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醒一醒!”
岳明明在梦里,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
温柔,耐心,充满怜爱。
她不知身在何处,总之摇摇晃晃睡得正香,实在不愿睁眼,可架不住那声音锲而不舍,唤到最后,已经有些急切。
她于心不忍,只好努力睁开眼睛,见到一张素未谋面的脸。
是个怪好看的年轻男子。
气质不如赵琮昀,却比那条冰山慈眉善目许多,跟他的声音一样。
男子见她醒了,轻轻舒口气:“怎么样?还难受吗?”
岳明明扶着晕乎乎的头,慢慢回过神来——她是被李凭如的手下,捂了迷药绑走的!
“你是谁?!”岳明明声音里透出紧张。
她四下打量,才发现自己正在一艘行进中的船上。船外无星无月,漆黑一团,只能听见哗哗不绝的水声,不知要驶向何处。
“你们要把我带去哪里?”
男子凄然一笑:“你这是说胡话……还是不愿认我了?”
“……”
岳明明尴尬,不会是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又惹上什么风流债了吧?
她刚要询问,又有人躬身进了船舱。
此人长相俊秀,风度翩翩,一派端庄君子模样,立在舱门口笑盈盈看她。
岳明明登时不寒而栗。
因为她在这个人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这不正是她那心狠手辣的夺命亲爹嘛!
都说女儿长相更像父亲,此刻岳明明深以为然,她和父亲岳兆封,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们这游戏人物画师,也太偷工减料了……”岳明明佯装镇定,对系统吐槽。
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想象过很多次这位幕后黑手的模样,无一不是狰狞油腻的糟老头子,却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同款建模脸。
好怕!好嫌弃!
“嫁人之后,漂亮了。”岳兆封像从未见过自己女儿一样,细细打量她:“不过不如从前……从前更乖一些。”
岳明明抖得更厉害。
她这爹好像有点变态呢!
“父亲……”一旁男子终于出声,语气里有压抑的不满。
岳明明记起自己有个哥哥,名叫岳琛。
原来是一家子凑齐了!
岳兆封瞥了儿子一眼,撩衣襟坐下,亲切招呼道:“明明,过来陪为父喝一杯。”
岳明明缩着脖子不肯动。
船舱内气氛逐渐诡异,岳兆封笑容不减,看那架势,如果岳明明不过去陪酒,他就要保持这样的姿态,笑到地老天荒。
岳明明坚定苟在原地。
岳琛却忽然俯下身,将她搀扶起来,手上暗暗用力,一直将她拖到桌案前。
“……”岳明明又惊又怒看他。
岳琛脸上有痛苦之色,不敢与她对视,只默默把酒壶推到她面前。
岳明明没办法,只好哆哆嗦嗦倒下一杯酒,递给父亲。
岳兆封满意地喝下去,对岳明明道:“来,你也一起!庆祝咱们父女重逢!”
岳明明只觉毛骨悚然,手抖得酒壶都拿不稳。一旁岳琛垂眸扶过她的手,按照父亲的指示,一步步操纵着岳明明执行。
他把酒放在她唇边,温声劝道:“喝吧。”
岳明明勉强咽下一口,不知是呛到还是吓到,眼泪忍不住滚落,她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却怎么擦也擦不完。
“还像以前一样爱哭。”
岳兆封呵呵笑道:“犯了那么多错,哭是没用的。你自小聪慧不输男儿,不妨猜一猜,这次为父要怎么罚你?”
岳明明颤声道:“你不是要杀我吗?”
岳兆封叹息一声,语气里带着不符合他身份的嗔怪之意:“你长大了,不听话了,跟我作对,还偷走漕运记录送给别的男人。”
“……明明,我们下过那么多盘棋,你从未赢过,没想到这一局,我却彻底输给你了。”
“你知道吗?前几次没能杀成你,我既开心又难过……现在你亲手把我逼上死路,自然要跟我一起走。”
“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
月黑风高,全家团聚,共赴黄泉。
这爹绝对有大病!
“父亲……难道我们现在……不是逃走吗?”岳琛愣住,低低问道。
岳兆封轻蔑哼了一句:“明明,拜你那位好夫君所赐,这次我们逃不掉了!”
