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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江潮的轻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颤抖，“他就是魔教教主，人送外号‘绝命双刀’，武功在江湖排名第二。”
林夕眠握紧利剑，看向那人的脸庞。
月色如同一把细腻的霜雪，在天地间消融。
那人约莫二十六七，一袭暗红长袍，绣有墨色祥云纹衣角翻飞。身形玉立，面容冷峻。
轮廓犹如刀削斧凿，棱角分明。剑眉横飞，鹰眼深邃，薄唇紧抿，线条紧绷，透出一股凉薄之气。
男人看向三人，薄唇轻启，含着一丝冷漠，“魔教的人，我带走了。”
林夕眠不语，算作默许了。明哲保身，和这位天下第二争斗，恐怕没有胜算。
秦玄哆嗦着开口：“教主大人，那秘籍、秘籍怎么办……”
夜风沙哑。
林夕眠的心脏骤然一缩，雕刻雪花的剑鞘反射月华，时刻做好迎敌的准备。
“没用的废物，交给你的事哪件办成了，”男人剜了他一眼，“秘籍不要也罢。”
秦玄赶忙道：“是是是，教主大人英明威武！就算没有那秘籍，也照样能够问鼎武林之巅……”
男人没有理会他的奉承，侧头看向林夕眠，“回去告诉吕权古，秘籍我们不再需要了。多年前他不愿意交出来，多年后我的手下没本事拿到手。事不过三，此事便就这么算了。”
他的声色冷淡，如同尖锐的冰棱。
林夕眠低声回应：“好。”
她没想到这人还算讲道理。
那人最后睨了他们一眼，单手提起秦玄的衣领，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黑夜。背后两把刀鞘射出泠泠光辉，使人联想到暗夜游走的毒蛇。
“呼——”见人走远，江潮呼出一口气，“我们是捅了魔教窝子？怎么我们到哪儿，魔教就在哪儿……”
“‘绝命双刀’……”林夕眠低低品味这四个字。月华下那两柄又直又长的刀，如同两条盘旋的黑龙。
“啊，对……”江潮解释起来。
魔教教主谢乘渊，十七岁便统领轻云阁，如今已有十年。江湖之中，使刀的本就不多，他使用的还是两把，刀法精湛，收放自如，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谢乘渊背后这两把刀，做工外形一模一样，一把名曰“君故”，一把名曰“沉吟”①。
此人有一个诡异的习惯，他明明使用两把刀，却只用“沉吟”夺人性命，另一把“君故”，只作为打斗辅助，从不见血。具体缘由，无人可知。
林夕眠问：“秦玄是黑护法，那有没有白护法？”
江潮道：“有。白护法陆皓，他比秦玄有本领，擅使长鞭，还有‘灰蛇索命’的称号。其实谢乘渊痴迷于习武练功，不大管理魔教的事务，许多大事都交给黑白护法来处理。”
林夕眠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我想起来了，当初我们在乱葬岗寻找迷雾装置，撞见几个魔教死士，那个官大的说，教主和护法在附近的村子……闹了半天，他们就在元领啊。”
虽然又一次凑巧碰上了魔教，所幸没有针锋相对。
马钱多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她听得云里雾里，只想回吕府睡觉，“那我们回去，和吕老爷说明白吧。”
＊
夜幕，吕府灯笼高高悬起，宅院静谧而幽深。雕花的窗棂透出烛光，隐隐看见屋内的人影。
昨夜抓来的贼人在台下，三人召集府上众人，将今夜之事一一言明。
“是，七年前魔教是找我要过刀法秘籍，”吕权古捋捋胡子，“此乃家族至宝，我自然不会交出来，没想到多年过去，我重回元领村，他们又起了心思。”
林夕眠道：“魔教说不会再来生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还需多加防备。”
“嗯，”吕权古颔首，花白的鬓发在被夜风吹起，“辛苦三位了。”
林夕眠笑道：“不客气。”
江潮轻快地吹了一声口哨，道：“烧炭兄应该兑现承诺了吧。”
黑皮男子站在台下，眼睛低垂着，嘴唇紧抿。
江潮下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吧，你先道歉再认亲。”
江潮负手而立，得意地绕着黑皮转圈，等待男人开口。
黑皮男子紧咬牙关，显然十分不服气，“是，我错了，不该主观臆断，你们是无辜的。”声音低若飞蚊，但在落针可闻的房屋中异常清晰。
马钱多点点头，摘下头上扣的帽子她就满足了。
江潮嘿嘿一笑，露出白亮尖锐的虎牙，一副贱兮兮的模样，逗得林夕眠想跟着笑。
黑皮一点点挪到林夕眠面前，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奶奶。”
林夕眠应下：“嗯。”
江潮迫不及待地道：“到我了到我了，你叫我什么？”
黑皮男子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口气，“……爷爷。”
这一声比方才那句道歉音量小太多，江潮不满道：“叫什么？我听不见。”
黑皮抿唇，声音依旧很小，“……爷爷。”
江潮冷着脸，苛责道：“兄台，你声音这么小，大伙儿都没有听见，这算什么兑现承诺？”
“爷爷。”
这两个字声音明显大了些，江潮还不满意，“大声叫，你没吃晚饭吗。”
“爷爷。”
江潮厉声道：“再叫！”
这次黑皮卯足了劲，几乎喊出来，“爷爷！”
“哎！！”江潮表情夸张地答应。
他以长辈的姿态拍拍男人的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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