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珥眼里映进沈书白的面孔，并不明亮的灯光带着紫调，落在他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林珥有一瞬间的怔忡，与沈书白深邃凌冽的眼睛对视了几秒后支支吾吾地“嗯”了声。
沈书白轻颔首，算是应了下，然后绕过沙发去找卢京。
林珥看见周潇然和她男朋友在聊天。她男朋友叫徐子扬，跟沈书白一个寝室的。
周潇然给徐子扬介绍她们寝室的人，最后发现少了个祝葵，林珥说：“六一睡了，在那边。”
卢京乐了：“这么乱的地方她还能睡着？”
周潇然道：“她叫祝葵，祝愿的祝，向日葵的葵，你们可以叫她六一，因为她六月一号生日。”
“挺好记哈。”卢京笑着看了眼沈书白。
沈书白配合地说了声“是”。
轮到沈书白介绍自己时他就简单地说了下自己的名字，孙伊淼微微翘起唇角，说道：“知道知道，今天在升旗台上演讲的新生代表对吧？”
沈书白毫不避讳：“嗯。”
卢京：“你小子还真不谦虚啊。”
林珥好奇地问：“听说你是以全市第二的成绩考进靖北大学的，真假啊？”
沈书白还没回答卢京倒是抢着说：“啧啧啧，沈书白你果然名扬万里啊。他确实是以全市第二考进来的。”后面一句话是对林珥说的。
“那第一呢？”带着点鼻音的女声忽然插进他们的对话里，软软的，尾音黏在一起，跟糯米团子似的。
林珥：“六一你醒啦？”
祝葵点点头，揉着眼睛。
沈书白回头，似笑非笑：“问我？”
祝葵：“嗯。”
沈书白没急着说，而是上下打量了下她。
祝葵的脸长得偏幼态，她穿了条米色束腰泡泡袖连衣裙，白色的长靴及膝，绑带绕了一圈又一圈，看着就难系。她刚睡醒，额前的刘海略微凌乱，神情也很懵懂。
祝葵皱眉：“你什么眼神啊？”
沈书白：“没什么，就是在想你怎么进来的。”
祝葵：……
言下之意就是说自己像个小孩儿呗。
“你说我幼稚？”
沈书白忙道：“我没说，你自己说的。”
祝葵气结。
跟沈书白斗嘴简直是自找不痛快，于是祝葵选择不理他。
卢京见这俩人聊得挺投机，问了句：“你俩认识啊？”
祝葵嘴快道：“不认识。”
沈书白将那两个字咽回肚子里，改成了一个语气词：“呵。”
-
酒吧街离学校并不远，他们快十点半的时候才往学校走。
祝葵落在队伍后面慢吞吞地往前走，晚风撩起她肩上的发丝，她伸手顺了把头发，披在肩后，又打了个哈欠。
“这么困。”沈书白的声音带着懒意。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落在后面了。
祝葵还在耿耿于怀他说自己幼稚的事，冷冷地睨他一眼。
沈书白笑了：“祝葵还挺记仇啊。”
祝葵抱着双臂，给他讲条件：“想让我不记那你告诉我第一是谁。”
沈书白：“那你还是记着吧。”
祝葵小声嘟囔：“你这张嘴能不硬吗？”
“对了，你不是和汐汐一起去玩了吗？”
沈书白道：“她听说你不去，她也不去了。”
“这样啊。”
又一阵风吹过，祝葵搓了搓胳膊。
“靖北的天气这么变换无常吗？”她吐槽。
“最近降温了。”
“……啊没看天气。”祝葵吸了吸鼻子。
沈书白这才低头瞧她。
女孩抱着双臂，手心搓着露在外面的皮肤，她贝齿咬着下唇，脸颊似乎鼓起来一小块。
祝葵其实在想她都这么说了，沈书白会不会开个窍把外套披给她啊。不过他不披也正常，两人又没什么关系。
多想无益。祝葵松开双手，准备加快脚步去前面找林珥。
她刚抬起脚，一股温热笼罩在她肩头上，他的外套上有淡淡的橙花香，和他之前用的洗衣液的味道不一样，也和他本人的气质不相符。他用这么阳光清新的味道吗？
祝葵怔了几秒。
沈书白以为祝葵是在组织夸他的语言，没想到她回神后的第一句话是：“你喷香水啦？”
这姑娘不按套路出牌。
沈书白盯着祝葵，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女孩姣好的面容。
她化淡妆了，褐色的眼线向下垂，给她的眼睛增添了几分无辜感，像马尔济斯小狗。
祝葵眨眨眼，跟在对他放电一样。
沈书白眼神飘向别处。
“没，洗衣液的味道。”他嗓音微沉。
“但是确实跟你之前用的味道不太一样诶。”
沈书白唇角勾出一抹弧度：“那你之前闻的是什么味儿？”
祝葵被他的笑惹得红了脸。
他这话，很容易让人多想。
“嗯？”他下巴微抬，等着祝葵的回应。
祝葵的眼神清澈，而他的眼神富有侵略性，祝葵不知道他是不是对谁都这样。她瞥开视线，轻声回道：“没味道。”
-
祝葵因为身体原因缺了很多训练，她大部分都时间都坐在草坪上看着同学站军姿喊口号。她也习惯了，她初中、高中军训都是这么过来的。有女同学趁休息的时候过来同祝葵搭话，说什么真羡慕她不用站军姿跑操。
祝葵不用训练这件事给506寝室其他人带了好处——不用去食堂抢饭了。
上午军训结束时间是12点，苦逼的大一新生们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跑去最近的二食堂打饭，关键是去晚了二食堂就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
孙伊淼在第四天想到了一个办法。
“六一，你不是不用站军姿吗，你就提前十分钟先溜走去食堂帮我们买饭呗。”
“啊？这样可以吗？”
“反正你坐在草坪上教官也不管你，你偷偷溜走没人会发现的。”
祝葵耳根子软，经不住孙伊淼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
今天中午11：45的时候祝葵就提前溜出操场去二食堂买饭。她一个人要打四份饭，对她来说还是头一次。
大一新生都还在军训，食堂里的大部分都说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们，祝葵提前问了孙伊淼她们想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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