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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尤知整晚都在做春l梦。
梦境像无声的雨浸入她的皮肤里。
她梦见一个女人缠着她的腰，搂着她，要和她亲密，潮湿又黏腻，梦里，她将双手覆盖在对方的柔软上，想去寻找那种实感，一握，却什么都没有。
大梦惊醒，尤知喘着气，窗外传来簌簌的声音，她猜想是下雪了。
胡乱抓了抓头发，还没有完全从刚刚那个梦里走出来，春l梦？还是那种非常激烈的春l梦！她这几年都忙着工作，整个人清心寡欲的，哪里做过这种梦。
至于梦里的人......尤知虽然记不得她的样子，但脑子已经自动匹配了某个人。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思维，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天呐，疯了吧！
以至于下半夜也没怎么睡好，早上起来整个人困恹恹的，她走出房门，卫生间已经传来洗漱的声音，段引溪一向起得要比她早，两人打了个照面。
尤知难以忽略那种不自在：“醒了？好点了吗？”
“好多了。”段引溪神色淡然，“昨晚谢谢你。”
“没事，你也帮我很大的忙。”尤知故意不去看段引溪的脸，这应该是春l梦后遗症，一旦这个人出现在你的梦境里，现实中反而没办法直视她了呢。
“昨晚我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尤知直摇头，“没有，你洗漱了就睡了。”她说话时看着段引溪的领口，眼神往下飘，落在对方的胸口上，忽然又想起那个梦，火速挪开眼睛，装作很忙的样子：“完了，得赶紧洗漱，不然上班要迟到了！”
早上八点半，同样的地铁站，万年不变的美式咖啡。
这就是尤知的生活。
她喜欢工作，下了地铁直奔公司，这种转轴的忙碌感让她很快忘记了那个梦。
到公司后，又马不停蹄去了温临办公室。
“温经理。”尤知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尤知推门进去，温临正在处理工作上的事，她走进去，反手带上了门。
温经理今日身穿一套白色西装，栗色长发扎了起来，一副干练女强人的模样。她看到尤知，笑了笑：“过来坐。”
尤知在她对面坐下，心情略微局促，对方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一边，再看向她。
“想清楚了吗？”温临双手轻轻交握在一起，眼底噙着温和的笑意，“过了一个晚上，有想清楚吗？”
温临说话时没有她平日外表里的那种强势，反而让人觉得很舒服。
尤知摇头，“想清楚了，我可以。”
“那不错。”温临眼底闪过一丝欣赏，“那我和你说一下基本情况，这次这个单子，你需要出国两周，可以接受？”
出国不是问题。
尤知毫不犹豫点头：“可以。”
“客户是个女性，名叫Monica，她可是个大老板，不过这个人很奇怪，她开单基本没有什么规律，摸不清她的习性。也许心情好就应下了，但要是她不愿意，怎么做都没用。”
“我什么时候出发？”尤知直冲重点。
温临愣了一下，“两天后？最好在圣诞节以前。”她补了句：“顺便一提，去了不代表会成功。”
“没事，温经理，我不怕失败。”
温临抿了抿唇，思索后又说：“好的，经费我会替你申请下来，然后发些资料给你，多了解一下客户，总是有用的。”
尤知非常开心，“谢谢温经理！”
“话别说太早。”温临提醒她：“要做大订单，很难的。”
“我知道，但不管怎样，还是谢谢温姐给我这个机会。”
她很会说话，上一秒是温经理，下一秒又变成了温姐，果不其然，温临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唇角微微上扬，连音调都升了一个调。
“去吧，你还有工作要忙呢。”
“好的！”尤知起身来，又看了温临一眼，温临颔首，示意她加油。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窗外正下着大雪，虽然天色沉闷，尤知的心情却出奇的好，她看了眼李大健的办公室，对方正在刷短视频，悠哉乐哉。
他的快乐日子还有多少呢？
尤知加快脚步，身后很快多了一个跟屁虫，大徒弟李琳。
“师父师父~~”她说话像小鸟渣渣叫，“师父师父~~”
