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万祎和何青回去的路上一起吃了早饭，朦胧的天际没有完全大亮。
贵州的早饭花式很多，他们一人点了一碗牛肉粉。
何青加了些鱼腥草放在碗里，万祎吃的原味，中暑的反应很大，她实在感觉胃部难受。
“好点儿了吗？”
他给他倒了一杯豆浆放在手边，担心地问。
“嗯，只是没什么精神。”
何青摸了摸她的额头，感受体温。
这举动真够突然的，令万祎感到无所适从。
见她这么害羞，何青笑说“躲什么啊，昨天还是我抱你去医院的呢。”
万祎撇嘴，看了他一眼。
放在以前，总是能回复一句什么的，倒是何青的坦然，让她无话可说了。
“这顿我请你。”万祎搅着米线。
“我已经买了 。”
他已经在吃了，鱼腥草自然而然地放进嘴里，完全看不出来吃起来有不适感。
“我一点不喜欢吃鱼。”
万祎喝了一口汤，鲜香微辣的汤底顺着口腔进入身体，终于感觉舒服一点。
“老缪经常去钓鱼呢。”
生活过于乏味，单位的同事大多都会找一些事情干，钓鱼和打球算是。老缪就是那个经常钓鱼回来的罪魁祸首。
单位不缺鱼吃，但偏偏万祎闻到鱼腥味就难受。所以，这默认的加餐活动，万祎并不感兴趣。
“啥啊，大厨也总是做。”
“你喜欢吃什么？”何青问。
她指了指碗里，说“米线。”
两人相视一笑。
吃完早饭。何青开车带她回去。
出项目部的时间很少，也并不经常有机会能够看到沿途的风光。树林的小路并不平坦，坐在车里摇来摇去。
那些树叶，随着清晨的微风拂动，飘摇在风里，带来了清凉。
久违的，能够这么平静舒适地欣赏一次，沉浸春日。
树梢的嫩芽还是淡绿色，有的还只是苞儿。也不知道花会在哪一天开，也不知道在哪一天结果。
“真麻烦你，改天请你吃饭呢？”
何青笑问“哪一天？”
原以为，他要客套地说这是小事，没料到他竟然爽快地答应了。
也许是有年龄差的原因，所以很多时候的聊天，万祎总是甘拜下风。
对于渴望潇洒的人来讲，碰上这种人，只觉得由衷钦佩。
一些羞于说出口的话，在他那里总是可以直白简单地说出来。但与此同时，他说的话，却不掺杂更深层的人性意思。
万祎听着那句反问，忽然感到轻松，问他“你想哪一天？”
“嗯....发工资的那天。”
所以，他又是通情达理的。
“行。”
回到项目部，大家都已按部就班的开始工作了，由于万祎中暑这个事儿，队长让她休息两天。
万祎又担心工作，又问队长，那谁给他帮忙。
老缪回“何青啊。”
兴许是她因这次帮助，对他多了层滤镜。
因此，她偶尔觉得，一个名字，像一种肯定。
坐在办公室里，整理了一会儿数据，便无所事事。
试验室的同事问她身体好点儿没，她淡淡地回还行。
倒不是不愿意搭理，只是感觉实在没什么精神。
一早上，混在办公室里，喝了2升水。
万祎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一早上喝过这么多的水，像是逃荒般的样子，那么渴望甘露的滋润。
门前的花圃里，种了几棵桃树。
花苞儿长满了小小的树脂，青翠的景象，仿佛能提前一睹满树桃花的盛况。
那时候，即便是有过分强烈的念头想要留下什么作为纪念，也是不现实的。
几乎没人拥有一部可以拍照的手机，更不谈相机了。
过分乏味的生活，过了一上午已经感到度日如年了。
正在发愣的时候，何青和老缪他们回来了，手里提了东西，不仅是测量仪器。
“回了？”
万祎看见了，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回了，买了零食去看看。”老缪走过来，提着仪器准备进办公室。
那东西被何青提着，万祎走过去问“有我吃的？”
“特意给你买的。”
也不知道去哪里买的，但这种特意显得有些过分关心了。
她看了看袋子，拿了一袋话梅，朝他比了比，说“我喜欢吃这个。”
“再拿些。”
其实也没什么多少吃的东西，瓜子、烟酒，还有果冻。
巧克力，并不存在。
于是，她又拿了几个果冻。
办公室的人太多了，买一次东西，基本一分就没有了。倒是烟酒不断，所以，工程部的那个办公室，万祎根本不敢进去。
以前，大学的时候打工。饭店的油烟实在太重了，她根本无法隔绝那种气息。到现在，能避免，当然一丝都不想沾取。
手里拿着东西，两人往办公室走。
同在一楼，不同的方向。
只是那天，何青没急着回自己办公室，跟着她走了。
他问“中午吃什么？”
当时的饭菜虽说是有菜单，但是厨师经常会根据存货来决定做什么吃，基本是有什么做什么。
“不知道，我没看。”万祎摇头，拆开了话梅。
那是什么话梅，忘记了，只觉得酸得掉牙。
她感觉自己的腮帮子，被一种强烈的酸痛占据，露出狰狞的表情。口腔里，忍不住的分泌口水，像是一种酷刑。
“有什么酸？”何青笑得
“嗯。”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
进了办公室，万祎实在没辙，囫囵吞枣地把话梅吞了，也来不及咀嚼，品尝它的味道。
何青在和他们聊天，大门开着，抽烟的人站在门外，隔着一个门槛的距离。
万祎把那袋话梅收起来了，她宁愿今天没有选中这一袋零食。
中午吃饭，罕见地，何青坐在万祎对面。
但是期间，两人没有聊天，倒是老缪和他有了共同话题。
内容是，在哪里可以调到鱼，且如果下午忙完没事儿的话，约着一起去钓鱼。
那个时候的项目上，比较松散。因为是偏远地区，即便是假期，领导也不担心员工出去娱乐，索性对于这类的放松行为，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万祎，一起去。”老缪突然把话题指向万祎，后者正在吃饭，觉得今天的胡萝卜丝很清甜。
“去干嘛？”
“钓鱼。”
何青回复的，他看着她，眼神没变，就是那天晚上的喜悦。
偏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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