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拉了把椅子在他面前跷腿坐下,把鞭子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双手环胸倚着靠背,眼睛微眯着等待小锐开口说话,一直点着地的脚尖彰显着他的焦急与不悦。
停下鞭刑的小锐此刻正用嘴喘着粗气,周沉的时间有限,“你最好不是找借口想休息。”男人的声音沉冷,是威胁又是警告,对着小锐诱逼。
小锐连忙摇了摇头,虽然幅度很小动作很轻,但比刚才看明显是已经恢复了些许体力,又喘了几口粗气,才虚弱地开口:“一个……情报换……”
声音沙哑音量又小,周沉不得不无奈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那股恶心的血腥味让他看了讨嫌,只听小锐轻声地又重复了一遍:“一个情报换一个……条件,我,我要见沈……杜若。让我见杜若……我就告诉你李逸德的……”
“算了,这个交易不划算。”周沉还没听完他这仍旧执拗地回答就觉得无聊的打断,“你和杜若在研究一种名为‘R95’的病毒,告诉我你对他的所有了解,没准儿我还能安排你和杜若见一面。”
R95……他怎么会知道R95?小锐的心头一惊,难道沈元筠那里已经投敌?不,不会的……如果沈元筠已经招供,身为主研究员的他知道这个病毒的所有情报,他们没有必要再来苛责自己一个实验助理。如果是他们自己查到的,那么沈元筠这时恐怕也像自己一样遭受这同样的苦难……
看着小锐半晌都不再说话,面目也变得狰狞,眼中又恢复了自己不喜欢的那种怒瞪,周沉烦躁的啧了一声,“行吧,不配合我们就继续。”说完用鼻音轻嗯一声,摆摆手指挥着士兵再把袜子给他堵到嘴里。
小锐身上的伤口还在淌着血,如果这时再几鞭子下去,必然叠加到伤口,已经皮开肉绽,下一步恐怕就要被打出森森白骨,双目圆睁惊恐一阵摇头,嘴里面呜呜声直叫,但还是没有周沉想要看到的动作。
这具身体已经不能再打了,后背的疼痛远不及前胸,打了也是白打,周沉不想浪费力气,观察着他全身还完好的地方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目光渐渐地移到了手脚。
男人再度起身往置物柜里翻找着什么,小锐看着对方没有拿鞭子松了口气,但未知的恐惧仍然席卷,直到看到周沉从中取出一包医用针头,视线也如同被针扎了一样。
伴随着包装袋的撕开和周沉戴上橡胶手套的动作,锋利的针头出鞘,只听那阴沉的声音在小锐耳边响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古代的一种刑罚,叫插针。”
插针是一种酷刑,通常都是用针、竹签或其他尖锐锋利的物体,扎进受刑者的指甲缝中,都说十指连心,通常人都会痛得锥心刺骨,惨叫连连。
然而周沉的逼供手段从来不会如此循规蹈矩,他无视了小锐惊恐的眼神,对着旁边两个帮手抬了抬下巴,“给他绑床上,找盆盐水来把前面的血冲干净,我要看见他的乳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沉话音刚落,小锐随之紧绷的神经濒临崩溃,直到挣脱不开镣铐,只好用尽全力地摇着头表达着抗拒,然而对方想看到的并不是他如此不用功的动作。
两个士兵一人负责解开小锐手脚的镣铐,一人负责扶着他的腰,以免待会儿出现意外情况,然而事实上即使就算不加束缚大门敞开,凭小锐两天没有进食,还挨了一顿鞭子,现在的余力甚至都不足以支撑他爬行半步。
军队里的糙汉子们都没有那么讲究,何况是针对一个战俘,士兵的手没有收力,掐着小锐的腰,粗糙的手指指甲嵌进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在疼痛之上又愈加责难,粗暴把人按照周沉的吩咐,两壁张开成,双腿弯曲呈M形的姿势捆到一张铁板床上,四肢都被铁锁束缚着,就连脖子也只能轻微的上下浮动,左右摇头。
周沉又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几近晚上九点,这是该给苏贺送夜宵的时间,想到对方清晨的那副嘴脸,他就气得无可奈何,表情又沉了几分,看小锐越来越不顺眼赶紧招供算了。
“盐水呢?耳聋吗!”烦躁的周沉深呼吸一口气,看着自己要的东西久久未到,对着那两个打下手的士兵呵斥着。两人看周长官心情不好不敢怠慢,一个道歉一个赶紧出去倒了盆盐水回来。
通常消毒是应该用生理盐水,但医疗物资从来都是留给自家军队使用,战俘也无需消毒,周沉的目的无非就是现在伤口上撒盐罢了,那士兵也很识趣地把盐的含量放得多了些。
周沉接过盐水,不等小锐反应便倾盆而下,尽数浇在了布满伤口的前身,小锐痛苦地大叫一声,但由于被袜子堵着嘴只能闷喊,眼睛都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刚才那么一下差点没让他直接晕死过去。
把血淋淋的前身冲洗干净,许多伤口处还能依稀见到些未分解的盐粒子,反复持续地折磨着小锐的伤口,没办法分解疼痛的他只能用头撞床来解压,然而没两下就已经丧失了抬头的力气。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说还是不说?”周沉用戴着手套的手,抚摸过那些在小锐身上纵横交错的一道道血痕,最后停留在嘴上把那堵着的袜子给他暂时拿出来,“错过这次机会我就不想听了。”
被拿掉袜子的小锐短暂的呼吸几口气,盯着天花板目光涣散,愣了有十几秒才扭过头对上周沉的眼神,“你,你不敢杀我……你不敢杀我,对吧!”他还是保留着那些盲目的自信,“你只能和……和我谈条件,否则不管你怎么虐待,我也不……唔!”
又是这些不中听的废话。周沉不愿再听他多费口舌,把袜团又重新塞回他的嘴里,烦郁地翻了个白眼,果然和这些嘴犟的战俘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小锐先生,我不杀你,对你来说应该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正常人通常撑不过两次刑逼,在他手底下求死的战俘要远超过那些求生欲逃的人,相比起生不如死,一枪毙命的短痛都已经变成了恩赐。
周沉不再和他废话,其实在他们的预测看来,通过对两人的价值评估,如果撬开了沈元筠的嘴,那么小锐的利用价值也变得极为有限,负责刑逼沈元筠的人是苏贺,不管是战场还是审讯室永远的不败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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