“干嘛呀？”尤知觑她一眼，看她戴着眼镜那傻乎乎的模样，“天天叫，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谈得怎么样？”李琳放低了声音，她知道这事要低调。
“嘘——”尤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李琳不要在办公室讨论这个。
李琳瞬间会意，连忙点了点头，接着小声说：“那不说这个，对了师父，你能和我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吗？”
她话题跳脱也太快了吧，尤知根本接不住。
“什么？”
“就，你给我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李琳捏了捏她的胳膊，“比如什么人更容易引起的你的注意啊？”
尤知不知道李琳在搞些什么名堂，但她知道如果不回答这个问题，李琳会黏着她，拖拖拉拉最后还是得说。
一大堆工作还没做呢，这姑娘在这里问这些问题，尤知揉了揉眉心，走到自己办公室里，李琳跟了进来，她坐下，抬眼看李琳，“你问我这个问题干什么？”
“想多了解了解师父。”
“呃......”倒也不至于这么关心，尤知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件一边说：“善良的？孝顺的？像，像猫一样的，能保持一点距离感，有分寸，适度。不能不黏人，但也不能太黏人。”
像猫一样的。
尤知几乎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想起了段引溪。
她觉得这个想法非常可怕，迅速改口，开始逻辑自洽：
“也不对。”她拧了拧眉头，“我觉得我没有喜欢的类型，我对人不感兴趣，不然我单身这么多年是为什么？”
“啊？”李琳觉得尤知很矛盾，明明才说了喜欢的，又说不喜欢，“就没有了吗？能再具体点儿吗师父，呜呜呜。”
“工作做完了吗？”尤知调侃她：“每天对我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是不是任务太少了？”
“没有！”李琳不敢再问了，连忙把自己昨晚做的文件拿给尤知看，“我还是有好好工作的！那师父你忙，我先出去了。”
说完就开溜。
尤知压根儿不清楚她脑袋瓜子里装些什么，但她也不想知道。这些应届毕业生思维都很跳跃的，她早就习惯了李琳的神经质。
*
李琳从尤知办公室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给段引溪发消息。
李琳：【段小姐！我替你问到了！】
段引溪：【这么快？】
李琳：【我刚刚问师父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然后她回答我了。】
段引溪正在输入中......
下一句：【她说什么？】
李琳还在想，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其实刚刚她没听太懂尤知的意思，尤知一会儿说自己喜欢善良的，像猫一样的，要有距离感和分寸感的，一会儿又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不喜欢人类。
现在她需要做一下阅读理解。
嗯......
手指噼里啪啦打着字，发送过去的内容是：
【师父说她喜欢猫！！】
段引溪：【？？？？】
段引溪：【我以为你会问是什么人而不是动物。】
李琳：【我是这么问的！但师父说她不喜欢人！她喜欢猫！那种懂分寸的，不黏人的，但又不能不黏人的。哦，还要善良的，孝顺的。】
段引溪：【孝顺的猫？？】
李琳：【啊这，我我我，我觉得她的意思是，她是那只猫的妈，然后希望那只猫要爱她吧？】
有她这么传话的吗？
尤知说的是喜欢猫一样的人……
果然，这段话让段引溪非常苦恼，几乎是什么都没问出来，但好像又问出一点儿什么。
段引溪：【谢谢，我知道了。】
李琳：【不客气~】
与此同时，聊完天的段引溪坐在办公室里沉思，这样的猫……哪里找？
*
段引溪下班后开车去了一家猫舍，连她自己都在想，需要这么疯狂吗？是不是她喜欢月亮也给她摘啊，回答竟然是：当然了。
她走进猫舍，看着各类品种，一脸茫然。
“女士您喜欢什么样的猫呀？”
“安静的，不打扰人的。”段引溪说完这话，又添了句：“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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