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宜回过头,就看见一个衣着打扮普通的人,也瞧不出身上有徐家的家纹。
但他神色匆匆,见到绛宜似乎也没生疑:“把外袍脱了,事情办妥了就快走。”
绛宜闻言照做。
听他说,要去的地方是衙门。
也不知能不能顺藤摸瓜扯出徐家和刘有财的联系。
绛宜跟上脚步,安静地跟在后面,到了一家客栈,那人让她在门口等着,反而是他自己目光停在客栈里久久不肯离开。
“小郎君,你怎么还盯着人家。”客栈里传来女子的声音,而带路的男子也顿了一下,只匆匆说了一句,“我去去就回。”
绛宜听话没跟着,只留在门口。
很快女子娇笑落在绛宜耳中,莫名有两分熟悉。
她一边竖着耳朵听,一边在一旁打量着这间客栈,虽置在无人深巷,但此处华贵非常,客栈内唯一摆放的几张桌椅甚至是黄花梨木做成,但来往几乎无人,绛宜下意识扶着墙壁,想往里面一探情况,脑海里就响起一道声音:
【检测到纯天然无污染黄花梨木,售卖价格五千积分,是否售卖】
【检测到……】
绛宜沉默了,她要是点击售卖,会不会这座客栈直接凭空消失了。
眼观鼻鼻观心,绛宜忍住了诱惑,反正上次莲藕池换来的积分已经够用。
她于是贴紧墙壁,想要听二人说些什么,却只能听到唇齿交缠的水声。
绛宜:……
不是说去衙门,怎么还能因公徇私,直接跟相好亲上了。
绛宜感慨一声,或许也是幸好,他急着见心上人,没多余的目光分给同伴,她伪装得又如此精妙,自然看不出来。
回想起徐家宴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只能说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她不好擅自行动,便一直候在门口,可里面的人丝毫没有还有正事的自觉。
亲亲亲,亲死你们两个得了。
站得腿都有些酸,才听到女子拈酸吃醋的声音:“好啦,快走吧,我现在心里只有你一个,那刘有财账本藏在哪儿,我可知道地方,由不得他不从,等会儿我回倚香院后,就带你们去取。”
猝不及防,绛宜听到了“刘有财”的名字,随即女子口中的“倚香院”让她恍然:
这不正是她穿来第一天,听到秋月要被卖去的地方的地方吗?
看来秋月最后被抓去刘府上,也有这女子从中作梗。
眼神一凝,正想还靠近看还能听到什么,那男子却堵住了女子的话:“好了,我不想提他,这饭我也不想去送了,我只想多陪你会儿……”
忍着牙疼,绛宜听见女子又说:“你跟那老男人吃什么醋呢?总之是样样比不上你,之前我接近他,不过是各取所需,我也想你多陪我。”
听到此处,绛宜已经了然,该自己出场了,她粗着声音:“还在里面墨迹什么!饭还送不送了!”
任谁亲热之际被打断,都不会有任何好脸色,果然男子匆匆提着一个食盒从里面出来,递到绛宜手中,面色不好:“今天的饭你去送。”
“凭什么。”绛宜反而皱起眉头,提高音量,“你自己和小娘子亲热,把活儿丢给我干?”
男子脸上青筋突起:“你听到了?”
“我当然听到了——”绛宜搓了搓手,猥琐一笑,“兄弟,你是有相好的,让我这形单影只的干活儿,说不过去吧。”
这是要讨好处的意思了。
男子咬咬牙,从腰上取了一个荷包和玉牌:“等会儿你从衙门后门进,给守门的看这个玉牌,这荷包里有钱,你快走吧!”
绛宜掂量着荷包,的确份量不轻,这才满意一笑:“好,不打扰你们了。”
她转身就走。
身后的男子不屑地嗤了一声。
只不过绛宜现在没心情关注她,这玉牌样式简单,并未有特殊之处,翻来覆去的看,玉牌背后隐隐刻着的花纹,绛宜回忆了一下,这不正好是徐家家纹中的一部分。
没想到竟如此只手遮天,连衙门都收买了。
绛宜握紧玉牌,这可是个好证据,不但白拿了个证据,还收获了银子。
他还得谢谢咱。
绛宜满意一笑,按男子所言去了后门,守门的人刚要拦,看见她手中玉牌后便收了气势,侧身让出一条道。
绛宜顺利进入衙门地牢,门口之人见她提着食盒,便问道:“送饭的?”
