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门外响起暮南风的声音,“苏姑娘,你现在有时间吗,云渚想见见你。”
“苏姐姐,你先去吧。”
房中充斥着一股难言的苦药味,苏倾夏刚步入门口就见他愁眉苦脸饮下一碗汤药,“找我有事?”
他拿着净帕子擦擦嘴道了声嗯,“我怀疑川灰不仅仅只和宁家做着铁矿生意,他背后应该还有别的人。”
“看出来了,宁家培养的暗卫武力没那么好,否则的话早在鬼市我们都不一定出得来,川灰落入你手,若是他背后真的还有别人的话,你猜测他们一定会趁这个机会杀了你,所以你深夜只带那么几人去后峰就是为了验证你的猜测对不对?”
“没错,今晚武力高的那波人绝对和沈近脱不了干系,”云湛玉蓦的抬眸望向她,眸中蕴含丝丝柔情,“我高看了他们,也高看了自己,没成想还把你也给牵扯进来。”
苏倾夏抱臂挑眉:“啧啧,云佥事你不是发烧了,故作什么柔情,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昨日就不会将梅花赠我。”
她一脚踩在塌基上,手肘撑腿,皮笑肉不笑冷哼一声:“云湛玉,你可太伤我这位朋友的心。”
“咳咳,都是我的错,是我小人之心度您君子之腹,”末了,他诚恳道:“不论怎样,今晚多谢你。”
“不必,其实昨夜我在你房舍对面撞见一个人,那人在房内,不过我没看清他的长相,但话里话间似乎都在讨论如何安排人手将你置于死地,早知道我就闯进去看看了。”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极了。
“无事,反正他们做的事对赤国不利,这就够了。”
这番话很有理,苏倾夏手扶着下颌,略显深思的点点头,“也对。”
似是意识到什么,苏倾夏眯着眼上下打量他,好奇道:“云湛玉,你上次说你哪哪都是假的,那你赤国人的身份也是假的喽,你莫不是…金国派来的奸细?”
苏倾夏随意问的,不求能问出个什么结果,当然,她同一些人不一样,没那么多心窥探别人。
眸底有一丝被人说中的慌乱,只此一刹就被似笑非笑的笑意掩盖,“好像也不全是假的,应该也有真的吧。”这句话,连他都不知道到底是说给对面姑娘还是内心深处的自己。
“不管我是真是假,但我不会伤害姑娘的心是真的。”
“好好好,你先好好休息,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明早官场的好戏记得告知我。”
“一定。”
清晨,阴云堆积在南陵城上空,凉风游荡在宽阔大街,吹落满桌纸鸢,一小孩童扎着两个红绳辫子,啃着嫩白小手胡乱趴在地上,忽的,蝶形纸鸢随风飘落在孩童脚边,孩童伸手去捡,还未触碰,纸鸢似有人牵着似的一点一点往前飘,孩童呢,顾不上舔手指,笑着拍搭地面爬着追赶纸鸢。
妇人摆好摊,转头就不见孩童身影,她焦急左找右找,终于在将近草丛边看见孩童身影,妇女哭着跑过去一把抱住孩童,她气冲冲的看着草上纸鸢,一怒之下将纸鸢撕的七零八落,手一揉,纸鸢架子咻的被抛向草丛深处。
“噗。”男子衣衫破烂,面容枯槁,两条殷红血痕显然爬了一夜,他盯着眼前纸扎团子,笑的面目狰狞,凶狠阴鸷,“哈哈哈哈,想我宁笑天曾是多么风光无限,现在却落得个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下场,”他哆嗦着擦破皮的手腕,想支地而起,可除了跪着根本站不起来,许是笑的太开心了,他啜泣道:“云湛玉,哪怕倾尽宁家所有,我也不会放过你,一定不会!”
宁府,宁武廉脸色阴沉站在院中,宁夫人一手擦泪,一手捶地,她哭着道:“老天爷啊,求求您快点让我们找到天儿,天儿可是我唯一的宝贝儿子,你可一定要保天儿平平安安的回来,要是他出什么事了,你可要我怎么活啊。”
“你闭嘴行不行,没事都被你咒出事来。”
宁夫人是戏子出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哭丧呢。
宁夫人没好气睨他一眼,“若不是你这个爹管的太严了,天儿又怎会成日里想着出去,这下好了,两日都不见天儿人影,你当的是什么爹。”
“你一介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天儿就是被你给养的这般没脑子,这个家要是没我,我看你们是不是喝西北风去,况且,天儿哪次出门不会带些暗卫在身旁,他安全的很。”
刚说完,门外就响起下人焦急呼喊声:“将军,夫人,找到少爷了。”
“在哪,快将天儿喊过来,我要看看天儿在外面有没有受什么伤。”
“这,这……”下人结结巴巴,迟迟不语。
宁夫人直接拽着他的胳膊,气急败坏吼道:“这什么这,你去给天儿我容易他在外面玩,但是他必须先回家一趟让我看看,你快去啊。”
“夫人,少爷,少爷他过不来了。”下人皱着眉,双手举的比头还高,“小的也说不清楚,您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马车停靠在门前,宁夫人刚撩开车门吓得直丢掉手上帕子,车上躺着的男子浑身是血,气若游丝,扑通一声,宁夫人跪在他身前,她双手悬空,鲜红丰唇上下哆嗦。
千言万语哽咽心头,她只感觉头昏欲裂,仿佛有千万根细针一点一点扎在跳动缓慢的心脏上,她想说,孩子,你爹下次再凶你,你就跑到娘身后来,有娘护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想弱弱问一句,我儿,才两日未见,你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你叫娘的心好痛,好疼。
喉咙管像是卡着巨石,良久,她终于敢伸手轻抚火辣辣的伤口,似是觉得哭声太刺耳,宁笑天艰难挑起眼皮,映入眼帘的便是母亲黄豆粒大的泪珠。
在外爬行一夜,终于见到亲人,思念感顿时涌上心头,野狼幼崽在外受一点伤,都会哭着跑回巢穴奔向母狼怀抱,更不必说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但同时,仇恨也如决堤之水喷涌而出,他哭丧着道:“娘,你要给儿子报仇。”
手上,腿上力气用不上,所有宣泄只能表现在青筋暴起,宁夫人拍着他的胸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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