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明明得意洋洋,把和离书拍在苏定柔面前,却没收到意想之中的效果。
对于曾经无比渴望的这张纸,苏定柔只默默扫过一眼,道:“我……不能和离。”
岳明明愣住,心说姐姐你不能这么玩呀!我差点翘辫子才换来赵琮昀松口,他要知道咱们这么耍他,可能会真的让我翘辫子啊!
“为什么?你不想跟沈将军在一起吗?”她不解道:“难不成……你忽然看王爷顺眼了?”
苏定柔淡淡笑了一下,不理会她的玩笑:“我现在离开……太不负责任了。”
她伸手拉住岳明明,仔细瞧着少女明显瘦了一圈的脸:“你此番要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落入李凭如的圈套,差点连性命都丢掉。”
“说来惭愧,宗吾从江州给我写了信,我才知道这次漕运赈灾,你与王爷付出了多少努力……跟你们相比,我不但没帮上任何忙,还为一己私利,给大家出难题……对不住!”
她顿了顿道:“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我不能只想着自己……所以我决定留下来,如果李凭如再要害你,咱们也能有个照应。”
岳明明一呆,她没想到,苏定柔留下的原因……竟然是自己。
“那……沈将军怎么办?你的幸福怎么办?”岳明明道。
“他会理解的。”
苏定柔垂眸看向桌案上笔墨未干的信笺,岳明明跟随她的目光,看清了“来生再续,定不负君……”几个娟秀小字。
这是一封诀别书。
岳明明眼疾手快,果断抽过那张信笺,撕了个粉碎:“苏姐姐,什么今生来世的……不要搞得那么苦情好不好?难道就因为害怕李凭如,你就退缩了,放弃咱们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和离书……她配吗?!”
苏定柔愣愣看她:“可是你……“
岳明明将碎纸丢进香炉,拍拍手掌道:“苏姐姐,你不用担心我!她顶多是个小怪,虽然恶心了点,暂时打不过去,但我可是主角!我有光环的,我会怕她?”
苏定柔听不懂她口中陌生的词语,但被她毫无理由的乐观态度感染,忍不住瞥了一眼被她刻意推开的和离书。
岳明明看出她犹豫,继续道:“咱们之前说好的,你去找你的爱情,我上位当王妃,你可不能反悔!”
苏定柔眼中露出忧虑之色:“我并非贪恋这位子……如果王爷答应,我随时可以让给你,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吗?这趟浑水,你非搅进来吗?”
岳明明知道她是真担心自己,心头一暖,收起玩笑态度,认真道:“苏姐姐,现在不是我想不想参与进来的问题了。你觉得我此时退让,不再招惹李凭如,她会放过我吗?”
她苦笑道:“从前我也害怕,想过顺其自然,也想过抱大腿……可是不行啊,关键时刻不顶用……就像掉进河里的时候,哥哥拼命不让父亲伤害我,远处也有画舫救我,可是如果我自己不学会游泳,还是会淹死。”
她回想起初入游戏时的狼狈和无措,眼神渐渐笃定:“既然已经身在局中,我不能坐以待毙……我需要尽我所能获得力量,保护自己,也保护我在意的人。”
“我在这里朋友不多,你算一个,”岳明明眉眼弯弯:“苏姐姐,其实我很怂的,所以你勇敢一点,先给我做个榜样好不好?”
做个勇敢的人吗……
苏定柔攥紧那封和离书,心头默默许下一个承诺,而这承诺与爱情无关。
她笑起来,眼角有泪滑落:“好啊,我试试。”
*
苏老太傅果然十分难搞。
苏定柔是个实在人,回到家中对祖父如实说明了事情经过,把老头气得差点厥过去,打死不同意二人和离。
苏定柔也是个倔强的,在祖父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最后体力不支晕倒,苏老太傅命人将她抬回王府,放言让她“死也要死在赵家”。
苏定柔清醒后还要再回去,这次被赵琮昀拦下来,他带了二十多卷珍藏古籍亲自登门游说,结果老太傅毫不留情,连人带书一道赶出了门。
岳明明闻听此事,悄悄问苏定柔:“你这祖父是亲的吗?你不是捡来的吧?”
苏定柔苦笑:“祖父为人向来如此,在他心中祖宗礼法最大,皇上他都敢当面顶撞……我做出这样离经叛道之事,他没与我断绝关系、把我从家谱中除名,已经很疼我了。”
“我就不信,他老人家一辈子没做过出格的事!”岳明明不忿道。
下一秒,她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拍脑门道:“我才是脑袋进水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了!”
她眨眨眼睛,抓起一把瓜子,狡黠笑道:“苏姐姐,你祖父叫什么名字?”
………
晚饭后,苏定柔带岳明明回了祖父家。
老太傅板着脸,还没等教训孙女,就被旁边一个死皮赖脸的少女单独拉走了。
苏定柔既好奇又担心,岳明明一直神神秘秘,不肯透露计划,只问清了老人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提前揣了一把药丸,有疏肝理气的,定神通窍的,甚至还有急救护心的……
苏定柔确信,这不是岳明明为她自己准备的。
焦急等候了半个多时辰,房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老太傅黑着脸走出来,身后跟着眉开眼笑的岳明明。
“爷爷,那咱们就说定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老太傅冷哼一句,算是默认,然后看也不看其他人,扭头气鼓鼓回了房间。
苏定柔皱眉道:“祖父他没事吧……你们聊了什么?他没为难你吧?”
岳明明笑道:“苏姐姐放心,我们聊得很愉快……你祖父同意你和离了,也不反对你跟沈将军在一起了!”
苏定柔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眼里渐渐燃起光芒:“真的?!祖父他……他同意了?”
岳明明狠狠点头。
苏定柔愣在原地,眼中扑簌簌滚下泪水却不自知,岳明明走过去,拿袖子在她脸上胡乱抹了抹,抱住她道:“苏姐姐,你自由了!真好!”
“谢谢你。”苏定柔伏在岳明明怀里,肩头耸动,泣不成声。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真的能得偿所愿。那是她此生不敢惦记的奢望,连做梦梦到,都会心生愧疚。
直到岳明明出现,嬉皮笑脸地告诉她,她可以……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勇敢一点点。
“你到底跟我祖父说了什么?”情绪渐渐平复后,苏定柔忍不住问道。
岳明明哈哈一笑:“这个真不能说!我对你祖父发过誓,就算夜里说梦话,都不能讲出来的!”
苏定柔扑哧笑了,没有再追问下去,岳明明心里也松了口气。
她不过是仗着系统,将老太傅的生平轶事狠狠八卦了一番。岳明明坚信,谁没有年少轻狂、情不自禁的时候,老太傅也不例外!
果然深扒后,被她发现一段唏嘘往事——当年进京赶考时,老太傅借住友人家中,受友人之妻照拂,两人生出一段心照不宣的感情。当时谁都没有明说,也根本不可能说什么,只能将这份感情压在心底很多年,当成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后来老太傅一举夺魁,在官场步步高升,对友人多番提携,两人至今仍是至交。
岳明明深知老太傅对这段友情格外珍视,这才以此秘密为要挟,换取苏定柔的终身幸福。
其实老太傅本可以矢口否认,可他偏是最刚正不阿的人,不会撒谎,又很要脸,这就给了岳明明施展的机会。
岳明明临走时,在门口郑重给老人家道了个歉,房里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长叹。
“桌上那瓶逍遥丸,您记得吃啊!”岳明明隔着房门嘱咐道,又抱了一下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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