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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言而无信非礼也

小说:

魂穿宿敌妻,我是他情敌

作者:

丹砂开花

分类:

现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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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府中的暗卫自有一套花名,正如扈三木的花名是“胡杉”。此等花名一般只在内部互称,抑或是遇到不便暴露本名之时使用,寻常人不应知晓。

如此一来,要查出那人的身份,从胡杉入手反倒容易。

至于采花大盗这事,陆长泽还真不知道。

一是以他如今的地位,诸如此类的采花案,若非闹得沸沸扬扬,底下人在解决之前不会拿去烦他,解决了也未必会特意呈到他案前。

二是遭受污害的女子及其家人大都不愿报案,宁可在流言蜚语里咬牙不认,是以民间的传闻总是更为隐秘离奇,但下层官员不好将民间这些志怪奇谈式的传闻转呈上峰。

于是,陆长泽并不过问采花大盗的真实性,直接问道:“少夫人确定今夜那人是个男子?”

“自然,我掐着那人的身子了。”楼从心伸出双手,隔空抓了抓,促狭道,“里面塞着棉花,软乎乎的,摸着像枕头。”

陆长泽后避一步,转而瞥向魏亭。

魏亭震撼:“看我作甚!我那是正经打架,没掐没摸的!”

魏轲脸上一言难尽,拳头捏得更紧。

比起被认定跟洪丰文氏有勾结,把锅扣在一个采花贼头上倒也是条生路,但一介采花小贼胆敢欺到他儿媳头上……

他正切齿难当,忽见他的好大儿爬起来用双掌包住儿媳的手:“这当中兴许有什么误会?文如镜看人眼光不该这般差,他那套剑法不是谁都有缘得见的,怎莫名教到一个采花贼身上去了?”

楼从心似笑非笑:“文三哥看人眼光还不算差啊?弃他而去的人又不只一两个。”

此话一出,魏亭和陆长泽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她视若无睹,挣开夫君的大掌,缓步走到陆长泽眼前,郑重屈膝行了一礼:

“此狂徒敢犯我镇北将军府,可见平日何其嚣张,大人愿宽待女子,但世人未必如此。世间女子受缚于名节,蜚短流长最是杀人于无形,万望大人为我等声张正义,从心在此拜谢!”

陆长泽面如寒玉,仍伸手虚扶她一把:“少夫人有孕在身,不必多礼。此事一经查实,陆某必有交代。”

“静候大人佳音……”楼从心起身之后一阵踉跄,魏亭急忙扶住她。

魏轲一脸嫌弃瞪过去:“愣着做什么?你媳妇今夜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不赶快扶她回房休息!”

魏亭是真着急,二话不说将妻子打横抱起,转瞬间就出了堂屋,身后传来他父亲掷地有声的承诺:“陆大人放心,我府中会彻查一遍!”

陆长泽似乎又说了什么,魏亭没听清。他心中烦闷疾步而行,将他们的交谈统统甩到脑后。

楼从心伸手覆上他略显青紫的脸颊:“我还好,魏郎莫担忧。”

魏亭慢下步子,侧头亲吻妻子沾满冷汗的掌心,含糊低语:“是文家人。”

她手上冰凉,眼却明亮:“我知道。”

……

文斐仰起昔日灿烂的笑:“黄有益,你还是不信我的身份啊?”

“莫喊我的表字,套什么近乎?”黄叔端浑身战栗,汗液顺着鼻尖坠落,滴在他虬住铁条的指节上,“陆长泽定是没盯着你好好吃药,才教你闹这一出借尸还魂来!”

嘴上这么说着,他内心的权衡已有倾斜。

黄叔端剧烈喘息着,背部被骤然冒出的热汗浸透,在这阴凉的密道中忍不住打颤,冷燥交替,正如他此刻的心境:在难以克制的惊诧中,有一阵狂喜蓬勃而出。

分明生得不一样,但是太像了,坑底这个人笑起来的样子太像了,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在林臻儿的脸上寻见文如镜的神韵!

再说那林臻儿,自小被父兄捧在心尖上,娇娇痴女一个,几时能飞檐走壁、舞出那些刀光剑影?

可这也太离奇了,黄叔端狠狠掐一把自个儿的大腿,痛出猪叫:“嗷!难以置信!”

文斐叹息:“有益兄,我从前应了你不说出去的,但眼下不得闲暇,再不回去我那一院子的人该醒了。”

“什么?”黄叔端迷茫,尚未从痛楚中回神,就听坑底那美人伸长脖子清了清嗓子——

“外人以为你对茗鲤情根深重,实乃因着她幼时替你挨过一顿打。你五岁那年,将你家那块祖传玉佩落到井里去,那口井修在宗祠里,动不得,怕糟了风水。”

黄叔端睁大眼睛,见鬼了似的瞪着她。

“茗鲤替你认了这桩事,那顿板子险些叫她命丧黄泉。从此她名为丫鬟,却似半个小姐,你是巴不得什么都给她捎一份呐。我那文家剑,你不学,却缠着让我教她,你说,有这回事没有?”

林臻儿这副皮囊的嗓音,在不刻意压低的时候,可谓圆润清脆,如同上好的珠玉随风相碰,极是动听。

但文斐有意讲得抑扬顿挫,便显得那串珠玉极不正经,不是随风而动,而是攥在手心肆意揉搓,伴着密道的回声洋洋盈耳。

听着就不太像个人,像一个无处不在的鬼魂……黄叔端脸色有些发白,可他的脚钉在原地不动。

这个鬼魂若是文如镜,他有什么好怕的?

“你八岁宿在我府上还尿床呢,你娘为了这个,见天喂你吃猪脬。治是治好了,可你多好面子,为了不让亭哥儿知晓这事,非觍着个脸说你最爱吃猪脬,骗得这些年他见着好的猪脬都送来给你。”

黄叔端脸白了又青,颤抖着指向文斐:“你……”

“噢,还有一事,”文斐露齿而笑,满脸无辜,“你十六岁那年偷看陆长泽洗澡——”

“说了几百遍了,我没偷看他洗澡!”黄叔端忍无可忍,气急败坏拍开机关,“我那是碰巧!碰巧!”

“嗯嗯嗯,碰巧和他待在同个浴室里。”

黄叔端愤怒地攥着绳梯,用力抻平,仿佛要隔空勒住谁的脖子:“你!言而无信非礼也!马上给我赔礼道歉,否则我不让你上来——”

“来”字还未完整吐出,他便觉眼侧一花,一个黑影从坑里翻了出来,极为灵巧地落在他身边。

“不劳大驾,我自己爬。”

文斐笑嘻嘻,站起来松了松肩颈,拿面具轻扫肩肘上的灰尘:“多谢你信我,我没空与你多说了,我得回……”

她的话突然止住,因身边那人猛地抱住了她。

黄叔端哽了须臾,扁嘴道:“……说什么谢,你活着就好。”

文斐有些僵硬,前世她惯与男子称兄道弟,勾肩搭背那是常有的事,但如今她明面上毕竟是个女子,身量也不及以前高大挺拔,被黄叔端这么一抱,整个人就跟陷入他怀里似的。

她暗自纳罕,以前怎没发觉这个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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