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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个月后,二皇子私造的那批兵器全部被颜玦吞入腹中。
颜大掌柜安置好一切,人不知鬼不觉回到了金罔阁。
冷不丁见他露面,欧仲长窜前一步,逮住他领口:“就你一个人?”
颜大掌柜累得站着能打瞌睡,也不反抗,只任他抓着,心不在焉,“你别问我啊欧先生。”
欧仲长见他迷迷瞪瞪,一剑刺去都不会反抗的样子,悻悻松手。
“大哥他为何不亲自来跟主子复命,他去哪了?”他不死心地问。
颜玦与他们兄弟二人都是欧氏子弟,但颜玦之父是先帝之子,他们的父亲只是宗室,当年兵变,爹死娘亡,师父将他们兄弟二人带到永都,和颜玦一起长大。
于他们而言,颜玦既是兄弟,更是主子,办完这样的大事,大哥应该亲自回来复命的。
颜大掌柜一坐下,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滑下,头一歪,呼吸瞬间变重。
欧仲长心烦地骂了一句。
收到事成的飞鸽传书后,他便苦等兄长回永都,结果颜大回来了,大哥却没来复命。
他琢磨了一下,决定去颜府,替大哥把事情收尾。
这些日子独自在金罔阁坐堂,屁股又僵又疼,欧仲长日子糙惯了,也没把一个小痔当回事,骑着马就直奔侯府。
颜玦坐在小长案后,见到他来,扬起半边眉毛:“有事?”
欧仲长眼中闪过戏谑,随口反问:“没事就不能来?”他顿了一顿,面露苦色,“倒是有点小毛病。”
颜玦懒得与他话缠话,铺好笺纸,提起紫毫笔,吸气蘸墨。
欧仲长哼了一声,眉眼间的笑意沉肃下去,“兄长不回来复命,你也不说句话?”
“兄长行事自有章法,我插不上嘴,你更插不上。”颜玦专注看着纸面,紫毫软尖游弋在纸面,笔走龙蛇。
“至于你,”颜玦短哼,“不就是风流病吗?”
欧仲长暂时替大哥松了一口气,作势立眉道:“胡说八道!我为人正派,不像大哥!”
颜玦头也不抬,笔端游走,“梦仙楼的楚楚,雨花馆的朝云,不都是你为她们梳拢的吗?”
颜丹从书架后冷脸走了出来。
欧仲长一时情急百口莫辩,额角青筋都爆了,“整件事你不都清楚吗?我只是出了银子。”说完又捶桌面咬牙切齿道,“你明知道替她们梳拢的人是大哥!”
颜玦眯了眯眼,笑得促狭:“那两家青楼都是合法生意,银子花就花了呗!还解释什么。”
“妹妹怎么在这?”颜玦原是有意拆欧仲长的台,边说边打量他的表情,心中得意。
颜丹一双剪水杏眼,雪白耳珠下,滴翠耳珰来回晃荡,再配上一身天水碧的袄裙,不开口时宛如古画美人。
她眼风很快瞟过欧仲长,径直走到了长案后,撅嘴对兄长说:“我是来催债的。”
颜玦笔尖一辍,陪笑道:“宽限兄长几日可好?”
欧仲长在一旁清嗓子:“妹妹——”
颜丹回过头,颈旁两抹碧绿摇晃,柳眉倒竖,“你当这里是梦仙楼还是雨花馆?谁是你妹妹?”
小姑娘的泼辣让欧仲长面烫,“你别听他乱讲。”他讪讪转身,脚步晃向远处的轩窗。
半个月前,颜玦答应小姑娘,将名下一处在永都城外的庄子转给她,小姑娘喜不自胜,知道这是兄长给自己的嫁妆,便想立刻握在手里。
英德侯府靠吃老本度日,对钱财一向看得紧,颜丹是侯府最铁的铁公鸡。
可颜玦最近忙于益州一事的后续安排,没功夫理她,她等了又等,实在忍不住了。
“兄长的话何时兑现?何时把地契庄契交给我?何时带我去庄子见管事?”小姑娘嘴皮利索,问得颜玦不得不搁下手中的笔。
他正欲开口,忽觉有个事不太对劲,疑惑的目光游弋到窗前。
“欧仲长,你怎么回事?”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堪入目的景象。
颜丹顺着看过去,也不可思议地将眼睛瞪得溜圆,脖子还向前伸了伸,一脸见鬼。
站在窗边的欧仲长忽然感到臀部有种湿答答的感觉,他下意识向后摸了一把,竟沾上一手的鲜血。
这几日出大恭,某个部位都带了血,刚才骑马时突然一下疼痛加剧,他也没当回事,心想不过一小痔而已!
