼下这出剧的女仆角色都很有可能将她除名。

剧团其他同事也来劝她,说这种事早就是行业内公开的秘密,她还太年轻,见得少,习惯就好。

团长将她召去办公室,说非常能体会她的心情,毕竟她为公爵夫人这个角色付出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现在突然将她换下,她心里肯定万分委屈。

“要不这样,王后这个角色换你来演,如何?”团长笑眯眯地说,“她的戏份也不少,发挥空间很大。”

“那剧本呢?”周纤离问。

“剧本当然是按改过的版本,这个肯定不能变。”

“那我不演。”

周纤离回了家。

团长接二连三地给她打电话。

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她脑子很乱,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按下男友孟游的号码,想与他聊聊。手机里传来“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是了,她又忘了,他今年进山做实地生态研究了,手机经常没有信号。

团长发来语音信息,是最后通牒:“周纤离,我最后一次通知你,把你发在网上的那些不实帖文立刻删了!”

周纤离愤懑到极点。

为什么满嘴假话的人可以如此理直气壮?

明明她说的句句属实。

她将这话回复了过去。

果然,暴风雨如期降下:“原本我想着你还年轻,尚可一教,现在看来,你是硬要自毁前程,我也没办法。我现在口头通知你,你因违反剧团规定,损害剧团利益,被我团开除,即刻生效!”

团长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这套词似的,一口气不带喘地发了条三十秒的语音信息过来。

很快,又来了一条:“你做出这种事情,是没有哪个剧团会接收你的!你在这个行业完蛋了!小姑娘,作为你的前领导,我最后再免费送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您自用的格言警句倒也不必免费送我。”

周纤离甩出这条信息后,就将手机关了机,一头栽倒在床上。

思绪纷乱得快要爆炸。

“好累啊。”

周纤离茫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嘟囔了一句,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太阳已落了山。

她将手机开机,发现团长并未再回复她任何消息,热搜也换了一拨,白天热议的话题到了晚上便无人再问津。

男友没有回电话。

难道还没下山?

周纤离看了看时间,八点一刻,照以往,这个时间他该回寄住的村民家了。

她又试着拨了一次孟游的电话,这回接通了,却是无人接听。

这个点,他应该是在做标本分类和录入工作吧?

年初,孟游随导师去了一个叫曼蕉的村子做实地研究。

周纤离从他口中得知,那是一个非常偏僻的村庄,但由于那边的深山中还保存着面积十分可观的热带雨林,因此是一块特别适合做生态学研究的宝地。

尽管周纤离对他的田野生活很感兴趣,想与他多聊聊每天的见闻,但由于村庄地处偏远,通讯建设不足,他们常常联络不上。

要么是电话打过去无法接通,要么就是周纤离白天发送的信息,孟游晚上才收到。

这半年来,她感觉两人像生活在不同的时区似的。

这么想着,周纤离忽然从床上一跃而起:反正暂时没工作,干脆过去看看他,顺便散散心好了!

说干就干。

周纤离立马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匆匆收拾好行李,打车赶去了机场。

两个半小时以后,她落地在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此时夜色正浓,晚风袭人。

她从机场问询台得知,曼蕉还远在三百多公里之外,从这里过去可以乘坐火车或者客运大巴。

火车班次多,即刻可出发,但离机场远。

客运大巴有从机场直接发车的,但最早一趟是凌晨五点。

周纤离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她决定在机场等大巴发车。

这两个小时,她坐在候车大厅的座椅上,耳边交织着清亮的广播声与浑浊的人潮声。

她睡睡醒醒,恍惚中,好像看见孟游朝自己走来,他身后是郁郁葱葱的枝叶与藤蔓。

他招招手,说,快来,我带你看绞杀现象。

周纤离高兴地伸出手去。

忽然,孟游的手指倏地变成了数条榕树气根,它们像游蛇一般迅猛蹿出,眨眼间就缠上了她的手臂,直逼她的面门而来。

周纤离猝然惊醒。心脏狂跳不止。

好一会儿,她才发现左臂麻得不行——正是梦中被树根缠住的那只——原来是包压在手上太久了。

她头痛欲裂。

意识彻底回归的瞬间,放弃出行的念头也乍然升起——“怎么这么远,好累啊。”

话音刚落,发车的广播响起。

周纤离按了按太阳穴,拖着疲惫的身体、推着沉重的行李进了检票口。

三个小时后,她抵达了曼蕉所在的小镇。

晨光和煦,气温宜人,真是个好地方。周纤离又活过来了一点。

司机告诉她,去村里还有一段路,得坐摩托车。

刚刚活过来的细胞立马全体阵亡。

周纤离坐在行李箱上,揉着发胀的小腿,对脚上美丽而无用的高跟鞋怨念四起,更对昨晚的临时起意后悔不已。

“如果不是那些老东西乱改剧本换掉我的角色,我怎么可能脑门一热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累都累死了。”周纤离一边小声嘀咕,一边环顾四周,心里盘算着,呆会儿见到孟游,她要好好跟他倒一番苦水。

司机建议周纤离去集市上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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