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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出国

小说:

与她难和

作者:

梨酒儿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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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年闳肆发脾气最严重的一次。

因为闻禧说的那些过分的话。

比起之前侵犯自己的道德底线,他更生气闻禧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她,这让年闳肆觉得可笑,他这么多年花在她身上的心思,那些陪伴和教导,原来都是放屁。

他当然不懂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子都在想什么,但她已经成年,已经是可以走上社会的年纪,她还能说出那些话来,只证明她心里一直以来就是那样想的。

再说,不管是不是赌气,她真就一声不吭的走了。

世上也没有几个像她这样没有良心的。

年闳肆铁石心肠,他正在气头上,说不管她就真的不会管她。

七月中,他外出了一趟处理一些事,不过两天时间,再回家时,闻禧就已经不在了。

年松吾说,他才送她上的飞机。

年松吾叹气。

他也问闻禧要不要等年闳肆回来再走,她起码要和她闳肆哥告别,但闻禧拒绝了,她说不用打扰他,年闳肆什么性格她知道,他不仅不会去,打扰到他反而会更不开心。

闻禧对年闳肆出现了一种很强的边界感,这一点让已经步入暮年的年松吾完全无法调解。

他独自送闻禧去的机场,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已经起飞了。

年闳肆冷沉的面色有长久的僵硬,他瞬间有种呼吸也被堵住的窒息感,他没说话,沉默的在门口站了会儿。

然后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出去。

飞机上的人接不到电话,再说就算能接到,她也肯定会直接挂了。

年闳肆把刚拨出去的号码掐断。

他头顶笼罩着一层阴云,他没说话,径直回了房间。

他房间的床头柜上还放着安神香,那是闻禧偷偷放在那里的,她总能察觉到他脸色有没有不好,在他睡眠不好的时候,给他搜刮来据说很好用的安神香。

其实这东西对年闳肆来说并没有起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他有时候睡不好,是心里想了太多的事,他得想公司的事,得操心年家……还得操心闻禧,这个越来越叛逆的孩子。

年闳肆心里像闷了一把的燥意,无数的沙砾摩擦在他心上,这些沙砾都是有棱角的,有些甚至会很锋利,摩擦得他心脏隐隐作痛,他站在窗户边,远远的往大门的方向看。

没有了闻禧的年家,在一夜之间变得更加安静。

早上吃饭也只有年松吾和年闳肆两个人,阿姨还一如既往准备了牛奶和豆浆,却忘了这两个大男人只喝咖啡和水。

父子之间几乎没有交流。

吃完时,年松吾提起,说闻禧已经平安抵达,她住在之前找好的公寓里,会先过渡一段时间,再考虑要不要换房子。

公寓是很多人一起住,酒店式管理,相对来说安全性和隐私性都没有那么高,唯一的优点就是便捷便宜。

其实有年家在,闻禧就算出国,也能依旧过得非常好,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只是闻禧自己不肯要。

这一点让年松吾非常担心。

隔着一个大洲的距离,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年家再厉害也无法把手伸那么远,加上还要小心照顾女孩子的想法,闻禧可能会因为他无端的介入而感到不开心。

年闳肆依旧一言不发。

他沉默得好像闻禧这个人完全没有关系,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他不会再管她了。

这个电话在一个月内都没有打出去。

直到九月初,埃文向年闳肆汇报公司项目的进展。

埃文是中德混血,他在德国待到八岁,后来也在中国读的大学,大学毕业之后就在年闳肆身边工作,休假时,他也会飞回德国探亲。

他提起他的一位弟弟和闻禧小姐在同一个学校。

埃文其实知道些闻禧小姐相关,他也是偶然间得知的,没有故意去打探,但他不确定年闳肆想不想听,在他没问之前,他也就什么都没说。

直到埃文提起弟弟,年闳肆问:“你的弟弟?”

埃文解释,是他姨妈的儿子,比他小五岁。

年闳肆又冷淡的询问:“他见到闻禧了?”

埃文想,老板问到这一句,肯定还是想知道闻禧小姐的近况。

于是他装作不经意的提及:“是啊,因为我和他提过,希望他也能特别帮忙一下,毕竟闻禧小姐也算是我的朋友。”

年闳肆“嗯”了一声,这是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埃文说,闻禧小姐在学校报到之后,似乎很缺钱,她先是尝试了兼职,然后又开始自己创业做点小生意,她学的是商学,在赚钱这方面确实有一定的头脑,目前进展的还算顺利。

埃文顿了顿,试探的问,需不需要想办法帮一下闻禧小姐。

比如资助一下她的生意什么的。

毕竟在异国他乡做生意还是不容易,那里的行情和国内也不一样,很有可能努力了很久到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年闳肆没说话。

埃文心里也觉得奇怪,闻禧小姐从来都不缺钱,她为什么边读书还要边那么努力的挣钱,是她真的缺钱了还是她为以后有什么打算?

“帮她干什么?”年闳肆声音冷淡而平静,“她自己乐意这样,谁还能管得了她。”

明明账户里不是没有钱,自己还要去吃这个苦,这么多年年家什么时候亏待过她,教给她的也一直都是不要吝啬花钱,毕竟钱这个东西家里从来都不缺,她喜欢,她想要,也有多少给多少。

给她的零花钱也一直按最大规格,因为知道养女孩子要大方,少了一点都怕亏待她。

她现在离开了,就故意把自己弄成这样。

年闳肆和闻禧毕竟差着八岁,说实话,他不知道像闻禧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更何况闻禧还和普通的女孩子都不一样,她脑子想的,实在太难以捉摸。

但年闳肆也是到现在才想清楚,闻禧大概从来没有把年家真正当做家,在她看来,她一直都不属于这里,所以才想着要离开。

女孩子心思往往更多细腻,年闳肆承认他没有顾及到这一点,在某些方面忽略了她的感受,但他目前绝对不会再插手闻禧的事。

“可是……”埃文犹豫,看起来还有话要说。

“我看她哪天死在外面了通知我收尸还差不多。”

年闳肆垂眼,半边脸都沉在阴影里,他气息少有的阴冷,也是第一次听他说出这样狠心的话。

埃文于是也不敢再说什么。

十月的云州已经进入深秋。

年闳肆肩膀上的伤好了又反复,伤口隐隐作痛,但不像上一次那样那么严重,只是他自己依旧不方便处理。

他拿药箱出来,脱了上衣,低头给自己上药。

他身上多有伤疤,除了他自己也就闻禧见过,他给自己上药没那么仔细,不像闻禧,认真得连碘伏都要正一圈反一圈全部涂到。

年闳肆不自觉就想到闻禧,想到她盯着他的伤莫名红了眼睛,又小心翼翼的问他会不会很疼。

她很少会哭,偶尔那么几次,竟然是因为他身上的伤。

脑子里莫名其妙浮现闻禧泛红的眼眶,年闳肆神色微拧,不由自主又想到,闻禧说喜欢他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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