脸色如雷电交加的天色,一时焦一时紫,他捂住后臀,破碎无力地靠在轩窗上。
颜丹一脸惊悚、顿悟、爆笑与忍耐,最后从嗓子眼里颤悠悠地问出:“欧先生,原来你是个女的啊?”
说完又想到什么,左右看了看,走上前一脸关切地悄声:“你要红糖水吗?”
小姑娘瞪着圆杏眼,表情滑稽得复杂,欧仲长死死贴在窗壁上,只恨自己不通遁地术,两只手背在身后发抖,指尖用力抠进了窗棂木缝,“......不要红糖水。”
颜丹唇角飞扬,眼神充满温柔的体恤,“我让人送一套衣裙过来,你先换上。”说完又显得为难,打量了一下他的个头,“就是小了点。”
欧仲长头皮炸裂,尖声:“不,用!”
他转向笑趴在地上颜玦,牙都快咬碎了,“我穿你的就好。”
颜丹看着欧仲长极力忍笑,脑子里天马行空。
*
隔日,二皇子府中突传急令,苏定安立即赶往王府,回来后便面如金纸,犹如被抽筋扒皮了一番。
一座铁矿被尽数搬空,数万兵器不翼而飞,元庚凌急怒攻心,直接晕倒了。
他躺在内室,额头敷着湿帕子,手不停发抖指着苏定安质问。
“那批东西远在益州,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本王也未曾告诉过他人,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
“又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跟本王作对?据报信的人说,益州的五百守卫尽数被人灭口,只逃出了几个,而劫匪却不到二百人,这些高手是从哪来的?”
“此事由你亲自料理,苏定安,你是否该给本王一个交代?”
这个晴天霹雳炸得苏定安魂飞魄碎,元庚凌问完,眼中的阴毒犹如毒针刺在他身上。
他磕破头,用全家的性命赌咒,才暂时压下元庚凌的怒火和猜忌。
元庚凌命他找回兵器,查出劫匪来路,然后派兵剿灭。
苏定安方寸大乱,他问地不灵,叫天不应,回来就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算计得失,形容半疯。
儿子出事,老太太反应最快,她勒令儿女们待在各自的院子不许外出,自己守在连通西边的内室,视情形应变。
老太太知道儿子跟随二皇子,但益州一事却不知情,如今见他整个人都疯了,一时自言自语,一时发愣发滞,一时又奋笔疾书,便料定他惹了天大的麻烦。
她看见“益州,铁矿,兵器”的字语,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老太太当时就想找根绳子!
大难即将临头,她最初想到的,是把儿孙们全部送走,剩下他们母子听天由命,过一天算一天!这个念头在脑海转了几遭,最后又沉了回去。
能往哪走?此案一发,九族尽灭,苏家祖坟的草木都将遭伐尽!
老太太脑中风驰电掣后,料定二皇子再无可能当上太子,不免又暗自庆幸她尚未出手攀附,暴露星儿的命数。她定下心来,算计起每条线上可能将苏家拔出泥潭的钩子。
次日一早,书房的门被重重打开,苏定安大声喊:“备马!我要出城!”
没人应他,下人都被提前撵开了。
老太太斜眼望去,短短一夜,儿子的双鬓便多了一层灰白,他拿着一封信,乱步走到老太太跟前,噗通跪下。
“娘,这是给苏家保命的手书,里面有治疗大皇子疯病的法子,儿子此去若回不来,将来苏家有难,母亲可以拿着这封手书进宫,求皇后娘娘庇护苏家。”
老太太冷眼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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