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二十岁青年模样实际出生年龄至今不超过两岁的星核载体,穹,撩起眼皮上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眼前这位半身不遂的化外来客,被美色迷惑了三秒钟之后骤然清醒,疑惑地出声问:
“你谁啊?”
“我来为二位介绍一下,”丹枢转身,不紧不慢地说,“小友,这位是来找我看病的化外来客,悼歌。”
丹枢顿了一下,对悼歌说:“悼歌,这位是……”
“银河球棒侠!”穹抢先回答。
“我曾听说星穹列车传闻诸界的美名,”悼歌欠身致意,“您和您的同伴帮助雅利洛六号解除了星核危机,替一颗星星免除了在寰宇中冰冷孤独地熄灭的命运……您和您的同伴值得最高的敬意与赞誉。”
“嘿嘿……”穹摸了摸脑袋,竖起大拇指说,“朋友,你好有眼光,再多夸两句。”
“当然,”悼歌从善如流又诚恳地继续道,“今天见到您本人之后,发现您比我想象中更俊美无俦、温柔可亲。不过比外表的美丽更难能可贵的是,您有一颗不为悲伤迷茫所困的、赤忱的心……”
“好了,”丹枢打断了悼歌的长篇大论,说,“我想小友你不是来听恭维的。”
“这,这是恭维?”沉浸在悼歌的溢美之词中的穹震惊地看向悼歌。
“我的赞美发自真心。”悼歌说。
“……”丹枢开始体会到悼歌曾体会过的头疼的感觉。她不得不再一次出声打断:“小友,前些日子你托我研究的药方,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请将这份‘龙蟠虬跃药理考’递交给神策府的青镞大人。”
“有什么结论吗?”谈到正事,穹正了正脸色,严肃地问。
“它是无解之药。一旦服用,就将对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改变。”悼歌轻声说,引得穹以奇异的目光注视他。
“你又不是丹士,你怎么知道?”穹问。
“虽然我不是丹士,但我略懂药理,也算一种久病成医……”悼歌镇静又坦然地说,“不过关于龙蟠虬跃的知识,的确是丹枢女士告诉我的。”
“确然。”丹枢为悼歌遮掩说,“如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可以自行翻阅那卷文章。”
“好吧。”穹收起那卷药理考,正要离开,忽然又被丹枢叫住了:“您送完之后,能否再次回到若木亭?我有一点事情想要拜托您帮忙。”
“……非我不可?”穹狐疑地眯起眼睛,理直气壮地指着悼歌说,“就不能拜托他?”
“……”悼歌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幅半死不活的尊荣,不知道该感谢穹没把自己当残疾人看好,还是该谴责他没把自己当人看好。
“……”丹枢说,“你如果不愿意的话,拜托悼歌也不是不行……”
“哦,”穹恢复正常,“我没说不愿意。好吧,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谁让你刚刚那样夸我?我就帮你一回!”
“……谢谢您。”悼歌说,“但其实我也是来看病的病人……”
穹摆了摆手,揣着药理考飞速消失。
不消一刻钟,此人又精神奕奕地回来了,对着丹枢问:“好了,你要我帮你什么?”
“原先,”丹枢说,“我接了一些看诊送药的活。但是临时接了神策府研究龙蟠虬跃这药方的任务耽搁了时间,因此我想请你,把我调配好的药送给病人。”
“明白。”穹说,“送给谁去?”
“一个小女孩,你很容易找到她。她家就在悠暇亭附近,如果你怕找不到的话,也可以让悼歌带你去。”
“我找不到。麻烦你带路了!”穹干脆地说。
“……您似乎没问过我的意见。”悼歌无奈地颔首,“不过请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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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仙舟人吧,”去的路上,穹直白地问,“现在罗浮仙舟这么危险,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的确不是仙舟人。”悼歌镇静地回答,“我在漫游宇宙的旅途中遇见一位行商,他对我说起罗浮仙舟有一位持明龙尊,医术高超,能治百病。如您所见,我身患一点不治之症,因此我就想着来仙舟碰碰运气。”
“好吧,理由倒是很完美……”穹嘟囔了一句。
“您看,我们要找的孩子就在那边。”悼歌示意说,“不过她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
穹朝着悼歌示意的方向看去。
他看见一个瞎眼睛的女孩被一群好事的孩子围住,他们把那瞎眼睛的孩子推上街边的台阶上,笑嘻嘻地一边拍手,一边说:
“小瞎子,上楼台!上得去,下不来!叽里咕噜滚下来!”
那个女孩无助地捂着脸啜泣,两条细腿在风中打着寒颤,不敢挪动分毫。
“……”穹看得火从中来。
那嚣张的小子注意到朝这边,喝道:“那边那两个化外民,看什么看!是你该看的吗就看!”
“小屁孩还挺嚣张。”穹气笑了,开始撸袖子。
“装什么呢?警告你啊,少管闲事,不然我们老大揍得你妈妈都认不出来!”另一个讨嫌的小子恶狠狠地说。
“就是!让开点,别耽误哥几个的正事!”另一个小子帮腔道。
那个嚣张的孩子一边说一边捏着拳头冲了上来。
穹冷笑,暗暗使劲,将浑身的肌肉绷紧,只待他创上来把自己创个人仰马翻。
在那孩子快要撞上穹的瞬间,悼歌用拐杖点了点地面,那孩子忽然一个急刹车止住,不能再往前分毫。
“小朋友,”悼歌放缓语速,以唱歌一样的声线清晰地咬字,“你们实在做得不对,理当去向那边那位小姑娘道个歉。”
“啊……哦……”那三个孩子愣了一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开始羞愧地迎风流泪。
这三个孩子一边哭一边打嗝,抽抽噎噎地跑到那个女孩面前,把她拉下来,握着她的手糊了满手眼泪:“对不起,我们不该嘲笑你,原谅我们吧……”
“呃……呃?”正在啜泣的女孩愣住了,她害怕地把手抽出来,不住地摇头。
“看起来你们没有得到当事人的原谅……”悼歌以平缓清晰的声线说,“我想这也不稀奇。恃强凌弱者的确不讨人喜欢,而你们正是这样的人。你们会为此难过吗?被你们欺负的人,她感受到的难过却比你们此刻所感受到得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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