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记》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书堂里的教书先生沉浸地摇头晃脑,书堂后排的沈年犯困地东倒西摇。
她心说,都说现代教育枯燥乏味,而今看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那天,她难得熬夜看了本名为《文昌记》的正经书,却发现后续少了半本。
可惜还没来得及吐槽,就被无良系统直接投放到了书里的文昌国,留了句“改变原史书中主角结尾”,自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年:?
有没有可能,这是个孤本,还是残本!
苟了很久,她发现原主这个堂堂一品镇国将军的嫡女,烂摊子却着实是不少——一茬接一茬,就像是割不完的韭菜。
其实很简单,根据前半本的内容也能推断出后续的发展。
毕竟文武双全的女子,最忌讳优柔寡断。被人拉进权力漩涡的原主,最后只会沦落成夺权的工具,将军府的覆灭和原主的消亡是必然的结果。
上头先生刚说下学,下头沈年就将早已收拾好的书袋扔给了一旁伺候笔墨的春雨,先生偏开头,嘴上不住地念叨着“孺子不可教也”。
书院外头密密匝匝围了一大群人,沈年将将拨开人群,就见一少年驾马而来。
她哪里见过这阵仗,顿时腿都吓软了,一动也不动地杵在原地。
眼看着马蹄就要从她身上踏过去,马背上的少年轻扯缰绳,马儿便顺从地立在了原地。
沈年吓得不轻,没稳住身形,跌坐在地。
“刚驯服的马不懂规矩,惊扰了沈小姐,是在下的不是。”
沈年握住少年的手,勉强站起了身。
抬起头来才看清少年的容貌,剑眉入鬓,星眸含情,鼻若悬胆,唇若涂脂,就算是不笑也透着一股少年意气,叫人移不开眼。
沈年虽是第一次见到盛渊,但有关这人的事可是一件都没少听。
当朝皇帝子嗣兴旺,有八个儿子,四个女儿。
盛渊排行老六,京城上到皇亲贵胄,下到平民百姓,没有人不知道他。
他这人学识未见得有多出挑,喝酒逛花楼倒是一把好手,偶尔出现在学堂那定是要将哪位先生气得半死的。
“我当是殿下忙着陪头牌姑娘,没空来赴约呢。”
盛渊确定沈年稳住了身形才松开了手。
“听说你得了一把上好的弓,我是冲着那个来的。”
他所经之处,人群自动退站两旁,为他让出路来。
傅家的小公子傅正是个武痴,出身不错,向来是眼高于顶,对盛渊倒是恭敬。
沈年挤在人群中,踮起脚,看向比武场的中央。
傅正从容不迫,连射三支箭,全部正中红心。盛渊挑了挑眉,转过了身走向外场。
傅正瞧着比旁人还要着急,连忙开腔:“盛渊,你小子还没比呢就要走,是不是个男人啊。”
盛渊离场不过几步,听了这话又折返回去,众目睽睽之下换了一把弓。
盛渊手上的弓无论是重量还是手感,都远不如先前那把好掌握。
他接过小厮递来的红绸,将眼睛遮住,三箭齐发,不但一齐中了红心,就连靶子都被箭带着应声倒地。
扯下红绸,少年眼中尽是狂傲,显然胜负已定,再无分辨。
“原想给你留个好东西的,但既是我赢了,这把弓我就拿走了。”
沈年看着盛渊离开的背影,风中送来了一声爽朗的“多谢”,让她久久失神。
自作孽不可活,方才为了能留下来看两人比武,已将马夫和侍女春雨给遣了回去。
如今想要回到沈府,脚程不慢也要走上一刻钟,还是在抄近道的情况下。
走到半路沈年似乎听到了些细微的脚步声。骤然间,四个身穿便服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手里的大刀十分骇人。
沈年心中大叫不妙,转身就跑,还附赠了一把蒙汗药。
虽说随身带蒙汗药有些草木皆兵了,但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没错的。
趁着一群人在烟雾缭绕中挣扎,沈年跑向了巷子的最深处。
此处是全京城最有名的花楼,望春楼,无论是何时都人满为患。
她塞了好些银子给老鸨,就连随身的首饰都当了出去,这才允许她一女子在此处四处走动。
这望春楼背后的老板倒是个有情趣的,一楼的姑娘是接客的,无处不透着“□□”二字。
二楼的姑娘是献艺的,相较一楼就典雅多了。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那群人就追了上来,老鸨来者不拒,笑呵呵将人引了进来。
听着楼下“噔噔噔”的脚步声,沈年的心快要提到了嗓子眼,余光瞥到一旁的雅间,心下一横,推门躲了进去。
巡视了一圈,这间房里的物件大多都价值不菲。
听闻望春楼有个极富盛名的花魁姑娘,无论是相貌还是才艺都是一绝,不输达官贵人家的小姐。
每个雅间挂上对应姑娘的名字,沈年拉过木牌,定睛一看,“关清瑶”的名字映入眼帘。
错不了了,就是这个名字。
