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们正式“分开一段时间”已经一个多月了,贺程没再给他打电话,也没来找过他。
沈迪从那里搬了出来,只带了几件随身的物品,他走的时候,贺程还在Z市没有回来。
沈迪说把房子留给他,他可以一直住下去,他意思如果他能接受,他们也可以直接去办过户,那套房子地理位置和小区环境都不错,离贺程上班的地方也近。
贺程隔了整整一天才回他。
-你想说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沈迪的拇指在屏幕上方定住了一样,语文从来交白卷的学渣属性让他突然忘了那个字的拼音要怎么打,他来回虚点了几下,把手机扔在了一边。
猫一个纵身跳上沙发,在屏幕上踩了两脚,打了个恨不得掀翻上颚的呵欠后,臃肿的身体连毛带肉地盖在了上面,把房间里唯一的一点光亮捂得严严实实。
沈迪在它脑袋上抓了抓,听着它发出来的越来越大的呼噜声,他眯起眼睛看了会儿,半是不解半是嫌弃地问:“你究竟吃什么把自己吃成这样?”
猫抬起后腿,舔了舔肚子上的毛,回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他果然没照顾好你。”沈迪轻叹了口气,顺毛的手逐渐停了下来,“你想回去吗?”
换成是条狗,可能这会已经吐着舌头狂摇尾巴往门口奔了,毕竟是养了它那么多年的人。
可惜是只猫。
还是只谁都可以抱谁都可以摸,跟谁都亲又谁都不认的老猫。
以前在沈迪手里养的时候,还只有他能亲近,跟贺程待不了多久就要相看两厌,闹得天翻地覆。
后来也不知道被怎么个养法,养成了这种任人揉捏又遗世独立的性格。
“那就不回去吧。”
回去了就是一个无解的怪圈。
就像他说的,他忘不了这个人,可他同样也忘不了他对他做的那些事。
被爱到失去自我的人那样践踏,他不知道要怎样原谅他,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有最起码的自尊自爱。
他承认自己对贺程有渴望,被他触碰或者触碰他,他会有反应,也想要他有反应。
只是每一次纠缠过后,心里始终无法满足的欲念,与那些背道而驰的失望一起,模糊了他用无数的教训为他和他之间划下的那道界限。
身体先于意识在原谅他。
他甚至都不用去猜后果,也许不久之后,他就会像当年的贺程一样,在反复的深陷与清醒之间不断扭曲了自己。
沈迪突然坐起身,把猫塞进了猫包:“带你去个好地方。”
猫:“?”
一路跟着地图,找到家宠物美容店,进去后让店员给它洗个澡,再修剪一下指甲。
抱走没到两分钟,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叫声。
还是老样子啊。
再老成持重也有命里过不去的坎。
沈迪笑笑,等的那段时间里,顺便还把看中的一个猫爬架搬上了车。
“贺医生。”乐杨隔了条走廊跟他招手,“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个饭?”
“不了。”贺程停下,等着他走过来,“你们去吧,我……还有事。”
乐杨看着他没什么生气的眼角,叹了口气:“你算过没,你多久没离开过医院了?”
“嗯?”
“我说。”乐杨加重了语气,“你活再揽多一点,我们家曹医生要失业了。”
贺程笑起来:“他回来了吗?”
曹易前几天请假回老家参加乐杨外公的生日宴了,后面听说又去别的地方休息了两天。
“他不回来我能在这吗?”乐杨跟他一块往前走,“晚上真不去?”
“不了,就吃食堂吧。”贺程揉了揉脖子,“还有几份方案要写。”
“千万别跟我提你们食堂。”乐杨一脸苦大仇深,“我就是吃太多了,现在进去菜和肉都一个味了。”
贺程笑:“你们家曹医生吃了多少年了都没听他抱怨。”
说到这个乐杨也很无奈:“你不能跟他比,他一碗夹生的白米饭都吃得下去,何况他现在还吃串味了,每天都能吃出新品种。”
贺程:“……”
贺程被吃夹生白米饭的曹易逗笑了。
“你要不愿意出去,我叫顿外卖来宿舍总行吧。”乐杨翻着手机,“想吃什么,随便点,火锅也能给你叫来。”
晚上乐杨真叫了锅海底捞来,把隔壁几个宿舍的也喊过来围着一起涮。
贺程从下午开始胃疼,加上这段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连着转了几天,坐在热气腾腾的锅旁边看着里面红油翻滚,他突然说不上来地累。
曹易在他旁边吃得停不下来。
乐杨捞到好东西就往他碗里夹,曹易也不看,给什么吃什么。
刘召看不下去了:“要不我们一人一碗汤,剩下的你全倒他碗里。”
几个人都笑起来,乐杨又下进去一盘肉:“他差不多了,等下这锅你扫,扫不干净我倒你碗里。”
曹易看向他,夹起几片肉示意了下,刘召忙抱着碗躲一边去了:“不不不不,大神你吃,你吃。”
贺程看着他们笑,慢慢地松出一口气。
“你这段时间……”曹易说。
“状态还是不好是吗?”贺程看着他,手在脸上搓了搓,过了会儿才说,“我就是有点累了。”
“身体好了吗?”
“嗯。”贺程笑道,“你蒋学姐前天还夸我恢复得不错。”
“乐杨以前在德国见过他。”曹易喝着西瓜汁,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贺程靠在角落里,慢慢地转向他,曹易不会说多余的话,他忽然意识到什么:“谁?”
“上次跟你一起来医院的。”曹易说,“你在那里时有见过他吗?”
沈迪下午开完会进办公室,秘书说有一位姓成的先生找他。
“姓贺吗?”沈迪以为她弄错了。
“姓成,说是您同学。”
沈迪半只脚在门外站着迟迟没有动,那种没想过会再见的诧异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成映川没忍住笑:“你是不是有点太吃惊了。”
沈迪咳了声,慢慢走过去:“我没想到是你。”
“好吧,能理解。”成映川偏了偏头,“换你哪天来见我,我也会意外。”如果不是这一趟,他大概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想见他了。
沈迪看着他,从进门到坐下来这短短几分钟里,他一直没消化过来眼前这人是成映川的事实,看着他在他面前笑,说话,无论是轻松的语气还是随意的神态,都让他觉得不真实。
“你变了很多。”成映川说,“要不说是你,走路上我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那么多年了。”沈迪说,“变再多都正常。”
成映川摇头,没有雕琢的岁月和脱胎换骨的经历加在人身上的痕迹不可能一样,他喝了口茶,杯子小心地在桌上磕了一下:“你很紧张?”
沈迪交握着的手慢慢收紧:“为什么想见我?”
“难得回来一趟,总要把故人都见一遍。”成映川笑道,“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迪不相信他说的,时隔十多年成映川再次坐在他面前,不可能没有任何问罪的念头。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那双充满了怨恨的眼睛那样直勾勾看着他,问他满意了没有。
他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贺程,却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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