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师兄，对不住啊，我一时灵力失控，从天上掉下来，砸坏了你的花架。”
宋疏意很不好意思，于是道歉道。
林积思摇摇头，说了句没事。
桌边搁着一把剑，此剑较一般的剑更短，剑身并不是传统的银色，而是灰色的，看上去莫名有些压抑。
但剑柄处挂着一个造型小巧可爱的剑穗，看起来是一只兔子。
林积思总是习惯性地去触碰那剑穗。
宋疏意以为自己的目光没被察觉，没想到当她抬起头时，林积思正笑眯眯地望着她。
“师兄……我……”
她刚想解释，就听见眼前这个菩萨一般长相的人的声音。
“很多人都对我的这个剑穗很好奇，小师妹你不是第一个。”
他的声音很好听，仿佛古寺里悠远的钟声，可以抚平一切浮躁和执念。
“这是我的弟弟送给我的，我带在身边许多年了，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他把那个剑穗从剑上拆下来，放在手心，给宋疏意看。
是一个很可爱的兔子，编织的很多衔接处还是能够看出稚嫩，剑穗的边缘有些细微的发黄和磨损，能够看出来是经常带着，年岁已久。
宋疏意好奇道：“师兄你的弟弟，也在门内吗？”
林积思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正好教她瞧见。
一个不详的答案慢慢浮现在她的心头。
不会，六师兄的弟弟，已经不在了……吧。
宋疏意的猜想没错，果然，林积思在短暂的失神后，出了声。
声音很小。
“我的弟弟，早就不在了。”
宋疏意愣了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看着林积思将手心处的剑穗小心地收起来，又重新挂回剑柄上。
“宿主，我可要提醒你，再不去就见不到姜序了。”
系统突然在她的脑海里出声。
宋疏意这才惊觉在这里耽搁了不少时间，便立即站起身来向林积思辞别。
“那我便不送你了，路上小心。”
林积思坐在桌边，对着她一笑，柔声道。
宋疏意点了点头，便拿起桌边的剑，急急忙忙往青城峰赶去。
*
青城峰·山门
姜序坐在山门前最角落的一处树下，聚精会神地打着坐，桃木剑被她放在了一旁。
她青绿色的衣衫几乎和满山的绿树融为了一体，可让宋疏意一顿好找。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的位置，人家又在修炼。
“系统，你说的任务触发不会是让我看着她修炼吧？”
宋疏意狐疑道。
修仙者大多数时间都在打坐梳理体内灵力运行，姜序这样子，看来刚刚开始不久，若是要等到她结束，估计要两个时辰后了。
“我会助你进入她的记忆中，你可以去那里了解她的过去。”
系统道。
“哟，没看出来你这么有用？”
宋疏意敷衍道。
系统没理她。
“连接准备中，请宿主做好准备。”
“5，4，3，2，1。连接成功。”
眼前再度清晰的时候，宋疏意发现自己变矮了。
原本一抬头便能看见的树干，此时仿佛远在天边。
她转了转眼珠，发现四周都是草。
呃，这个视角好奇怪，就像……她长在地上一样。
等等，她慢慢朝自己身下望去。
土地，根茎，绿叶。
她就是变成了一棵草！
“系统！”
她在脑海里大吼一声。
“宿主你每次叫我能不能温柔一点？”
系统很快便来了，不耐烦道。
“你怎么给我变成了一棵草啊，我这样怎么看姜序的记忆啊！”
宋疏意很是恼火，不满道。
这个地方全都是草，很挤，宋疏意动一下都很困难，更何况她变成的这棵草也不是很高，视线全被前面的其它草遮住了。
最致命的是她不能随便动啊。
若是姜序的记忆不在这个地方发生，她就完全没有办法知道。
系统在了解到她的处境后很识相地保持了沉默。
“系统送宿主进来会有一定的选择随机性。”
系统心虚道。
宋疏意呵呵一笑，皮笑肉不笑道：“我收回刚才夸你的话。”
她这边正在和系统拌嘴，自然没注意到前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一股大力突然从头顶传来，宋疏意上一秒还在嘲讽系统，下一秒就被一只脚死死地踩在了鞋底。
“我靠，什么东西？”
她立即发出一声痛呼。
那只脚的主人喘着粗气，竟然就那么坐了下来。
宋疏意就那样被压了彻底。
“什么……东西……我……要被压死了……”
她浑身动弹不得，快要坚持不住了。
脑海里的系统不仅不帮忙想办法，还开始给她打起气了。
“宿主，再坚持一下，加油，加油，加油！”
“你有病吧？”
宋疏意骂它。
“宿主你得坚持住啊，要不然咱们就要被踢出这段记忆了。”
系统道。
“真的很重，我快坚持不住了。”
她哀嚎着。
突然，坐在她身上的身体突然动了动，那股巨大的压力慢慢消失了。
那人站了起来。
然后宋疏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你想干什么？”
是原主的声音。
可惜的是，她被压扁了，整个身体贴在地上，根本无法直起身来看清现在的状况。
“没想到会是你。”
伴随着她带着嘲讽的声音，一滴血从天空处落下，滴到了宋疏意的身体上。
一滴，一滴又一滴。
仿佛下起了一场雨。
她的对面似乎有人，宋疏意听见拔剑的声音。
是姜序的声音，不结巴，不软弱。
带着无穷的冷意。
“宋疏意，你去死吧。”
“啊。”
宋疏意突然惊醒，第一时间便看见了姜序的脸。
“小小师妹，你……你没事吧？”
她怯怯地看着满头大汗的宋疏意，小声问道。
宋疏意这才发觉眼前一片翠绿，自己躺在树下，姜序跪在她身侧，手上还有未燃尽的符咒。
“这是什么？！”
她经历了刚才那场幻境，看姜序的眼神顿时变了，指着她手里那张符，厉声道。
姜序被她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慌乱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捧到她面前。
“这个不是……不是……”
她卡壳了好久，急得都快哭了，还不是说不清楚。
宋疏意凝神望去，看见了符纸上仅剩的笔画。
是醒神符。
她应激的情绪这才慢慢消失。
姜序见她情绪慢慢平复了，这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小师妹，我……我正好在附近修炼，刚才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不正常的灵力波动，等我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你晕过去了。”
她说的很慢，但很认真。
“然后……我就想用符咒唤醒你，然后你……你就自己醒了。”
说完，她还想伸手扶宋疏意起来。
宋疏意躲开了。
“小师妹……”
姜序疑惑地歪头，黑色的瞳孔里闪着不解的光芒。
宋疏意勉强维持着镇定，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四师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匆忙唤出自己的本名剑，几乎在说完话后的一瞬间便飞身上了剑，随后就消失在了云端。
离去的速度很快，像是在逃离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姜序不解地站在原地，过了许久，才捡起自己放在一旁的桃木剑，准备继续回去修炼。
而就在这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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