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冷泽软硬不吃，石田英二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但表情依旧淡定。
他微微皱了皱眉，接着又开口道：“很好，你很忠诚，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对手。”
“忠诚是什么？”
冷泽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石田英二道：“不好意思，我并不忠诚，忠诚，是形容动物的，我是人。”
“非要让我忠诚的话，我只忠于自己。”
听到这，石田英二一脸诧异。
他立马开口问道：“你不是忠于你的国家的吗？你不是为了你的国家来夺取长生药的？”
冷泽听闻此言，同样一脸诧异。
他摇了摇头道：“国是什么？一个人？还是一个政权？都不是，国对于我来说，是家，而家不能用忠诚这个词，我不忠于我的家。”
“我忠于我自己，而因为我的家在那片土地，所以我忠于我自己，也等同于我忠于我的家。”
“有意思。”
石田英二微微一笑。
“对于你来说国是什么？是你们的天皇？还是你们的政权？亦或是你们的民族？”
冷泽继续反问道：“民族又是什么？往小了说，可以是一个家族、一个部落，往大了说，也可以是人类这个庞大的群体。”
“你要长生药干嘛？让我猜猜，给你们的天皇？然后让他成神？成为你们的人民心目中的神？然后再一次回归君权时代？”
“不蠢不蠢啊！”
“你说你想自己吃，我都没意见，结果你说你要给你们的那个废物天皇吃？”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忠诚是用来形容动物的。”
“毕竟动物没有独立思考能力。”
“当然了，我并没有骂你的意思，毕竟人们也总喜欢把士兵、军队等形容成狼群，这个形容可以是褒义词，也可以是贬义词。”
“具体，要看你忠诚的对象是谁了。”
“如果你忠诚的是某个人，或者是某个政权，那就是贬义词。”
“如果你忠诚的，是你自己，是你的家乡，是那片生你养你的土地，那便是褒义词。”
“但话又说回来，家乡又是什么？生你养你的那片土地又是什么？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忠于一片土地呢？难道就因为它种出的粮食养活了你？可你换一片土地也可以活得很好啊！”
“再说了，你们岛国物资那么匮乏，吃的大米许多都是进口的，也不是你们那片土地生长的啊。”
“所以换言之，你们未必是那片土地上养活的。”
冷泽的这一番话，直接把石田英二听懵了。
特别是最后几句。
自己到底忠于什么？石田英二自己都有些搞不懂了。
忠于天皇？怎么可能，自己又不是傻子，天皇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自己只是想借天皇的影响力，让岛国变得伟大起来。
可自己又为什么想让岛国伟大？难道仅仅因为自己是那片土地上长大的人吗？
不……
正如冷泽后面所说的一样，自己未必是那片土地上养大的人。
二战结束后，岛国一片废墟，百废待兴。
经济、基建、包括粮食都吃的美国佬的救济。
那自己岂不是应该忠于美国佬？
石田英二思索许久，最终，他眼神开始变得坚定。
他抬起头，盯着冷泽，面带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所以，你是个没有信仰的人。”
此言一出，反倒是冷泽愣住了。
他本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话会狠狠地嘲讽一下石田英二，可最终却被石田英二给反嘲讽了？
信仰？
是啊！自己从来都没有什么信仰。
不管是前世那个现实世界，还是今生这个网文世界，自己好像都没有什么信仰。
前世的自己，就是个苦逼的打工人，每天按时上下班，上班为了下班，下班为了上班……
信仰是什么东西？
对于一个九九六打工人来说，信仰太奢侈了。
倒不是说冷泽是个极端的唯物主义者，主要是他就算想信仰点什么，也没空啊！
冷泽倒是去过教堂、寺庙等地方，但他真的是没有时间考虑考虑信仰这个问题。
包括爱国这种事，冷泽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爱国者，虽说也称不上是汉奸五十万，但他绝对是一个自私的利己主义者。
说到信仰，冷泽微微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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