听闻关清瑶接待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整个花楼不会有比这还好的藏身之处了。
掀开珠帘,一个女子端坐镜前,玉手捏着笔,正慢条斯理地画着花钿。光是一个背影就够人浮想联翩。
“姑娘,我有苦难言,只能委屈你了。”还未等关清瑶看清来人相貌,颈上便多了一道力,彻底晕了过去。
她换下了衣服就将人藏进了一旁的屏风后,瞧关清瑶这模样,待会儿必然是有客人的,辗转之下,在屋中寻了个面纱将脸遮住。
透过帘子,沈年看到了一个身量颇高的男子走了进来,而后十分懒散的坐在了女子的梳妆台旁,一手撑着头,另一手则是随意拨弄着桌上的胭脂口脂。
任谁看了都能猜出,这少年与关清瑶必然十分熟稔。
那人侧首将视线落在了帘幕后的沈年身上。
“又学了新曲吗?不妨弹来听听。”他嗓音偏低,想来年岁不大。
她似乎在哪儿听过这声音,但一时间竟毫无头绪。
沈年吞了吞口水,双手似有千斤重,在少年的注视下缓缓将手放在上。
托系统的福,她继承了原主的所有,包括琴艺。只不过翻遍整个脑子,也没能找到一篇完整的曲子。
沈年突然灵机一动,当年上高中的时候,白居易的《琵琶行》可将她折磨的不轻,为了背下这篇课文,她当时特地去听了这首曲子,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珠帘之下,玉指轻扬,琴声陡然在雅间响起,婉转悠扬,一气呵成。
良久,少年才悠悠开口,“曲是好的,我未曾听过,不过似乎差了些火候。”说完便要起身向她走来。
此时隔壁的雅间传来几声咒骂,方才的那些人就快要找到她了!
在少年拉开珠帘的同时,雅间的们被人从外头推开了。沈年干脆一把抱住了他,将整张脸埋在了他的胸口。
按这群人的行事风格,她不死也要脱层皮,就算是注定要死,也要在临死前挣扎一番。
少年这才注意到怀中的女子虽身形与关清瑶极为相似,但身量却要明显高上一些。
门外的人瞧见了这一幕也未曾退出去,甚至还有再进一步的打算。
“没眼色的东西,本殿的雅间也是你能闯的。”这人的声音与先前的玩世不恭不同,此刻的他带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威严。
沈年:本殿?是个皇子?到底在哪听过这声音?
那群人中的一个认出了他,“六殿下,小的无意叨扰,只不过府里的丫鬟偷了主子的东西,特命我等来捉她回去。”
听到“六殿下”一词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是前不久才见过的盛渊,真是被这群人人吓傻了,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他似乎已经十分不耐烦,语气更差了。
“这里有没有你主子要的人我不知道,但本殿知道,再扰了本殿的兴致,你们这群人就不用回去了。”
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那群人赔了罪,临走前还关上了门。
不一会儿,另一边的雅间又传来了声音,沈年打算趁着这空当,猫着腰偷偷回去。
还没碰到门,就被人扯着衣领拉了回去,耳廓擦过盛渊的唇角,说起话来像是情人般亲密的低语。
“沈小姐这是打算当白眼狼吗?我方才可是刚帮了你个大忙。”
沈年转过身来,取下了面纱,一脸尴尬。
“六殿下好眼力,一眼便认出了臣女。”
盛渊双手抱臂,一双微挑的桃花眼中满是戏谑。
“沈小姐,画本子里遮住半张脸就认不出的戏码都是骗人的。”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突然欺身上前,神情更为暧昧:“况且沈小姐生得如此漂亮,叫人念念不忘呢。”
听着盛渊拖长的尾音,沈年脑子里盘算着怪不得那半截史书里没提过这人一个字,该死的渣男。
盛渊瞧着面前姑娘快要笑僵的脸,也不再逗弄,稍稍收敛了笑意。
“行了,沈小姐将我的人藏哪儿了?”
沈年:?他的人?关清瑶?两人竟这般亲厚?
“殿下的人,我自是不敢怠慢。”她侧身拉开屏风,让盛渊瞧了个真切。
“不敢怠慢?”
盛渊玩味地品着这句话,再看看躺在地上的关清瑶,仿佛是听到了很有趣故事,显得极为兴奋。
“天色已晚,不如在下送沈小姐回府吧。”
听着像是在询问她的意见,却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牵起她的手就向外走,还不知从哪弄来个头纱,将她的脸遮了个严实。
“今儿这马性子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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