“是,我是刘老爷家的家丁,这夫人实在是担心老爷没吃饱,还请县老爷指个路,通融一下。”绛宜从善如流掏出男子给的银子。
被一声“县老爷”喊的飘然欲仙的守卫没有纠正绛宜的错误称呼,收好银子检查完食盒,指了个方向,便放绛宜进去。
地牢环境潮湿阴暗,绛宜走在里面,只感觉与外面的炎热截然不同,露出来的肌肤格外冰凉。
要是外面的天也能尽快冷下来就好了。
狭窄的过道上只有绛宜一个人的脚步声,她踩在地面,回响声惊起其他牢犯的注意,绛宜这才注意到这些犯人的眼神,个个空洞麻木,更有甚者,锁着铁链冲到门口,朝她伸出手,想要扒拉她。
绛宜不为所动,一路走到刘有财的牢房,他此时正躺在床上闭眼小憩。
是的,床。并非是草席。
与刚才见到的狭小,肮脏的牢房不同,刘有财住的地方,宽敞明亮,生活用品一应都齐。
绛宜捏紧拳头,即使入了监狱,眼前这个人也没有一丝惩罚。
他有钱财,有徐家庇佑,甚至有可能徐家作保,他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继续欺压百姓。
想到那些佃农领到救灾粮,眼神重新燃起希望的模样,绛宜深吸口气,绝对不能让这些败类作威作福。
倘若失败,绛宜摸到了刀,还不如一刀了结了他。
说她记仇也好,原主的仇,她自己的仇,是报定了。
她深吸口气,蹲在牢房门口敲了敲,刘有财仍在呼呼大睡,绛宜将食盒重重放在地上:“吃饭了!”
她提高了音量,引的一旁牢房的人皆把视线投来,而刘有财总算被这动静弄的悠悠转醒。
睡眼惺忪,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有本事就要老子死,又想要东西又不想放老子出去,哪里有这么便宜的美事!”
绛宜头一次见这地主毫无伪装蛮横的样子,恶感顿生:“爱吃不吃,不吃算了。”
说着就提起食盒要走,刘有财果真一下子就扒到门口,赔笑道:“大人别走……是小的不会说话……”
刘有财抬手就扇了自己自一巴掌,端的是能屈能伸。
绛宜心下无语,将食盒重重扔了过去。
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两菜一汤,宫保鸡丁、醋溜白菜,还有一碗番茄蛋花汤。
热气蒸腾,是一顿在昭国普通农人过年才会吃上的饭菜。
绛宜砸吧砸吧嘴,司农寺这地方是明显的资金不足,每次端上来的菜无油无盐,令人感叹人怎么能穷到这个地步。
眼前食盒的菜,还真就证明刘有财在牢里没过一天苦日子。
然而出乎绛宜意料,他并没立刻动筷,反而皱紧眉头:“今天菜怎么这么烂?谁送来的!”
如此佳肴,仍旧不足。
绛宜冷下眉眼,却突然想到,那男子今日是去找这刘有财老相好取的食盒,若是以往,或许不是他相好做的饭菜。
她内心又一转,能帮那女子把秋月抓住,证明二人是勾结颇深,真的会和对那男子说的一样,女子乖乖交出账本吗?
绛宜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食盒,才发现它是双层设计。
等刘有财将菜取走两样,绛宜一把拖过食盒:“不喜欢吃,就别吃了。”
“汤,你这臭小子——”
刘有财面目狰狞,看上去想来撕打绛宜,绛宜却冷声道:“看来刘老爷还没认清楚现在的状况。”
隔着牢门,刘有财的动作都是徒劳,他似乎气急,整个人气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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