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天,冷冽的风就像一把把小刀,刮在脸上生疼。
我裹着一件单薄的旧棉衣,踏出监狱那扇沉重的大门,深吸了一口外面带着寒意的空气,这自由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
我叫李然,标准的00后,高中毕业后进厂打过几年螺丝,后来因跟人合伙掘墓而锒铛入狱,白白耗费了几年青春。
此刻,我站在北京潘家园古玩市场附近,看着眼前那一幕幕熟悉的场景,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过往那些与盗墓相关的事儿,如同电影般在脑海里一帧帧闪过。
入狱之前,我在潘家园古玩市场可是个熟脸儿。那地儿,一进去就像钻进了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老胡同,到处都是琳琅满目的玩意儿,古旧的瓷器、斑驳的书画、造型各异的摆件,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我记得第一次去潘家园,那是跟着我远房表叔。表叔这人,打小就对那些老物件痴迷,虽说没正儿八经上过啥学,但谈起古玩来,那是头头是道。他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军大衣,脖子上挂着个老旧的放大镜,走路带风,我就跟在他屁股后头,一路小跑着。
潘家园的入口处,人多得像下饺子似的,摩肩接踵。有操着各地口音大声吆喝的摊主,有拿着放大镜这儿瞅瞅那儿看看的行家,还有像我一样纯粹来看热闹的小年轻。
两边的摊位那叫一个挤,各种物件摆得满满当当,有的摊主还扯着嗓子喊:“哎,来看看嘞,刚收来的好货,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啊!”
表叔带着我在一个个摊位前停下,拿起物件翻来覆去地看,还时不时跟摊主搭上几句话。“老板,这青花瓷瓶哪来的呀?”
表叔问着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摊主。那摊主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烟熏黄的牙,说道:“哟,大哥,这可是我从乡下一老户人家收来的,保准是老物件,您要有眼力见儿,就收了去呗。”
表叔听了,只是笑笑,也不回话,放下瓶子又去看别的了。我当时好奇啊,拽着表叔的衣角问:“叔,你咋光看不买呀?”
表叔摸摸我的头,小声说:“小子,这里面门道可深了,哪能随便就掏钱啊,十有八九都是假货,得看准咯。”
后来,我跟着表叔混久了,也渐渐看出些门道来。可光在这市场里看,哪能满足啊,心里就琢磨着,那些真正的好货,估计还得从地底下挖出来才是。这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在心里疯长。
再后来,我认识了一帮子所谓的“同道中人”。有个叫阿强的,瘦高个儿,眼睛贼亮,一笑起来嘴角还有个小酒窝,看着挺和善,可肚子里的鬼主意那是一箩筐。
还有个胖子,大名儿我不知道,大家都喊他胖哥,那肚子圆滚滚的,走起路来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不过他力气大,在那些个需要使力气的事儿上,可顶用了。
我们几个聚在一起,没事儿就商量着怎么能找到那些没被人发现的古墓。
阿强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说在河北的一处山里头,好像有座前朝的古墓,位置挺隐秘,但据说当年那墓主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陪葬品指定不少。
一听这话,我们几个眼睛都放光了,当下就决定去探探路。
那是个大夏天,太阳火辣辣地照着,我们乘坐公交车,来到河北的那个山村后,就背着大包小包的工具,一路往那山里走。
山路不好走啊,坑坑洼洼的,两旁的草丛里还有不知名的虫子乱飞,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鸟叫,那声音在空旷的山里回荡,透着一股子阴森劲儿。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胖哥累得气喘吁吁,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脸上的汗说:“我说,咱这到底靠不靠谱啊,别到时候啥都没找着,还累个半死。”
阿强白了他一眼,说:“胖哥,你这还没开始就打退堂鼓啦,富贵险中求嘛,等找到了那古墓,咱可就发大财了呀。”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也是又紧张又期待,想着那古墓里到底藏着些啥好宝贝呢。
好不容易到了阿强说的那地儿,可瞅了半天,哪有什么古墓的影子啊,就是一片荒草丛生的山坡。
阿强不死心,拿着个洛阳铲这儿戳戳那儿捅捅的,折腾了老半天,还是一无所获。我们几个都泄了气,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就这么着,一回回地找,一回回地落空,但我那时候就像着了魔一样,根本停不下来,总觉得下一次就能挖到个大墓,从此过上好日子了。
可哪知道,后来因为一次不小心,触碰到了法律红线,这才落得个入狱的下场。
如今,站在监狱外面,回想起这些过往,真是又懊悔又感慨。风依旧呼呼地刮着,我紧了紧棉衣,迈开步子,走向那未知的新生活,只是那些盗墓的日子,怕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我沿着街边慢慢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潘家园古玩市场附近。望着那熟悉的街口,心里头五味杂陈,脚步也变得有些迟疑起来。犹豫再三,还是抬脚跟了进去,毕竟这里承载了太多我曾经的记忆,有好的,也有不堪回首的。
市场里依旧是热热闹闹的,人来人往,嘈杂的声音仿佛还是我入狱前的那般模样。只是那些摊主们,似乎换了不少新面孔,偶
尔能瞧见几个眼熟的,也都在岁月的侵蚀下添了几分沧桑。
我沿着那些摊位慢慢踱步,眼神扫过一件件摆放着的古玩。此时,一个卖古钱币的小摊引起了我的注意。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戴着副老花镜,正拿着个小刷子小心翼翼地清理着几枚钱币,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我蹲下身子,看着那些钱币,思绪一下子飘远了。以前我和阿强他们也总想着能从这些小物件里淘到宝,然后顺着线索去挖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呢。
老头儿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了抬眼皮,声音沙哑地问道:“小伙子,有兴趣瞅瞅不?这可都是些有年头的老钱了,收藏价值挺高嘞。”
我回过神来,笑了笑,摇摇头说:“大爷,我就随便看看。”
老头儿倒也没在意,继续低头摆弄着他的钱币,嘴里还念叨着:“现在这真货是越来越难寻咯,来这儿的人,十个里头有九个都想捡漏,可哪有那么多漏能捡呀。”
听着他的话,我心里暗暗苦笑,可不是嘛,以前的我又何尝不是抱着那样的心思呢。
正想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笑声,那笑声爽朗中带着几分狡黠。
我猛地回头,就看到了阿强那瘦高的身影。他还是老样子,眼睛依然贼亮,只是脸上多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成熟。
“哟,兄弟,你出来啦!”阿强快步走上前来,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着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点了点头。
阿强拉着我走到一旁没人的角落,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带着几分愧疚说道:“兄弟,当年的事儿,对不住啊,要不是我非要拉着大家去找那古墓,你也不至于……”
我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都过去了,说这些也没啥用了,就当是交了学费了呗。”
阿强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烟,递给我一根,自己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后说:“这几年,我也收手不干那事儿了,找了个正经活儿干着,可心里有时候还是痒痒,老惦记着那些地下的宝贝呢。”
我看着他吐出的烟圈在空气中慢慢消散,轻声说:“别再想了,咱可不能再往那坑里跳了,这世上赚钱的道儿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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