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木音,一个带娃小能手,竟然出师未捷,接连碰壁。幸好休息时间短,夫子轻咳一声,所有人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
“明日开始习字,所有弟子需要带笔墨纸砚过来当堂练习,可记清楚?”
“记清楚了。”
夫子摸一摸胡须,满意地点头,继续授课。
“上一节课,我们说过此番天地的造化变迁,这一节课,我们来讲讲人、妖、鬼三族。人族,从上古万族中幸存,至今已有仙凡之别,有谁……嗯?后面那个擤鼻涕的弟子,不要把鼻涕黏在桌上。”
夫子的话锋陡然变得凌厉,引得一群小孩儿扭向后排看热闹。
擤鼻涕的正是散修之徒中,说话结巴的小男孩。
一时间,教室里爆发出响亮的笑声。
小男孩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愣了一下,紧接着难为情地低下头,一手把鼻涕抓在手里,一手用袖子把桌面擦干净,但黏稠的鼻涕总是从指缝中滑落,越忙越乱,他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只有笑声越来越响。
木音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余光悄悄盯住不动如山的夫子。
小孩子总有生病擤鼻涕的时候,是这满屋子的笑声无法触动夫子的恻隐之心,还是夫子在看人下菜碟,借没有背景的小孩树立威信?
上辈子,这种事经常发生,即便时空转换,木音也能幻视那个位置的尴尬和恐惧。
她一定要老实苟住,学会认字法就跑。
没过多久,夫子单说一个“静”字,教室里的笑声迅速变小,有几个人没来得及收住,响亮的笑声反倒让他们羞红了脸,连忙低下头。
“有谁来说说为何有仙凡之别?”
一位用柳叶簪束发的小男孩主动举手,得到允许后,站起来侃侃而谈:“近古时,人族屡次濒临灭绝,我族祖先从妖族、巨人族那里分别习得五行术法和锻体术,还有一位天骄从人鬼两界悟出阵法之道,他们将修习之法传授给有灵根的人,至此人族中有了仙人,抵抗恶族的掠杀,而凡人一辈子都无法修行。”
夫子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凡人生来困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吃有穿,便可满足一生。修仙之人虽寿元绵长,但过分庇佑凡人,只会令其不思进取,失去血脉中的不屈之志。所以,我等修仙之人既要庇护凡人繁衍生息,又要护其传承血性。”
木音第一次听这种说法。
守护血性?不就是怕人族都死绝了,自己没后人,又怕人族过得太安逸,没点打压,没人愿意修仙。这帮修仙的简直是把凡人当牲畜在养!
“木音。”
突然被点名,木音“嗖”一下站起来,后背直冒冷汗。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这会儿盯上她?难道这老头还有读心术?
“老夫看你听课神思漫游,独爱咬一根手指,是老夫讲的东西你都会了?”
木音放下手,起身,行礼:“请夫子恕罪,弟子愚钝,并未能完全记住夫子所讲授的东西,愿领责罚。”
被针对这种事,她早就习惯了,自有一套以退为进的应对方法。
夫子眯了眯眼睛,并不打算就此揭过:“早就听师兄师姐们说你早慧,口齿伶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想必上一教你的位老师曾经也好好传给你一些真本事,老夫来考考你。你说说看,妖族有哪两族不同寻常,为何?”
“弟子曾是外门杂役弟子,听过夫子的课,夫子的才学斐然,令弟子心生敬佩。可惜弟子天生愚钝,只学会一点口舌便利。夫子的问题令弟子自惭形秽,甘愿再学一次。”
倒是天生一副伶牙俐齿。
夫子在心底暗自感叹,没有继续为难木音,让她旁边的女孩回答。
“妖族唯有狐族和鲛人族生而不同,狐族能于无形中扭曲记忆,更改意志,鲛人族则能变换容貌,声音亦可蛊惑人心。我辈修士,修道更在于修心,因此,这两族都是祸害。”
夫子久违地露出笑容,点点头,让女孩坐下,目光移到木音脸上:“这一次,可记清楚了?”
“弟子学会了。”
“既如此,老夫再来考教你,人族有一支姓得天独厚,行走于人鬼两界,你可知道?”
“弟子愚钝,请夫子赐教。”
不管问什么,木音都秉持着虚心求教、虔心受罚的态度,被夫子接连考教五六个问题,才得到坐下的机会。这位夫子,真不好相处。
一晃眼便到了下课时间,夫子卷起衣摆,离开蒲团。
教室里渐渐热闹起来。
有几人站起来走动,行走中有意来到窗边,却发现窗边空了一个位置——木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教室。一伙人心中窝火,但不得不离开。
此时,木音正乘坐大鹅往斑斓谷的方向飞。
斑斓谷有阵法守护,进出都需要特制的令牌,这种令牌只有三人有——掌门,玉前辈和她。
木音远远地望见有一名青衣弟子站在入口处,走来走去。
“这位前辈,不知来斑斓谷有何事?”木音从大鹅背上跳下来,迎面走过去行礼询问。
水云门没有统一的颜色,法袍又因为炼制者的喜好各有不同,而内门连杂役都有一点修为,除非是筑基期乃至更高修为,否则她完全分不清杂役和正式弟子的区别。
以防出意外,称前辈最保险。
“说不上前辈,我是泰来峰的杂役弟子。”来者是一名女子,看面容不过二十,头发高高束起,说话行礼颇有英姿飒爽的感觉。
自报家门后,她说明来意:“今日是正月十六,按照惯例是发放资源的日子。这是斑斓谷的份额,往年绮珊师叔不在家,都是掌门替她收着,如今一并归还。从这个月开始,每月都会有一笔资源送过来,还请将这个交给玉师叔。”
木音接过储物袋,送走来客后,往玉清风的住处走去。
玉清风正在石亭外的一块空地练剑,防止被误伤,木音边喊边往里走。
“下次来找我喊一声就行,太吵。”
玉清风收起剑,脸色和这竹林的叶子一样冷。
风一吹,竹林沙沙作响。
木音听着响声,脑子里不知哪根筋搭到位,突然想起散学前夫子布置的任务——下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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