“他这些年韬光养晦,我倒低估了他。不过你放心,我带你走,自然也不会亏待他。我给他也准备了一份大礼。”
岳明明心头莫名一跳:“你要对他做什么?”
岳兆封眼中现出冷冽恨意:“你很关心他?”
岳明明隐隐明白了什么,立刻否认道:“没有!我们关系很差!我特别讨厌他!”
岳兆封闻言,不知为何,反倒深深瞪了岳琛一眼。岳琛将头埋得更深。
“你到底要做什么?”岳明明急道。
岳兆封像逗弄孩童似的,不紧不慢道:“给你一点提示,咱们这船,马上就到漕运码头了。”
他欣赏着岳明明的茫然无措,又补充道:“明日午后,第二批前往江州的运粮船,将在这里出发。”
岳明明再傻也听明白了,这个疯子要对码头动手!
关键是……他要做什么?
岳明明大脑呼呼运转——既要拉着大家一起死,又要破坏漕运码头……
“……炸药?”
她喃喃念出一个词,同时希望自己猜错了。
岳兆封哈哈大笑:“我记得你九岁那年上元节,在洛州看过一场烟火,当时你非常喜欢,央求我答应你,年年都要来看……可惜后来我公事繁忙,再没陪你看过。今夜如你所愿,京城最大的一场烟火会为你绽放,算是为父迟到的承诺。”
“开心吗?”
马上要被炸成烟花,开心个毛线啊!
岳明明想反驳,想骂人,想逃跑……可偏偏不敢动。
这游戏里的变态,怎么都被他遇上了呢?
这时岳琛忽然上前一步,脸色惨白,颤声道:“父亲!您先前不是这样说的!您答应不再杀她,好好待她,我们一家团聚……我才把她带来的!”
咦?
岳明明心头希望火苗瞬间窜起,奉上毕生演技,见风使舵哭起来:“哥哥救我!我不想死啊!”
岳兆封冷冷一笑,抬手啪地扇过一个嘴巴,岳琛半边脸登时肿起来。
“你还有脸讨价还价?当初要不是你,哪有今天这些事?我们谁都不用死!”
“父亲!”岳琛几乎低吼出来,声音里包含太多情绪,岳明明未及分辨,就被岳兆封厉声打断。
“混帐!让开!”
他伸手要拉岳明明,岳明明惊得慌忙往岳琛身后躲。
其实她已不抱希望,因为她早看出来,自己这位哥哥根本不敢违抗父亲,纵使再不愿意,也只能为岳兆封做帮凶。
但这次她错了。岳琛没有动。
他身体不争气地抖起来,显然从未直面过父亲的雷霆之怒,可他没动。
牢牢把岳明明护在身后。
“你也出息了?!”岳兆封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转瞬化为不屑,反手又是一巴掌。
“滚开!”
“……”岳明明看不过去了。
因为愤怒,她手脚恢复一点力气,拼命拽住岳琛衣袖,把他往后拉。
岳琛倔强横在两人中间,任谁也拉不开。
岳兆封扫了眼桌上快熄灭的一截余香,脸色微变,手上再不留情,径直卡住了自己儿子的脖颈:“还不让开?找死!”
岳琛大喊一句:“明明你快走!跳船!”
“今晚谁也走不了!”岳兆封目露凶光,犹如被夺子的野兽,恶狠狠扑上来,眼看抓住岳明明衣襟的瞬间,却被岳琛猛地撞开。
父子二人在狭小船舱内滚成一团。
岳明明转身想跑,可她实在没办法忽略地上狼狈不堪的岳琛。
对父亲长期无条件服从,让他根本不敢真的动手,只是下意识牵扯住岳兆封的行动,为岳明明争取时间。
岳兆封却尽往要人命的地方下手,半分父子情面也不讲。
岳明明大喊:“哥,你把他砸晕,跟我一起走!”
岳兆封怒不可遏抬头:“好啊!很好!你要跟他走,我就要他死!”
下一刻他双眼通红,犹如厉鬼附身,狠命掐住岳琛,将他头往碎了一地的瓷片上撞。
岳明明尖叫着扑过来,试图用身体阻住岳兆封,岳兆封却突然扔下岳琛,狞笑着抓住岳明明手臂。
“你是我的!到死都是!”
三个激斗中的人谁也没看到,被撞到地板上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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