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睿坐在樟树底下,等着山顶别墅的司机来接。
仲夏夜的蝉虫鸣叫声嘈杂得像有千军万马在周遭对抗,想要赶走他这个侵占了领地的外来者。
钱书晋最近都在认真扮演自己为公为民的好领导,好久没管他了。
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约他来这里。
他看了眼时间,不早不晚,十点过一刻,除了接钱书晋,司机从来没准时过。
他有些暴躁了,但也不敢随便发司机的脾气。
毕竟对钱书晋的任何发脾气,那就相当于在打他的脸,打了他的脸,他招招手就能在南城毁了他。
钱睿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从西北来这地方,回来这里能保住命,但好像活在牢笼里跟死了没区别。
好半响,车灯远远射过来,越来越近。
钱睿坐上车,“您这车是越来越稳了,是怕掉进悬崖里吗?”
阴阳怪气的,谴责他的怠慢,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
到别墅时,钱书晋破天荒的没有一身怒气坐在大厅沙发上蓄势待发,而是颓懒的从楼上走下来,边走边系这身上的浴袍。
他鬓角湿漉漉,冷气侵占整栋别墅,还不到能热出汗的时候。
钱睿往楼上看了一眼,又仔细看了眼玄关处,少了一双女士拖鞋,便立即心知肚明了。
“股权调整,陆以宸没名字?”钱书来到他面前,直接出声质问。
“他自己放弃了。”钱睿实话实说,兴国制药要迎来一波融资,现在突然做股权调整,有什么影响,不用多说了。
但书晋在意的不是这个,到了他这个位置,钱不再只是一个数字,哪怕一分一毛都是能牵住命的。
清脆一声响,钱书晋这一掌扇得他侧过了脸,嘴角裂了口。
这是轻的。
钱书晋吼道:“之前他就想回到以前的生活,股权就能捏住一个人,现在他说放弃就放弃,你不堤防,不去查查缘由?”
终归是自己怕死,钱睿在心里冷笑。
“他找我要了个人,条件是自愿放弃股权。”
钱书晋:“什么人?”
钱睿:“一个女人。”
他便不再多问,冷笑一声,“又是女人,果然不是我的种,没出息的东西。”
在钱书晋心里好像陆以宸为了女人做出这样的事一点都不奇怪,心里认定了他是掀不起风浪的那一个。
他和沈戾那小子争一个女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吧,曾经死也要把温陌那女人带走。
结果呢?人还是被沈戾救走了不说,自己也差点赔进去。
在他心里,这的确是个愚蠢行为。
对于此事,钱书晋不再多问,那就再提一提另一件事,“你四处找沈戾的麻烦?有些话我不想说了一遍说第二遍。”
此话一出,钱睿不由得心里一紧,还有一部分是意外。
他没想到钱书晋会这么在意沈戾。
他解释:“就算我不打压沈戾,他也会......”
“啪”的一声,截断了他剩下的话。
钱书晋向来强势,说的话从来都是不容有抗的,“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智慧,天分,心性,你跟他哪一点能比?”
钱睿不可置信,“我是您儿子还是他是您儿子?”
因为钱睿这句话,场面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司机和管家在桌上的烟灰缸落了地之后就默默退出了客厅。
整栋别墅隔音很好,玻璃也是防窥的,加上地理位置好,山顶坐揽了众山小,钱书晋今晚就算在这里杀了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有人发现,过几天他还能借着亲儿子的死在媒体面前表演一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戏码。
夜雾很深,衬托着整栋别墅像是人间凭空出现的鬼城。
人心转变从来都不是一瞬之间,中间积累失望和悲伤的过程是一次次风沙堆积,堆叠到一定程度,松松散散的,风一吹就倒了。
钱睿想起上次陆以宸受了一身被关在这里多久来着?
二楼砸下来的被子就碎在他面前,碎片迸在脸上,他下意识闭了眼,一睁眼,原本亮如白昼的别墅蒙上了一层鲜红的帷帐。
但钱睿运气还算好,钱书晋没囚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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